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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銅官山那裡的情況我知道,營地是很堅固,可惜不是城牆,在妖兵的開花炮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我沒興趣去那裡送死。要我幫忙可以,讓我進城,不然天一黑我就走。”
這是黃文金不做任何考慮給出的絕情答覆,結果使者把黃文金的原話帶回到趙金福的面前後,氣不打一處來的趙金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第五百四十五章 虎落銅陵
其實銅陵太平軍的銅官山營地也不象黃文金所說的那麼不堪一擊,至少因為營地位置選擇得好的緣故,吳軍必須得先用火炮長時間覆蓋這座營地,然後才能發起攻堅,否則直接強攻的話,吳軍將士的傷亡肯定不會小到那裡。
對銅陵太平軍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大開眼界的機會,為了儘快拿下對吳軍工業基地非常重要的銅官山,西南吳軍的四十多門後裝膛線炮悉數上陣,全部使用苦味酸炮彈,不留餘力的猛轟太平軍的銅官山營地,又有五十門使用實心炮彈的重炮助陣,炮火聲驚天動地,開花彈接連爆炸,在太平軍的營地里到處開花,彈片肆虐席捲生命,又有大口徑的實心炮彈飛來彈去,裂牆破石勢不可擋,直接把太平軍的營地化為鐵火地獄。
在這樣猛烈的炮火面前,銅陵太平軍此前修築十幾座小型炮台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徹底啞火,再無任何還手之力,這幾年來主要只負責監督百姓開採運輸礦石的銅官山太平軍也幾乎都藏到土石雜物堆後趴下,瑟瑟發抖著祈求天父保佑,不要讓吳軍的實心炮彈彈跳到自己身上,不要讓那些鋒利彈片割到射到自己,還有一些太平軍士兵還沒等吳軍發起正式進攻,就已經悄悄逃出了營地,守將趙金貴既沒辦法阻攔,也沒心思去阻攔,心裡所盤算的只是如何逃命,還有在走投無路時是否應該放下武器投降?——是趙金福的親弟弟,趙金貴倒也不用擔心選擇投降會牽連到銅陵城裡的五房妻妾和兒女。
盡職盡責的西南吳軍主帥馮三保再次親臨第一線,指揮這場規模不大不小的營地攻防戰,不過由於對手在炮戰中表現得比較孱弱的緣故,馮三保始終沒有下達任何的戰術命令,耐心只是等待炮火摧毀敵人大部分的營防工事,期間還一度考慮過節約彈藥提前發起強攻,不過考慮到出發時女婿的叮囑,還有軍心和士氣的問題,馮三保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還是先用炮火徹底壓制敵人,確保正面強攻一擊得手。
終於,經過了長達兩個小時的炮火準備後,確認了太平軍用於封鎖上山道路的羊馬牆防線已經被摧毀大半後,馮三保這才下令停止炮擊,同時吩咐突擊隊進入陣地,準備發起正面強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親兵卻將一道書信呈到了馮三保的面前,說是太平軍那邊派人送來的,點名要交給馮三保本人。馮三保聽了大為奇怪,忙問道:“長毛送來的?怎麼送的?”
“回軍門,是遠遠的和我們斥候喊話,用箭射給我們斥候的,然後就跑了。”親兵如實答道:“那個長毛還說他是何雲龍的部下,奉了何雲龍的命令給我們送信。”
疑惑看了一眼得力幕僚李鶴章,見李鶴章的模樣也有些糊塗,馮三保這才把那道信封上沒有任何字樣的書信打開,取出其中信箋觀看,結果讓馮三保更加糊塗的是,信箋上竟然只寫著一行字——黃文金今天晚上要離開銅陵去無為。
湊了上來只看得一眼,機智過人的李鶴章馬上就明白了這行字的意思,忙說道:“叔父,寫這道書信的長毛是在告密,想借我們的手收拾黃文金,讓我們抓住黃文金連夜撤退的機會,給黃文金來一下重的,甚至全殲黃文金這股長毛。”
“你的意思是,何雲龍想借我們的手幹掉黃文金報仇?”馮三保疑惑的問,見李鶴章點頭後,並不是毫無機心的馮三保卻還是萬分奇怪,又說道:“可能嗎?就前幾天的接觸,何雲龍那個長毛,應該不象是這樣的人啊?”
“是有點奇怪。”李鶴章也覺得何雲龍應該不是那樣的人,疑惑說道:“從動機上來看,何雲龍倒是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但這樣做畢竟還是太陰損了一些,以何雲龍寧死不降的性格,是不太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言罷,李鶴章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說道:“叔父,還有一個可能,或許這是長毛的陷阱,想騙我們在晚上出兵到銅陵城外截擊黃文金這股長毛,乘機用伏兵偷襲我們。”
馮三保當然也有這個懷疑,便又問道:“賢侄,那以你之見,這到底是陷阱?還是何雲龍真想借我們的手為他報仇,給我們機會幹掉黃文金這股長毛?”
畢竟不是二哥那樣的天縱其才,又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李鶴章當然看不出事情的真相。不過還好,馮三保身邊還有一個聰明過人的幫凶,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丁寶楨突然開了口,說道:“是陷阱也沒關係,大不了安排一支精銳預備隊做好接應準備就行,現在的我們不怕和長毛打野戰,只是頭疼攻堅戰和攻城戰。”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鶴章馬上就大點其頭,說道:“叔父,稚璜這話說得對,即便是陷阱也沒關係,我們最不怕的就是打野戰,只要出動足夠的作戰力量,那怕這真是長毛的陷阱,也是給我們野戰破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