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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的要和自己的老師講述整個過程了。
事實上,從十八歲開始,每一次的狩獵任務完成後,他都會向自己的老師講述,一開始他的老師還會說兩句,後來就是喝著酒,靜靜聽他說了。
他認為這是他超越了老師的表現。
……
二十五歲,埃德森的名氣與日俱增。
不過,並沒有獲得大家都認可的名號。
為此,埃德森很苦惱,他又一次的找老師傾訴後,準備干一票大的。
他發現了一個隱藏極深的「組織」。
他準備一舉搗毀這個組織。
這麼做,一定能夠讓他獲得稱號。
……
追蹤這個組織的過程,太困難了,線索幾乎沒有,只能是碰運氣。
整整一年了,他都沒有去看望老師。
不過,每兩周他都會寄錢回去。
希望老師沒有事情。
等著我!
我會拿著真正的稱號回去,那是當年的你都沒有做到的地步。
……
又一年!
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終於找到了那個「組織」的下落!
他迫不及待的出擊。
然後,落入了陷阱!
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他身負重傷。
他認為自己死定了。
然後,他的老師出現了。
拄著一根拐杖,拎著酒瓶,緩緩悠悠的突然出現了。
不!
不是突然!
而是,跟在他的身後。
他看著老師身上的草芥、灰塵等等痕跡,十分肯定……他的老師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老師。」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只剩下這個稱呼。
他的老師扭過頭,看著他,眼中沒有了以往的渾濁,只剩下一片清亮。
「小子,匕首不是這麼用的。」
一邊說著,他的老師一邊彎下腰,拿出了他藏在靴子一側的匕首。
匕首在指尖轉動,他的老師轉過身,扔開了拐杖。
「看好了。」
「我再教你一次。」
「最後……一次。」
話語聲落下,他的老師失去了蹤影,而對面「組織」的三十個人,幾乎是瞬間倒在了血泊中。
咳、咳咳。
他是被老師的咳嗽聲驚醒的。
他沖了過去。
但卻被他的老師阻止。
匕首,被拋了回來。
「小子你還差得遠吶。」
帶著這樣的話語,他的老師消失了。
化為了淡淡的霧氣,消失了。
……
三十歲,他如願以償的獲得了公認的稱號「獵殺之刃」。
沒有了長劍。
只有匕首。
一柄是他的老師遺留給他的。
一柄是他親自打造的。
還有一支手弩、一支臂弩。
火繩槍已經有了,但是他不喜歡,太麻煩了。
而其中的珍品?
太貴了。
他買不起。
咬開瓶塞,喝著老師最愛的劣質酒,透明的酒液灌入嘴中,幾乎沒有其它香味,口味凶烈,勁大沖鼻,仿佛火一般地燒灼。
但,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一口半瓶。
剩下的半瓶,他傾倒在了老師的墓碑前。
「我找到了那些傢伙的線索。」
「他們自稱為『靜夜秘修會』。」
「我已經幹掉了他們一百三十七個人。」
「接下來,就是第一百三十八個了。」
……
「陷阱!」
「這是一次陷阱!」
「我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不會這麼簡單的被抓住尾巴!」
埃德森大聲的說著。
「放心吧,我有把握!」
這是一個男聲,很肯定,很有魅力,影響著所有人。
……
一場失敗的決戰。
看著傷痕累累的同伴,看著慘死的同伴,埃德森把玩著老師的匕首,他傷的很重,剛剛一個「議員」的偷襲,幾乎砸斷了他的肋骨,但是對方也不好受,心臟遭受了他的致命一擊。
不死,也要廢了。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失敗已經無可挽回了。
「走吧。」
「帶著最後的火種離開。」
埃德森站了起來,對著還能動的夥伴們說道。
那些原本不能動的夥伴,這個時候,卻是精神抖擻,一個個紅光滿面的與埃德森並排站立。
沒有什麼言語。
沒有什麼囑咐。
他們留下來,為夥伴爭取生機。
也沒有什麼怨恨。
因為,如果互換話,他們的夥伴也會這麼做。
……
垂死的抵抗遠遠比決戰還要漫長。
在這段持續的時間中,埃德森不知道有誰成功離開了。
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夥伴死亡。
但他卻找到了那個目標。
那個讓人信任的目標。
他要殺過去,質問對方。
而就在他衝到對方眼前的時候,對方消失了。
憑空的消失了。
他的必殺一擊落空了。
他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他仰面栽倒的時候,那個被他刺了一匕首,成為了廢人的「議員」帶著殘忍的笑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