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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榮讓女兵裝扮成普通婦女上船送飯這一手絕對是神來之筆,也起到了最為關鍵的作用,原本太平軍女兵送飯上船時,不少已經憋了許久的沙俄士兵還有動了齷齪心思,忍不住對她們有點動手動腳。可這些滿臉色迷迷淫笑的沙俄士兵卻做夢都沒想到,才一轉眼時間,這些嫵媚嬌嗔的太平軍女兵卻突然會把利刃刺進他們的胸腹脊背,殺他們一個更大的措手不及。很多人高馬大沙俄士兵嚎叫著摔倒在血泊中,不少過於疲憊昏睡在甲板上沙俄士兵更是連出現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被太平軍女兵刺死在睡夢中。
太平軍女兵不光殺人,還破壞沙俄戰船的動力設施,砍纜繩燒風帆,砸尾舵衝擊蒸汽機房,期間雖然也有很多太平軍女兵付出了寶貴的生命代價,卻給太平軍的小拔船製造了以動打靜的難得機會,也幫著許多的太平軍水師士兵成功衝上敵船,在甲板上與沙俄士兵展開殊死惡戰。
湖口的碼頭一帶早已是一片大亂,陸上水上喊殺如潮,槍聲炮聲連綿不絕,火箭火焰穿梭如織,起火燃燒的大小船隻火勢熊熊,將江面映得一片通紅。然而對清俄聯軍來說很遺憾的是,處於下風的是他們,他們的船無法迅速出港離岸,停在岸邊碼頭上只能光挨打無法還手。
靠著不懈努力,終於有一些相對來說比較輕便靈活的清軍紅單船逃到水面開闊處,躲開了太平軍的近舷攻擊,然而這些擁有著強大火力的清軍紅單船卻傻眼發現,他們根本就敢開炮轟擊岸上敵人,因為一旦開炮,隨時就有可能命中還沒逃離碼頭的自軍船隻,空有強大舷炮,卻毫無用武之地。
這些逃到水面開闊處的清軍紅單船其實也有作戰機會,沒過多少時間,之前詐稱去攔截吳軍水師的太平軍水師主力也回到了湖口戰場,這些清軍紅單船完全可以上前迎戰。可惜這些清軍紅單船卻沒有這個膽量,因為湖口太平軍的水師實力雖然不強,卻偏偏擁有兩條排水量超過六百噸的小型蒸汽炮船,無論噸位還是船速都占絕對優勢,打起來占不了任何便宜。所以這些清軍紅單船也只能是遠遠對著太平軍水師主力開炮,不敢衝到前方去正面攔截。
太平軍水師只有兩條蒸汽炮船和幾條拖罟船選擇了在外圍作戰,不斷開炮射擊試圖逃離碼頭的敵船——太平軍可不怕誤傷。和小拔船一樣機動靈活的舢板船隊則毫不猶豫的沖向碼頭,全力攻擊沙俄軍隊的蒸汽炮船,搶舷登船,幫助小拔船水手和女兵爭奪敵船控制權,也徹底敲響了沙俄蒸汽炮船的喪鐘。
船上激戰中,沙俄士兵的火槍一度占據了一定優勢,然而他們手裡的里治步槍卻只能打出一發子彈,接著就只能靠刺刀作戰。結果這麼一來,自然也就給了擅長近身戰的太平軍士兵以長擊短的機會,猱進鷙擊間,沙俄士兵接連被砍倒剁翻,甲板陣地不斷淪陷,被迫退入艙中據守,太平軍將士自然也不急著攻入船艙,只是守住甲板控制帆舵,不過敵人出港逃走的機會。
與此同時,身在九江城中的吳超越也收到了斥候急報,知道了太平軍偷襲清俄聯合艦隊的情況。驚詫於林啟榮的智勇雙全之餘,吳超越還一度打算出兵給太平軍幫忙,不過轉念一想後,吳超越卻放棄了這個念頭,搖著頭自言自語說道:“不行,林啟榮那個長毛頭子肯定會誤會,懷疑我是想摟草打兔子把他也一鍋端,說不定還會分兵防範我,誤了他干老毛子的大事。倒還不如不出兵,讓他放手答干。”
言罷,吳超越還忍不住又嘆了一句,“可惜,這樣智勇雙全又忠心耿耿的大將,為什麼就不能為我所用?”
吳超越沒有出兵的決定確實反倒幫了太平軍,始終關注著吳軍反應的林啟榮在不必擔心吳軍偷襲的情況下,反倒更加放膽把所有力量用於碼頭戰場,放心大膽的指揮軍隊全力猛攻,縱火燒船又搶船,還一度親臨前線鼓舞士氣,號召水陸將士奮勇作戰,奪船而用縮小在吳軍水師面前越來越大的實力差距。
最後,沙俄艦隊的蒸汽炮船只有包括旗艦在內的兩條僥倖逃出碼頭,擺脫了太平軍追擊,沒被重點關照的風帆戰列艦幸運逃出來四條,餘下的蒸汽船和風帆戰船全都被太平軍俘獲,笨重又沒有武裝的運輸船則不是被俘虜就是被燒毀,全軍覆沒,沒有一條能夠逃出湖口碼頭。清軍水師的損失稍微小些,可照樣有六條紅單船被太平軍縱火燒毀,還有一條被燒成重傷。
大敗後的清俄聯軍為了擺脫近舷戰,被迫逃進了鄱陽湖深處的水面開闊地躲避,然後還是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太平軍的小船再也無法輕鬆靠近清俄聯合艦隊時,驚魂稍定的文祥和吳全美才上到俄軍旗艦,探望遇刺重傷的俄軍代理司令官門契科夫。
林啟南砍在門契科夫脖子上那一刀十分遺憾的沒有割中頸動脈,卻割斷了門契科夫的氣管,所以門契科夫也無法說話,只能是打著手勢讓副官明白自己的意思,讓副官通過通譯對文祥說道:“文中堂,門契科夫將軍先生認為,我們已經沒有了逃出長江的任何希望,現在我們最好的選擇是投降。”
“投降?為什麼要投降?”文祥驚叫道:“我們還有兩條火輪船和四條風帆戰列艦,還打得過湖口的長毛啊?為什麼要投降?”
“我們已經沒有多少彈藥了,煤炭也不夠。”副官直接回答道:“我們的運輸船全被太平軍繳獲,沒有彈藥和煤炭補給,我們沒有任何希望衝破太平軍在長江下游的層層封鎖,註定只會全軍覆沒。而且吳超越的叛軍船隊還有可能出兵追擊,到時候我們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