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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災」的恐懼,所有人都是刻骨銘心的。
而在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是比神靈更適合安慰人的嗎?
不自覺的,營地內的人們在忙碌完後,就開始了祈禱。
以遠比之前還要虔誠的態度。
夜幕又一次的降臨了。
祈禱聲充斥整個營地。
守在營地門口的王室衛兵,不自覺的也加入了其中。
這引來了周圍人好奇的關注。
好奇心可以害死貓。
當有一個和守衛關係不錯的人打探到了確切的消息時,瘟疫的消息就開始以十傳百、百傳千的速度瀰漫開來。
沒有等到日出時分,整個艾坦丁堡就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而在日出後,當戰神殿大教堂的方向連續傳來濃郁的黑煙時,恐慌達到了一個極限。
黑煙代表什麼?
沒有比艾坦丁上了年紀的那些人更清楚的了。
那是焚燒屍體的火焰!
為什麼沒有最後的彌撒,就這樣連續焚燒屍體?
答案不言而喻。
瘟疫再次降臨了。
消息是真的!
不是謠言!
轟!
整個艾坦丁堡就好像是炸開的鍋。
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向著那座隱匿在角落中的「災厄女士」的神殿衝去。
哪怕平日裡,他們都是避之不及的。
但,
真的有用嗎?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選擇
埃德森和霍魯夫肩並肩的站在陰影中。
他們面前是一條石板小巷,在巷子的盡頭就是「災厄女士」的神殿。
平時這裡總是被污水、泥濘所覆蓋。
哪怕是神殿中的幾名祭司每天打掃,都很難做到乾淨。
可現在?
不僅乾乾淨淨,還跪滿了虔誠的人。
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虔誠,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似乎忘記了每次經過這裡時的忌憚與厭惡。
「人啊,總是現實的。」
霍魯夫眼中浮現著一抹譏諷。
作為獵魔人,他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經歷著相同的事情,如果不是獵魔人的信念足夠堅韌的話,早已經崩塌了。
不過,怨言還是有一點的。
獵魔人又不是聖人。
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群可憐的傢伙罷了。
如果不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誰又願意成為獵魔人呢?
甚至很多獵魔人父母都會考慮過將自己的孩子送到普通人家裡去。
可惜的是,他們最終都沒有這樣做。
捨不得。
血,終究濃於水。
還有,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裡,也會遭遇到危險。
邪異、怪物們可不會挑食。
遇到了,就沒有好下場。
還不如跟在自己的身邊,學習足夠的自保技巧。
然後,等到成年再做決定。
當然了,每個成年的獵魔人後裔,基本上都成為了獵魔人。
耳渲目染下,年輕人們總是踏上了父母的路途。
不可否認的,有些叛逆的傢伙總覺得這很帥。
然後,被自己的父母混合雙打,依舊不悔改。
「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不光他們。」
「我們也一樣。」
埃德森感嘆著。
經歷了長達幾十年的監牢生涯,這位老獵魔人有著其它獵魔人所沒有的堅韌與豁達,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除去感慨外,並沒有什麼譏諷了。
或者說,這位老獵魔人更加關注的是其他方面的事情。
他的眼睛看向了神殿的盡頭。
那裡……
一切依舊。
幾個祭司渾渾噩噩,吃驚於眼前的狀況,沒有任何的應對措施。
神殿內的雕像更是沒有一點光輝,需要人來抹去上面的灰塵。
「一切都沒有變啊。」
「那位還真是……嘿。」
霍魯夫同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有著「黑災」的例子,「災厄女士」的神殿在最初建成的時候,可是人潮湧動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很快就發現了這位女士的不同之處。
不會回應自己的信徒。
更加不用說是賜予信徒力量。
就連為她塑造的雕像上都沒有應有的「神輝」。
最初,人們只認為這是「災厄女士」的考驗。
可是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
一切都是依舊。
「災厄女士」連正眼都沒有看一眼自己的信徒。
而反觀「戰神殿」,一批新的信徒已經完成了洗禮,獲得了常人所沒有的力量。
兩相對比下,「災厄女士」的神殿在第五個年頭開始衰落。
再加上後面有人推波助瀾下,很快的,這裡就只剩下了幾個真正意義上虔誠的信徒,沒有什麼力量,只能是充當雜工的信徒——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夠存在。
而在十年後,人們對於「災厄女士」的感觀就剩下了忌憚與厭惡。
如果不是這次「瘟疫」來襲的話,人們只會繼續自己的態度。
最終?
當兩三輩人後,「災厄女士」就會被「定性」。
再想要翻身,那將會是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