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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吳撫台,你為什麼就沒想過和駱撫台聯手在湖南也建一個?”胡林翼追問,神情還有一些激動,說道:“大冶槍炮局的產量不高,吳撫台你的大部分武器仍然還得向洋人購買,如果你在湖南也建起一個類似大冶的槍炮局,聯起手來共同生產武器,不就可以擺脫武器不足的制約,儘快的徹底平定長毛叛亂了?”
“這人註定不是我的,強拉過來也靠不住。”吳超越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也徹底死了拉攏胡林翼的心——對滿清太忠心了。
嘀咕過後,吳超越說道:“潤芝先生所言極是,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再建幾個槍炮局,但是沒辦法,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替我主持。”
“吳撫台,那我怎麼樣?”胡林翼迫不及待的問道:“如果吳撫台你信得過下官,讓下官幫你在湖南也建一個大鐵廠和大槍炮局如何?”
“關於這點,潤芝先生你應該去和駱撫台商量。”吳超越隨口答道:“如果他能夠拿得出銀子錢糧,也能夠壓得住地方上的阻力,那同是為朝廷效力,同樣是為了儘快平定長毛肅清髮匪,我當然願意全力支持他在湖南也建起槍炮局和鐵廠。”
“那好,下官返回湖南之後,一定全力勸說駱撫台向你效仿,在湖南也創建鐵廠和槍炮局。”
胡林翼拍著胸口應諾,也巧妙表明他其實想回湖南的立場。早就猜到胡林翼心思的吳超越笑笑,一口答應後也再沒提起要求胡林翼留下的事。當然,吳超越也說什麼都沒想到的是,自己這番無心之語,卻引發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後果,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長年征戰在外,思鄉心切,再加上灰山大敗後士氣沮喪,一千多湘軍舊卒只有四百來人願意留在湖北繼續扛槍吃飯,餘下全都隨著胡林翼和劉蓉等人回了湖南。而對於願意留下的士卒,吳超越很不客氣的把他們打散分配到湖北湘軍各營編制,直接擺明立場不許拉幫結派,然後又命令曾國荃和李續賓等湘軍將領進入武備學堂學習,等待自己擴軍之後再分派職位。
在戰場上都已經不知道幾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對於吳超越要求再進學堂學習打仗的要求,曾國荃、彭玉麟和李續賓等人當然是提出了異議。吳超越則又直接告訴他們,“九叔,別以為你們打了幾年仗,就覺得不必再學用兵作戰了。”
“在你們眼裡,我的湖北新軍已經算是能打了吧?可我明白告訴你們,湖北新軍的陸師放在洋人的戰場上,頂天只算一支合格的軍隊,絕不是洋人精銳的對手。湖北新軍的水師,在洋人的水師面前,最多只能算是三流軍隊,現在的世界海軍霸主英國海軍,隨便拉一支分艦隊出來,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把湖北新軍水師轟得連渣都不剩!”
“更不要小看漢口武備學堂里那些洋人教官,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真正的身經百戰,都是軍隊傷亡過半還能帶著士兵叼著菸斗排隊前進的真正狠角色,帶兵作戰的能力比我都只強不差。只有跟他們學,你們才能學到全世界最先進的戰術技巧,不再重蹈鴉片戰爭時的覆轍,三元里幾萬人都打不過洋人的一個連百把人!”
如果不是都知道鴉片戰爭時被英國龍蝦兵吊打的慘痛教訓,吳超越肯定說服不了曾國荃和彭玉麟等人再進學堂,但也正因為知道洋人軍隊的厲害和想知道洋人軍隊究竟為什麼這麼厲害,曾同學和彭同學等人還是乖乖的背起了書包重進學堂,接受洋人教官和吳超越的再教育。
在此期間,吳超越也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再次擴建直系撫標的行動,擴軍的理由也很無恥,鑑於吳軍第三兵團曹炎忠已經調往九江駐紮,吳超越很不要臉的把曹炎忠部的番號從自己的撫標編制中暫時抹掉,一邊藉口補充編制,在湖北再次招募兩千兵丁建立第四兵團,一邊讓曹炎忠在九江把第三兵團擴建為六個營三千人,如此一來一去,吳超越的直屬軍隊實際上就變成了一萬三千人。
鑽編制的空子變相擴軍不算,得到咸豐大帝的嘉獎令後,吳超越又更加不要臉的找到花沙納,藉口咸豐大帝要求自己練兵備用,也藉口水師還需繼續補強以爭奪長江中游的制江權,想再招募三千人把自己的撫標編制擴大為十六個營。
面對著吳超越的無恥要求,一向對吳超越言聽計從的花沙納也有些心驚膽戰了,不但沒敢答應還說道:“慰亭,太過了吧?我大清各省巡撫,撫標通常都是左右兩營,正式編制最多的廣西撫標也不過六個營三千人,就算現在為了平定長毛,各地督撫都有擴建督標撫標,可也沒誇張到你這地步,要建十六個營的撫標啊?”
“花制台,晚輩也知道有些多,但湖北的情況實在太過特殊。”吳超越振振有辭的解釋道:“長毛髮匪數次入寇湖北,兩次攻占省城,湖北綠營接連作戰傷亡慘重,兵力幾盡枯竭,急需補強兵力。此外湖北通衢九省,負有援救周邊諸省之責,湖北水師還得負有與長毛髮匪爭奪制江權的責任,若無強大兵力屯駐省內做為機動,如何能夠擔得起如此重任?”
花沙納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那你為什麼一定要擴建撫標?擴建鄂勇和恢復綠營,不也是一個樣?”
“花制台,我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鄂勇和綠營,能堪大任嗎?”吳超越反問,又說道:“花制台,你也是親眼看到了的,晚輩不是沒有從撫標中抽調精兵強將去幫著訓練鄂勇和綠營兵,但是不管怎麼練,鄂勇和綠營兵就是戰鬥力不及晚輩的撫標。原因是什麼,沒有得力的將領統兵,沒有持之以恆的嚴格軍紀管束,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重新散漫下降,即便放了出去也派不上多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