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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海清軍頭天晚上才大鬧了租界,薛煥和吉爾杭阿一行人逃進租界時,當然被嚴密戒備的法國軍隊第一時間解除了所有武裝,為了能在租界暫避一時,薛煥和吉爾杭阿當然也沒敢反抗,老實叫衛兵交出了武器。然後薛煥和吉爾杭阿又直接逃到了法國領事館求援,好說歹說才求得愛棠允許他們在租界裡暫住,等待來日再商議借兵收復上海縣城和鎮壓吳軍叛亂的可能性。
結束了與法國領事的商談後,薛煥和吉爾杭阿這才離開領事館尋找臨時住處,結果還別說,薛煥和吉爾杭阿的一行人的運氣還真不錯,在租界早已人滿為患和天色全黑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在街上主動問他們是否要租房子,薛煥等人大喜,也不顧房租價格有些偏高,馬上就讓那攬客的夥計上前帶路,領著老婆孩子和沒有武裝的親兵逐漸遠離了領事館,還被領進了一條看似寧靜的小巷子中……
“你們幹什麼?嗚嗚!放開我!放開……我……,嗚。”
“救命!救命!吳家賊軍進租界來抓人了!”
薛煥和吉爾杭阿被一群人打暈裝進麻袋帶走後,他們的家人和親兵倒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租界的巡捕報警,一口咬定是上海吳軍下的毒手,法國領事愛棠也非常重視這件涉嫌侵犯法租界尊嚴的案子。然而仔細調查之後,愛棠卻只能是十分無奈的告訴薛煥和吉爾杭阿的家人
“是上海的幫派流氓乾的,那些幫派的流氓都是吳健彰先生的徒子徒孫,為了替吳健彰報仇出氣,就把薛煥和吉爾杭阿給綁架了,秘密送出租界交給了吳健彰先生。吳健彰先生並沒有派軍隊進法租界,那些流氓也不是軍人編制,我們法國領事館無法指責吳健彰先生侵犯租界權益,只能是儘量抓那些流氓治罪。”
“另外,那些流氓已經全部逃到了公共租界,依據租界法律,我們就算知道他們的身份和罪行,也沒權力去公共租界抓他們,只能是等他們來到法租界時才能把他們逮捕。”
薛煥和吉爾杭阿的家人大罵吳老買辦卑鄙無恥的同時,吳老買辦也終於從加急信件中得知,自己的寶貝孫子的確已經在湖北舉起了清君側的大旗。反覆看著寶貝孫子的書信,給滿清朝廷當了一輩子順民的吳老買辦心中百味雜陳,知道寶貝孫子走上了這條路就絕不可能回頭,也擔心這是毀滅老吳家的開始,更隱隱有那麼一絲的期盼……
“老夫的孫子,難道真有皇帝命?”
第三百三十一章 培養洪承疇
確認了上海的情況不過是虛驚一場後,一向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吳超越對太平軍使者侯裕寬自然也再度囂張,讓侯裕寬明白替自己告訴楊秀清,說自己只願意與太平軍締結互不侵犯盟約,互開邊市,互相允許對方的無武裝船隊與商隊通過控制地,而絕不願接受太平軍的任何敲詐勒索。
“回去告訴楊秀清,叫他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在暗中給他幫了多少忙?這幾年來如果不是我扛著滿清朝廷的壓力,始終沒有大舉動靜,你們太平軍能席捲東南,北上山東?當初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李開芳和吉文元能活著逃到黃河以南?叫他別貪心不足,真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接著打就是了,我還能怕你們了?!”
同樣已經知道上海事件不過是場烏龍,已經在肚子裡不知道問候太平軍松江主帥陸順德女性親眷多少次的侯裕寬神情沮喪,半晌才語氣無奈的回答道:“吳大人,你的話小的一定會帶回去告訴東王萬歲。可是小人必須得說一句心裡話,即便大人你和我們東王萬歲訂立了互不侵犯條約,我們能放心位居上游的大人你嗎?大人你又能放心近在咫尺的我們嗎?”
“這句話還算是句實誠話。”吳超越先點了點頭,又稍一盤算,然後才說道:“這樣吧,等我逼迫江西巡撫馬秀儒易幟反正之後,我立即削減江西駐軍,同時我允許你們在湋源口建立辦事處,派人長期駐紮。如此一來,不但方便你們的軍隊採購鋼鐵和武器,還可以讓你們隨時掌握我的水師主力動向,不給我突然出動水師偷襲你們的機會,怎麼樣,這夠誠意了吧?”
湋源口位於蘄州以北,距離湖口至少有一天航程,吳超越允許太平軍使者長期駐紮湋源口監視自軍水師動靜,的確也是拿出了足夠的誠意安撫時刻受到吳軍水師威脅的太平軍。所以侯裕寬聽了之後也十分歡喜,馬上就一口答應,並承諾一定極力勸說楊秀清接受吳超越的好意。而吳超越則又拋出了一塊更大的蛋糕,說道:“還有,告訴楊秀清,假如他能比我先打下北京,把滿州韃子驅逐回他們的通古斯老家,我就向他稱臣進貢。”
侯裕寬驚訝抬頭,吃驚的問道:“吳大人,你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絕對不是。”吳超越搖頭,淡淡說道:“我們必須汲取三國時蜀吳兩國的教訓,絕不能為了保存各自的實力而互相觀望,那只會白白便宜滿州韃子,所以我願意在互不侵犯和約上白紙黑字加上這麼一條,如果你們能先打下北京,我就向你們稱臣進貢。”
說罷,吳超越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相應的,如果我先打下北京,先把滿州韃子攆回他們的通古斯老家,你們就得象我稱臣,向我進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