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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無奈的是,今天的這件事必然會大範圍的擴散。
在特奧瑞特內,超過五十人的死亡事件,即使是院長羅恩姆思都無法壓下去。
即使那些人是咎由自取。
一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要面對的事情,西尼爾真是恨不得重重的給眼前的新生首席來上一拳,警告對方不要再惹事了。
可一想到雙方的實力差距,他很明智的沒有動手,而是換為了咆哮。
「知道。」
秦然點了點頭。
「知道你還這麼做?」
西尼爾的咆哮聲更大了。
「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一個棄惡從善的人?」
秦然反問道。
「但這樣做會給你帶來的麻煩,你想過沒有?」
西尼爾用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想過。」
「可如果所有人都因為心中的衡量而拒絕了善良,那這個世界就會陷入到真正的黑暗中,實在是太可悲了。」
「我無法勸說他人該怎麼做。」
「但我只希望我能夠堅守自己心中的底線。」
秦然聲音不高,語氣也很淡然,但就是這樣的話語,卻顯現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真實與……大義凜然。
面對著這樣的話語,西尼爾愣愣的看著秦然,他想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了。
一旁記錄的書記官抬起了頭,看向秦然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絲敬佩。
「我提醒你,暗食者會不擇手段的報復你。」
「雖然他們沒有了聲譽,但這次他們卻依舊要挽回『暗食者』這三個字代表的一切。」
西尼爾坐回了椅子中,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面容嚴肅地說道。
「嗯。」
「讓他們來吧。」
秦然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默不作聲的前暗食者一步不落的跟了上去。
門,緩緩的關上了。
西尼爾坐在辦公桌後,一言不發。
他注視著那關上的房門,腦海中不停的迴繞著秦然剛剛的話語。
「如果所有人都因為心中的衡量而拒絕了善良,那這個世界就會陷入到真正的黑暗中,實在是太可悲了!」
「我什麼時候,變得開始用利益來衡量一切了呢?」
「在我畢業的時候?」
「不,是更早的時候。」
「應該是在第一次前往秘境,帶隊老師告知我必須要放棄同行的傷員,保證其他人安全的時候。」
「這麼做沒有什麼不對。」
「捨棄了少部分,保證了大部分,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為什麼到現在了,我還忘不了這件事?」
「為什麼,我會心中……還是不安呢?」
西尼爾雙手抱頭,兩隻手掌不停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書記官拿起記錄的筆記,悄悄的走向了外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而在隔壁的房間中,教授泰爾思早已等待多時。
接過了書記官的記錄,泰爾思細細的翻閱起來。
事實上,他早已看過了這一切。
因為,這個房間和隔壁的房間就是相同的。
以一副油畫作為掩飾,這個房間裡的人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隔壁的一切,而隔壁的人對這裡一無所知。
唰、唰。
書頁翻動的響聲是這個房間中唯一的聲音,最後,則是教授泰爾思的一聲嘆息。
「倫納德去看看西尼爾。」
「最近你需要多注意他。」
「他還是無法從當年的事情中走出來。」
泰爾思吩咐著早已滿臉擔心,想要離開的倫納德。
「好的,教授。」
倫納德匆匆趕往了隔壁。
當這個房間中只剩下了泰爾思與書記官兩人時,泰爾思看向了後者。
「莫利,你怎麼看?」
泰爾思問道。
「很不錯的小伙子。」
「雖然看似冷漠,但是心中卻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也許行事手段過於激烈,可值得信賴。」
「不過,前提是,你獲得他的信任。」
頭髮花白,戴著一副眼睛的書記官這樣的回答著,而在這位書記官的右手上,一株栽在小到只有小指尖大小盆栽中,好像是蒲公英的植物,隨著話語聲不斷的搖曳著,仿佛是贊同這位書記官的話語。
「是這樣嗎?」
「監控視頻你看了嗎?」
「有什麼問題?」
泰爾思沉吟了一下後,繼續問道。
「一切正常!」
「那個暗食者雖然想要用言語迷惑2567,但他從未想過2567的意志堅如磐石,且思維敏銳,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是被2567戳中了心中隱藏的弱點。」
「以至於他在心理防線崩潰後,直接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書記官知道泰爾思想要問什麼,很乾脆地說道。
「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議!」
泰爾思感嘆道。
「不算不可思議。」
「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他需要極強的自信和相應的人格魅力。」
書記官糾正著泰爾思話語中的錯誤。
「2567有嗎?」
泰爾思反問道。
「在五十具屍體面前,對任何人都是一種衝擊,你可以理解為另外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