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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江寧長城?就憑他?連弓都拉不開的小廢物!”祥厚象潑婦一樣的嚷嚷道:“還有,什麼叫做小題大做?強搶民女,壞人貞節,無論國法軍法,都應該重處!”
抵擋不了福珠洪阿和祥厚等旗人將領的逼迫,陸建瀛只能是下令立即傳召吳超越來見,祥厚和福珠洪阿等人聽了大喜,全都拿定主意一定得借著這個機會整死吳超越。捧著錢糧帳本同在堂上的惠征卻是連為吳超越求情的口都不敢開,只是在心裡慘叫道:“慰亭,你這次麻煩大了,無論國法軍法,你都說不過去啊!”
第六十五章 小寡婦歸誰?
心思各異的等待了一段時間,一身戎裝的吳超越急匆匆的來到總督府大堂上,很是規矩的向陸建瀛行了禮,然後就好象沒看到祥厚和福珠洪阿等人一樣,語氣焦急的只是向陸建瀛問道:“敢問陸制台,匆匆傳喚下官,可是有什麼緊急軍情?”
“這小子裝的真象。”陸建瀛先是在肚子裡暗贊了一句,然後才說道:“吳主事,不是有什麼緊急軍情,本督傳喚於你,是有人告你強搶民女,私藏他人兒媳,被發現後仍然拒不交還,既違國法,又犯軍法。祥將軍和福提台都為此勃然大怒,要求本督親自審理此案,你可有什麼答對?”
“強搶民女,私藏他人兒媳?”吳超越面露詫異,驚訝說道:“陸制台,這那跟那啊?下官受命助守神策門,這幾天吃住幾乎都在神策門上,那來的什麼時間幹這些事?又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事?”
“吳超越,你裝什麼裝?”福珠洪阿大聲冷笑,指了指李傅氏那個潑婦婆婆,說道:“你看看她是誰?見過沒有?”
仿佛現在才看到那潑婦,吳超越先是看了那潑婦一眼,然後才向福珠洪阿點點頭,說道:“稟福提台,下官見過她,剛才這個刁婦試圖強闖松江團練營地,下官那時候見過她,她的鼻子還是下官踢破的。”
“聽到沒有?陸制台你聽到沒有?”祥厚和幾個旗人將領都象發現新大陸一樣,迫不及待的就衝著陸建瀛嚷嚷起來,“吳超越他不但強搶民女,還毆打無辜百姓致傷!”
“祥將軍,眾位大人,你們搞錯了吧?”吳超越接過話題,神情十分奇怪的說道:“她算什麼無辜百姓?下官剛才說得明明白白,這個刁婦試圖強搶松江營地,還侮辱咒罵下官,下官為了驅逐她離開才把她打傷,這有什麼不對?難道說,任何人都可以直接闖進你們的營地?你們也不驅逐離開?”
祥厚等人語塞,那潑婦卻嚷嚷起來,“青天大老爺,民婦不是強闖他的什麼營地,民婦是去要我的兒媳婦,我的兒媳婦在他那裡,我去要我的兒媳婦啊!”
“陸制台,在下可以做證。”鄒鳴鶴也馬上說道:“這位李夫人是去要她的兒媳婦,她的兒媳婦也躲在松江團練的營地里,學生親眼目睹。”
“鄒總辦,我總算知道你的籌防局為什麼連旗幟鑼鼓都能被人偷走了。”吳超越譏笑,振振有辭的說道:“她再有理由,那也是軍營重地,沒有軍營主官允許,誰也不許進去!是個人有理由有藉口就可以直接進軍營,那長毛髮逆的奸細還不把嘴巴笑歪了啊?鄒總辦你治軍有方,或許不怕,我可怕長毛的奸細把我的彈藥給炸了。”
“你!你!你!”
鄒鳴鶴被吳超越氣得連話都說不利落了,那邊祁宿藻也有些看不下去,對吳超越呵斥道:“超越,不管是對是錯,鄒總辦都是你的前輩,你對他說話客氣點!”
“對!”福珠洪阿也跳出來說道:“就算這位李夫人強闖你的軍營有錯,但你把她的兒媳婦藏在你的軍營里做什麼?”
“福提台,下官什麼時候把她兒媳婦藏在軍營里了?”吳超越反駁,又說道:“大清國法,軍中不得攜帶女眷,下官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女人藏在軍營里。”
“那鄒總辦怎麼看到她的兒媳婦在你的軍營里?”福珠洪阿大喝問道。
“回福提台,剛才鄒總辦去下官的軍營門前時,下官的軍營門內,確實有一個女子。”吳超越不慌不忙的回答,又反問道:“但是福提台,既然那女子是站在門內,包括鄒總辦在內的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她,那下官如何能算是私藏民女?這又算那門子的私藏民女?”
福珠洪阿也啞口無言了,祥厚則跳起來喝道:“吳超越,你少摳字眼!不管是不是私藏,這個民婦的兒媳婦在你的軍營里,這總不錯吧?”
“回祥將軍,當時確實有一個民女在下官的軍營門內。”吳超越微笑答道:“但她是不是這個刁婦的兒媳婦,下官不敢確認,因為下官並不認識這個刁婦,不知道她的家庭成員情況,無法確認那個女子是她的兒媳婦。”
“祥將軍,老夫可以做證,那個女子是這位李夫人的兒媳婦。”鄒鳴鶴怕吳超越又摳字眼,忙插嘴說道:“老夫去李夫人籌糧籌餉時,見過她的兒媳婦。”
“鄒總辦,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吳超越叫起苦來,語氣中儘是埋怨的說道:“鄒總辦,當時你如果直接說你見過那女子,還知道她是這個什麼李夫人的兒媳婦,那我不是馬上就把那個女人交給你旁邊這個什麼李夫人了?那會把她帶進營中查問她的身世,又那會有後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