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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混亂中,又有一條吳軍自殺船直接撞上了石祥禎的旗艦炸開,雖然沒能炸翻石祥禎的拖罟船,卻也在拖罟船的船舷中炸開了一個大口子,江水洶湧入艙,拖罟船頓時失去機動並迅速傾斜。石祥禎等人魂飛魄散,趕緊想要登上小艇逃命時,吳軍水師居前的小拔船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近前。
“石祥禎!大長毛石祥禎還在船上!”
平黃色的帥袍徹底出賣了石祥禎的身份,讓吳軍小拔船的吳軍將士一眼認出了石祥禎,迫不及待的把開槍投彈間,石祥禎不但沒了登上小艇的機會,還很倒霉的被一顆子彈打中了胸膛,子彈入肺,頓時血如泉涌。
“國宗!”
身邊的親兵哭喊著撲上來,強架起石祥禎就往船首跑,然而拖罟船的船身傾斜嚴重,親兵慌亂中沒跑得兩步就已經帶著石祥禎滑到了船舷旁邊,自知難以倖免的石祥禎也頓時面露苦笑,嘆氣說道:“天王,東王,不是我不賣命,是我的敵人更賣命,太不要命啊!”
砰一聲,一枚手雷彈落到石祥禎身邊,接著不等石祥禎等人做出反應,那枚手雷就已經轟然炸開,爆發出了這次大戰最重要的一聲巨響,“轟隆!”
是日,在與敵人實力懸殊巨大的情況下,初出茅廬的吳軍水師憑藉著捨死忘生的勇氣與鬥志,創造出了令人難以致信的奇蹟,一戰擊敗太平軍水師偏師,斃沉俘虜敵船三百六十餘艘,擊沉太平軍水師旗艦,陣斃太平軍水師主將石祥禎!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師生反目
曾國藩和湘軍水師垂涎吳軍水師那兩條好船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小包令把那兩條半賣半送給吳超越的時候,曾國藩就已經動了念頭想把那兩條好船弄到手,只不過吳超越絕不可能憑白無故的放手,其後又一直沒什麼合適的機會逼著忤逆門生乖乖上貢,曾國藩就一直沒有開口,一直把這個念頭藏在心底最深處。
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太平軍水師偏師入寇湖北逼迫忤逆門生主動求援的機會,曾國藩當然就不會客氣了,寫信討要覺得還不夠,還把自稱與吳超越情同手足的乖巧門生李元度也派來田家鎮,當面向吳超越陳述利弊,誘迫忤逆門生交出戰船。此外曾國藩還向李元度秘密交代了自己的最後底限——吳超越至少得把忠誠號和仁義號的其中一條交出來,湘軍水師才會大舉回援田家鎮。
曾國藩是在和忤逆門生進行一場豪賭,事實上,湘軍現在的情況其實遠比外人想像的更危急危險,陸師水師接連在石達開親自率領的太平天國西路軍面前遭到慘敗,士氣低落,軍心動搖。即便勉強疏通了一段湖口航道,把鄱陽湖內湖的水師偏師撤了回來,湘軍水師在太平軍水師面前也是完全處於下風,基本上沒有勝算。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再讓太平軍水師的偏師拿下田家鎮,切斷湘軍的糧草輜重補給線,那湘軍不但更沒有任何取勝希望,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迅速派遣水師回援田家鎮,幫助吳超越守住田家鎮咽喉重地,實際上才是湘軍唯一正確的選擇!
即便這樣,曾國藩仍然還敢和忤逆門生賭這一把,賭的就是忤逆門生不敢讓太平軍水師殺進湖北腹地,也賭一向愛惜軍力的忤逆門生使不得讓新成軍的吳軍水師全軍覆沒!而這一把如果賭贏了,連遭重創的湘軍不但馬上可以鹹魚翻身,還有很大的反敗為勝希望!
賭得這麼大,曾國藩當然無比關心開牌的結果,原本曾國藩還以為起碼得等上三五天才有消息,然而令曾國藩意想不到的是,李元度冒險前往田家鎮的第二天晚上,靠著順風順水的優勢,李元度就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激動緊張之下,顧不得夜色已深,曾國藩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就跑出來接見李元度的使者,還剛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次青辦事還真快,是不是好消息?快說,吳超越答應把船借給我們沒有?”
“回大帥,不是好消息,是壞消息。”使者哭喪著臉回答道:“李大人被湖北水師的人打了,還被打成了重傷,身上骨頭斷了十八根,能不能救回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臉色鐵青的聽使者哭訴完李元度被吳軍水師毒打的經過,只稍一盤算,早就對忤逆門生不滿到了極點的曾國藩終於也是忍無可忍,重重一拳砸在帥案上,怒吼道:“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狗賊!與李元度師出同門,竟敢縱容士卒如此毒打****本帥的門生,還把不把本帥放在眼裡?!”
“還拿李元度行激將計。”旁邊的劉蓉陰森森說道:“我敢斷言,湖北水師鬧事毒打李元度,背後必然是出自吳超越煽動!他知道他的水師不是長毛水師的對手,就故意用李元度徹底激怒他的水師士卒,讓他的水師士卒在極度憤怒之下主動請戰,拿出十二成的力量與長毛水師決一死戰,爭取那點微弱勝算。”
聽到這話,曾國藩臉色當然是又青又黑,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盤算了許久,曾國藩乾脆拿起一本空白摺子,親自提筆就要做書。劉蓉和郭嵩燾等人給曾國藩為虎作倀多年,深知曾國藩的秉性,一看曾國藩這麼做,劉蓉等人立即就驚訝問道:“大帥,難道你要親自上表彈劾吳超越?他可是你的門生啊,你親自上書彈劾他,這不是給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