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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人放火,不是失火。」
「至於為什麼?」
「大家還不明白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這位中年祭司慘笑地說道。
轟!
宛如是五雷轟頂,剛剛掙扎站起來的人們,有幾個就直接站不穩,摔倒在地了。
剩下能夠站立的也是六神無主。
當然了,還有幾個是完全不相信的。
「不可能!」
「樞密主教大人不會這麼做的!」
這幾個人一邊喊著一邊向著大門的方向衝去。
嗖、嗖嗖!
一陣箭雨從靠近大門的窗子內射入。
立刻,這幾個還沒有衝到大門前的人,就中箭倒地了,再也沒有了聲息。
死寂一片。
倉庫內的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倒地的屍體,耳邊只剩下了火焰燃燒木質物時「啪啪」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一個年輕的執事哭喊著。
不少人跟著哭泣起來。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對待他們?
他們難道不是戰神的信徒嗎?
「冕下,求求您,救救我們啊!」
年輕的執事繼續哭喊著。
聲音在夜晚中,傳出了老遠。
可惜,沒有任何的回應。
「沒用的。」
「感染力瘟疫的我們是註定被放棄的。」
「我們活著只會威脅到其他人,只有我們死了,被燒死了,才能夠讓某些大人物鬆口氣。」
那位祭司再次開口了。
頹喪的聲音,絕望的神情,影響著周圍的所有人。
許多人癱軟在地。
死亡,是可怕的。
沒有一個人能夠無視死亡。
吉諾看著周圍的人,愧疚的情緒越發的濃烈了。
「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
「是我……」
突兀的道歉聲在燃燒的倉庫中響起。
這一聲道歉,在這個時候,是那樣的不合時宜。
陷入到絕望中的人們看向了年輕的騎士。
對方臉上的愧疚,讓他們心底一顫。
是因為無法幫助我們而愧疚?
所有人的心底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濃濃的感動湧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夾雜著絲絲溫暖。
被那位樞密主教拋棄後,這一絲溫暖顯得尤為的珍貴、難得。
即使是那位最先陷入絕望的祭司都被溫暖著。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年輕騎士的身邊,將手放在了半跪在地的年輕騎士的肩膀上。
「你沒有錯。」
「錯是我們的。」
「是我們無法看清楚自己所信仰的是一個怎麼樣的傢伙,是我們自欺欺人的認為那個傢伙會就我們,活該我們被拋棄!」
中年祭司大聲的說著,眼淚從眼眶中流出,滑過臉頰。
他的聲音中滿是不甘、怨恨。
這樣的不甘、怨恨,迅速的感染了周圍同樣境遇的人。
是啊。
到了現在我們還期望什麼?
如果真的能夠得救,我們還會來到這裡嗎?
還會看到這樣的大火嗎?
哭聲沒有了。
每個人都在默默的流淚。
而中年祭司的話語還在繼續著。
「我們向我們死後也不會去那個傢伙的懷抱了。」
「甚至……」
「連我們的靈魂都不會存在。」
「畢竟,現在的事情是不能夠讓那些曾經單純的信徒知道的。」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麼被燒死,就這麼死的默默無聞,甚至,連靈魂都沒有了,還被人稱之為回到了那個傢伙的懷抱。」
中年祭司的話語吸引著倉庫中的每個人。
接著,他低頭看向了年輕的騎士。
「吉諾拜託你一件事情。」
「將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告知所有人。」
中年人祈求的看著年輕的騎士,後者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然後,這位中年祭司又將目光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願意為這個真正救助我們的年輕人拼一次嗎?」
「沒有回報。」
「沒有讚賞。」
「只有死亡。」
「就如同他不求回報、不求讚賞,直面死亡的幫助我們一樣!」
中年人詢問著。
「願意!」
話音落下後,之前年輕的執事就馬上開口了,而在猶如是多米諾骨牌效應般,在場的人紛紛開口了。
「願意!」
「我們願意!」
人們一個個掙扎的站了起來。
「很好。」
「你們沒有像懦夫一樣令我失望。」
中年祭司點了點頭,然後,以更大的聲音喊道。
「他不該和我們一樣死在這裡。」
「現在!」
「讓我們為他拼出一條路!」
話音落下,中年祭司轉頭就向著倉庫大門衝去。
這樣的動作,卡比奧自然是看見了。
這位主教冷笑了一聲。
「垂死掙扎的蜉蝣!」
「放箭!」
一聲令下,箭矢如雨。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時,這些箭矢竟然被那個中年祭司攔下來了,對方身形迅捷,手掌靈敏,帶起一道道的殘影,好像是採摘花卉般,將一支支的箭矢全都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