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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沃眯起眼睛,仿佛縮回洞內的惡龍:「很遺憾,『幫你解決問題』和『同盟,』是兩個價格。」
「是嗎。」徐陽逸靠在椅子上,嗤笑道:「你們好像忘了一點,『事情結束的十分鐘內,將我送走。』這一條,已經被神明見證了。」
米拉沃不笑了。
阿爾法的目光豁然抬起,驚疑地看了一眼徐陽逸。
「如果我死在這前面,契約不成立。你。」徐陽逸輕輕笑道,指了指臉色晦澀不明的米拉沃,再指了指阿爾法和自己:「他。」
「我。」
「全都得死。」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足足過了五分鐘,一陣輕輕的掌聲響起,米拉沃不怒反笑,鼓掌道:「漂亮……這是對我使用『法拉孔之心』的反擊?不得不說,很聰明。」
「我說為什麼要十分鐘,當時我就感覺奇怪。可惜,真知的火花蒙蔽了我的眼睛。」
他幽幽看著徐陽逸開口:「這個答案無法圓滿,兩位雅威之間,你做了這座橋。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勢必會有雅威不滿意,而你。」
他枯瘦的指頭搭在徐陽逸手背上:「很可能會成為遷怒對象……哦,不,是一定。」
「那可是瑪門,萬惡之源,喜怒無常,最古的生物。你同樣理解雅威的強勢,所以,你要十分鐘內離開。」
「想想怎麼做吧。」徐陽逸笑了起來。
這條死路,他看不到亮光。但是,在這群號稱宇宙最聰慧的生物面前,說不定真的能發現曙光!
這才是他沒有對這兩人動手,反而順勢而為的真正理由!
真正讓他決定下來的,正是法拉孔之心。
這道神通,神不知鬼不覺,這個知識的殿堂到底還有多少類似的招式?就算他們做不到,現在,因為這份契約連在一起,他們會去問別人,問所長,副所長,甚至……去求問真知之神法拉孔!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事,那就甩給別人。如果這兩人不想跟著他一起死,那就必須全力開動真知聖所所有智囊團。
一場談判,風平浪靜之下,早已是暗潮洶湧。從對話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
「老師。」阿爾法看向米拉沃:「我說過,他很符合真知者,而且是最另類的真知者。」
米拉沃抬了抬衰老的眉頭:「聰明,惜命,又機緣巧合接觸了太多的秘密,可惜,他的性格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再次沉默,這一次足足半個小時,米拉沃才緩緩道:「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徐陽逸嗤笑:「如果你是說,用我的『答應』去做媧皇永生的傀儡,換取鴻蒙契約之書,那就閉嘴。」
「除了這,我暫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米拉沃死死皺起眉頭:「人類是很狡猾的,果然不假。我只不過是善意的給你陳述的機會,你這一口卻把我咬在了死亡線上。」
徐陽逸淡淡地「呵」了一聲,懶得廢話。
他低下頭想了想:「這件事非常棘手,我需要召集同僚好好考慮一下,另外,我相當不喜歡這種做法。阿爾法,送客。」
米拉沃的身影悄然消失,這是他第一次動怒,就算之前徐陽逸動手都沒有。如果不是他沒有絕對把握拿下徐陽逸,恐怕現在已經出手了。
「老師發怒了。」阿爾法掃了一眼虛空,嘆了口氣:「走吧,逸先生,如果出現轉機,老師會聯繫你。」
他虛空捏出數個符籙,很快,徐陽逸腳下湧起一片傳送法陣的波紋,吹動他衣袂飄揚。就在離開的時候,他平靜問道:「有多少把握?」
「說不準。」阿爾法嘆了口氣:「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們並不畏懼死亡,只不過沒有肉體之後麻煩了太多。無法遨遊虛空,這等於斷了求知的道路。」
「另外,這種情況歷史上並不是沒有,或許找一找能找出合適的解法。你的信息最好留下,同樣的解法對不同的人也是兩個效果。」
「如果真知聖所選擇出手,那就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數百萬年來,我們還從來沒有失手的先例。」
徐陽逸點了點頭,光華閃爍中,他已經進入了一條位面穿梭的時光長廊。
進入的剎那,一道光華飛入,他伸手抓住一看,那是一塊巴掌大的令牌,和阿爾法之前給他的不同。這塊令牌是一個鏤空的眼睛,刻繪著繁雜無比的符文,看到就讓人眼前一暈。
「要聯繫我們,輸入信息,可以通過它實現。」阿爾法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傳訊速度為一周,可以使用三次,非常珍貴。」
收入儲物戒中,徐陽逸閉上了眼睛,開始漫長的位面旅行。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三個月後的某一天,這片漆黑,只剩下星光的通道終於一顫,一點光華在前方盛開。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數秒後,光華照耀整個通道,將他的身形吞沒其中。
腳下終於出現了堅實的踏足感,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尊聖大圓滿的氣息全面炸裂,這是已經融入骨血的謹慎。當眼前的眩暈消失以後,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模糊的仙家景象。
白鶴齊飛,靈獸滿地,奇花吐蕊。明月松間照,靈泉石上流。
滿地蒼翠,百花齊放,給人一種春日不老的感覺。四面山峰列,赫然是一方盆地。他目光順著看了過去,緊接著,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