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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比羅夫斯基大吃一驚。
“北海道?!”一直在留意傾聽翻譯口譯的井上正直更是大吃一驚,忍不住向比羅夫斯基脫口問道:“比羅夫斯基先生,你還要我們日本的北海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北海道了?”比羅夫斯基終於回過神來,趕緊衝著王孚和龔橙問道:“王,龔,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北海道了?”
“比羅夫斯基先生,你自己說過的話怎麼都忘了?”王孚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開口機會,向阿禮國手裡的談話記錄一指,說道:“幸虧我們小心,找了書辦全程記錄我和你的談話,你自己你向日本索要北海道和北海道的附屬島嶼?”
比羅夫斯基楞了一楞,趕緊從阿禮國手裡一把搶過那份記錄,交給自己的翻譯口譯念誦,結果在念到那句‘我們只希望能夠得到日本北海道及所有附屬島嶼就行’時,比羅夫斯基的翻譯也傻了眼睛,說道:“不對啊?昨天,我好象說的是北海道的所有附屬島嶼啊?是我口譯時說錯了?還是記錄時寫錯了?”
“肯定是他們的書記員寫錯了!快用漢語告訴這些黃皮猴子,是他們的錯!”
比羅夫斯基氣急敗壞的用俄語呼喝命令,沙俄自備的翻譯無奈,只能是趕緊用漢語替比羅夫斯基辯解,結果王孚和龔橙當然是馬上翻臉,全都說道:“胡說八道!昨天晚上你口譯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說你們是準備讓日本人割讓北海道和所有附屬島嶼,我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你又想來不認帳?”
口說無憑,再加上那個倒霉翻譯也有些懷疑自己在口譯時出現失誤,便只好垂頭喪氣的轉向比羅夫斯基說道:“領事先生,十分抱歉,或許真是我口譯時失誤,用錯了一個關鍵的漢字。”
“啪!”比羅夫斯基先是氣急敗壞的重重一記耳光抽在倒霉翻譯臉上,然後趕緊用生硬的英語對阿禮國說道:“阿禮國先生,這是一個外交失誤,我並沒有向日本人索要北海道,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北海道的所有附屬島嶼!”
在領土方面的名聲極***羅夫斯基的解釋並沒有讓阿禮國就此相信。阿禮國轉動著灰黃眼珠子盤算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荷蘭駐日本領事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比羅夫斯基先生,你們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我們出面調停,不過是希望日本多放一些沿海港口,你什麼事都沒做,竟然就要日本人割讓那麼多島嶼,這是否太過份了?還有,我也懂一點俄語,你剛才用俄語辱罵黃皮猴子,是不是太沒有一個職業外交官的風度了?”
必須得交代一句,荷蘭領事站出來揭短絕非好意,原因主要是日本素來與荷蘭比較親好,黑船事件前僅僅只是向荷蘭開放港口,國內還有眾多的蘭學派親荷份子,荷蘭在日本國內有著眾多的經濟利益,極不願意看到日本被沙俄肢解,對吳軍進攻日本的事實際上也十分不滿,只不過懼怕英國的淫威不敢發作而已。這會既能阻止沙俄的野心,又能挑起中俄衝突,荷蘭領事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告密。
荷蘭領事雖然不懷意,卻也給了龔橙乘機把事情擴大的機會,幾個國家的翻譯幫著把他的話口譯成英語法語說出後,龔橙馬上就變了臉色,用熟練的英語說道:“比羅夫斯基先生,我要求你道歉,不然的話,我們受到羞辱的中國戰士,將向你提出決鬥!”
飛快說完了,龔橙又轉向旁邊的吳軍將士,用中國話說道:“弟兄們,這個俄國領事罵我們是黃皮猴子,他如果不道歉,我準備找人替我和他決鬥,你們誰願意幫我?!”
“我願意!”
在場無數的吳軍將士齊聲答應,脾氣暴躁的幾個還直接拔刀,龔橙也這才轉向了比羅夫斯基,喝道:“比羅夫斯基先生,道歉!不然我們就決鬥!”
“我是外交官,有領事豁免權。”比羅夫斯基有些膽怯的回答道。
“決鬥與領事豁免權無關。”龔橙冷冷說道:“你侮辱了我,我按照西方的規矩向你提出決鬥要求,你如果拒絕,你就是懦夫!”
吳軍將士怒目更盛,在場的西方列強領事則紛紛保持沉默,比羅夫斯基猶豫再三,也只好十分勉強的說道:“好吧,我道歉,我不該侮辱你們的人格。”
龔橙笑笑,先是揮手讓吳軍將士收刀,又象徵性的和王孚交談了幾句,然後才轉向阿禮國用英語說道:“阿禮國先生,鑑於俄國領事的過份要求,我們中國代表決定不接受俄國的調停,不希望俄國領事參與這次的和談,不知貴國是什麼態度?”
又轉了轉眼睛,雖然並不肯定比羅夫斯基要求割讓北海道的事是否誤會,但一是因為與吳超越確實私交極好,二是極度不滿比羅夫斯基的獅子大張口,不出力不出兵就想拿走最大的蛋糕,三是擔心沙俄方面拿到北海道附屬島嶼後,遲早會向埋藏著大量金礦的北海道本島下手,威脅英國和自己的經濟利益。阿禮國還是很快就下定了決心,說道:“王將軍,龔先生,請放心,貴我兩國在這件事上同進同退,我們也不接受俄國調停,不希望看到俄國代表出現在談判桌上。”
翻譯把阿禮國的話口譯成俄語說出,比羅夫斯基的臉色頓時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也沒等吳軍下逐客令,一甩手就主動離去。龔橙則先是向阿禮國和荷蘭領事道了謝,又邀請眾人一起前往談判會場,最後龔橙又逮了機會,通過翻譯對日本談判代表井上正直說道:“井上先生,給你交一個底,這次我們不會向貴國提出一尺一寸的土地要求。現在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井上先生你應該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