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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祭台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石台。上面開滿五顏六色的小花。一圈無比繁複,遠超之前的符文圍繞在側。石台之上……是一尊棺材。
一尊純金的,西式棺材。
這尊棺材華美無比。每一條縫隙都雕刻了最優美的花紋,正面,是一個女子的祈禱像。
「嗡!!」就在棺材出現的那一刻,徐陽逸忽然捂住了耳朵。心中一涼。
「怎麼?」他的異狀,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勞倫斯如電的目光瞬間射了過來。剛才毫無形象斜斜靠在古舊遺蹟上的范海辛扣了扣牛仔帽,右手放到了身後。手臂上,弩箭光芒,已經悄然冒起。
高爾斯沒有動靜,只是龐大的黑袍抖了抖。珍妮的目光同樣緊盯,一隻手已經抹上了儲物戒。
在這裡……出現任何情況,都等於違抗聖光拱頂那一位的教諭。
任何人……在這裡想做什麼,都只有被抹殺一途。
這裡,就是天主教北美的中心。出了事,那不是事,那是醜聞。
草!
徐陽逸差點罵了起來。
現在最好的就是一切如故,他裝作感悟聖器,等待時機,但是萬萬沒想到,現實根本不給他任何平靜的機會。聖器剛剛出現,異變立刻發生。
「刷……」隨著白光一閃,一根棍子突兀的出現在場中。
這是悟空的金箍棒!
上面,雕刻的無數紋路,金光閃動不已,在空中不停震顫,方向,正是聖器!
所有人都愣了愣。徐陽逸藏住差點萎縮的心臟,立刻裝作和其他人同樣愕然,看向金箍棒。
寂靜。
無聲。
只余金箍棒震動的嗡嗡聲。
「這是……」徐陽逸手中已經滿是冷汗,現在,說錯一個字,恐怕就是死路一條。沒人開口,他不得不佯作震撼地站起,難以置信地看著金箍棒。
但是,剛剛站起,一個冰冷的聲音就響起在耳邊。
「站住。」
「再前進一步,我會將你立刻擊殺!」
「無論你是誰。」
范海辛臉上沒有一絲玩世不恭的模樣。手中弩箭瞄準徐陽逸的心臟,並且,這支弩箭和之前不同,這是真正的聖銀弩箭!上面一團金光籠罩。不止是聖銀,還澆灌了聖水!
高爾斯沒有開口,徐陽逸是第一次看到對方的手。
從黑袍中伸出,乾瘦而有力,對方的手中,是一支奇長無比的槍。流線藝術,雕刻著野薔薇的花紋,銀白到漆黑。槍管上,一個十字架的印章歷歷在目。
兩位半步大公的瞄準,一位大公壓場!
徐陽逸順從地舉起雙手,他毫不懷疑,只要走一步,就是他的死期。
濃郁到極致的殺氣瀰漫場中。足足一分鐘,勞倫斯的聲音才傳來:「放下吧。不要對大靈術師無禮。」
他輕輕彈了彈金箍棒,一聲嗡鳴傳來。他肯定地說:「這不是攻擊法寶。也不是邪惡的法寶,無需擔心。」
當弩箭和槍撤下時。徐陽逸已經汗濕重衣。
從未這麼緊張過。
就算當初面對小青,法海,幾位金丹都沒有。
是的,他面對過小青,但那是被姜子牙束縛。他面對過幾大真人,但是火力點都不在他身上。
如今……他是第一次,真正地,自己直面大公!
沒有任何約束,沒有任何條件,只有一個目的:在對方的眼皮底下,偷天換日,狸貓換太子,然後逃出生天。
那一瞬間,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厚重。
「X先生。」勞倫斯轉過身,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容。看不清陣容的模糊面目上,一雙極其智慧的眼睛睜開,如同能看透人的心靈,直視徐陽逸的眼睛:「看著我。」
徐陽逸心中咬牙,抬起了眼。
萬萬沒想到金箍棒會和這個鬼東西起反應!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
目光交匯。他甚至能聽到心臟在耳邊「咚咚」跳動的聲音。他心中忽然泛起一種可笑的感覺,曾經以為心虛之人不敢對視是傳說,他現在就有這種該死的感覺!
在那兩道平靜,睿智,和藹的目光中,藏著殺戮,為主奉獻一切的堅決。還有仿佛把自己剝光,從外看到裡面的洞察。就算是他,都差點本能地移開目光。
然而,他沒有,儘自己最大努力,和一位大公,在一米內平靜對視。沒人知道他的背心都已經濕透。
三十秒……四十秒……
一分鐘後,勞倫斯移開了目光:「能告訴本大公,這是什麼嗎?」
一種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劫後餘生感湧上心頭,徐陽逸心中無聲長嘯。臉上佯作舒了一口氣:「晚輩也不知道。」
「這只是晚輩在某個地方獲得的法寶。威力不錯,但是卻和看到之時差別太大。它並沒有任何異能。晚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差別太大?」勞倫斯語速平常,然而步步緊逼:「詳細。」
「晚輩初見它時,他通天徹地,我曾以為它能擊碎大地。最後卻發現,法寶並不是越大越好。」徐陽逸臉上適時地閃過一抹「我很天真」的苦笑:「事後,看它承載神通威力尚可,就帶在了身上。起碼必要之時,還可以自爆麼。」
勞倫斯沒有開口,蒼老的手撫摸著金箍棒,忽然輕輕一彈,金箍棒嗡鳴著飛了起來,他一手握住,隨後漫天金光,隨著他一揮,一條聖光的河流在棍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