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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的情況也一樣,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占領全日本,也不可能消滅完所有的日本軍隊。所以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把握好現在的機會,不要好高騖遠去人心不足蛇吞相,一口吃得太多的話,拉不出來就麻煩了。”
王孚被龔橙的話震住,片刻後,王孚還向龔橙拱手行禮,誠懇說道:“多謝公襄先生指點,在下確實太過好高騖遠了,先生說得對,飯是只能一口一口吃,仗也只能一仗一仗的打,一口吃得太多的話,拉不出來是更麻煩。”
誠懇道謝之後,王孚當即派人聯絡黃遠豹,讓黃遠豹立即著手準備做一些應該做的事,同時絞盡腦汁的盤算如何效仿曹老大的說一套做一套,還不讓別人有藉口指責自己言而無信——跟著吳超越的時間太長,王孚雖然已經被薰陶得滿肚子缺德壞水,卻還是知道要點臉的。
下面當然得看看薩摩藩這邊的情況了,西鄉從道把王孚的答覆帶回到了千眼寺後,以島津久光為首的薩摩藩決策層也沒猶豫,立即就派遣使者帶著早就準備好的豐厚禮物出營,趕來吳軍營地這邊向王孚行賄。結果讓島津久光等人歡喜萬分的時候,到了傍晚的時候,送禮使者的隨從順利回到了千眼寺,向島津久光等人報告了王孚已經收下賄賂的喜訊,還說王孚設下了酒席款待薩摩藩派去的送禮使者,送禮使者怕天色太晚趕不回來,就派了自己的隨從先回來報信。
“很好,貪婪的清國人果然上當了。”聞聽喜訊,島津久光高興得眼睛眯起,迫不及待就向西鄉隆盛等人下令道:“快派人去聯繫桂小五郎和勝海舟,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暫時穩住了清國人的好消息,要他們務必在三天之內趕到鹿兒島增援我們,千萬別耽擱時間。”
西鄉隆盛等人哈依哈依的接連領命,島津久光也笑得更加開心,十分慶幸自己這次的好運氣,機緣巧合,不但獲得了日本幕府的艦隊增援,素有仇怨的日本強藩長州藩也不計前嫌,毫不猶豫出動在日本諸藩中陸軍實力最強的長州藩增援薩摩藩,讓原本已經必敗無疑的薩摩藩重新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不過話又說回來,薩摩藩這一次的運氣確實好得驚人,因為以長州藩為首的尊王攘夷派已經實實在在的威脅到了日本幕府的統治,對地方控制力度大不如前的日本幕府為了拉攏四強藩之一的薩摩藩,雖有些不情願卻還是給薩摩藩派來了援軍。而曾經與薩摩藩有仇的長州藩一也是為了拉攏薩摩藩,二則是因為痛恨一切侵擾日本的外國軍隊,同樣是沒做多少考慮就決定出兵增援。同時實力稍次的土佐和肥前兩藩明確表示可以考慮出兵,所以只要薩摩藩穩定住局面,讓日本各藩看到勝利的希望,不要說是土佐藩和肥前藩,就是其他藩也肯定會先後派來援軍揀便宜,到時候舉日本之兵對付吳軍的一支遠征偏師,日軍方面當然是勝利有望。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確認了吳軍已經中了自己的緩兵之計後,島津久光除了下意識的放鬆了夜間戒備之外,還高興的在吃晚飯時喝了些酒幫助睡眠。然而到了深夜時分時,已經好些天沒能好生休息的島津久光卻突然被山下傳來的爆炸聲驚醒,趕緊推開被子起身後,島津久光還沒穿衣服就向匆忙進門的小姓問道:“出什麼事了?”
“回稟國父,小的也不知道。”小姓慌慌張張的答道:“小的是聽到山下有聲響,所以才趕緊侍侯。”
“沒用的東西,快派人去打聽是什麼情況!”
島津久光大聲呵斥,又趕緊在僕從的幫助下穿著衣服,還很小心的吩咐僕人拿來作戰用的盔甲準備穿戴。而事實證明島津久光的謹慎十分正確,在此期間,山下不但爆炸聲接連響起,還又響起了密如爆豆一般的連綿槍聲和巨大喧譁聲,而到了島津久光披上盔甲時,門外也終於有小姓來報,“稟國父,有敵人偷襲我們在山下的營地!”
“那來的敵人?”島津久光問了一句廢話,然後不等小姓回答,島津久光自己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大罵道:“卑鄙的清國人!肯定是他們偷襲我們的營地!”
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島津久光領著一干小姓匆匆來到千眼寺門前向山下張望時,山下的日軍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爆炸聲和密集火槍聲,也到處都是四處奔跑的慌亂人影,對夜戰準備嚴重不足的日軍士兵根本無法發起有效的反擊,只能是憑藉營地工事打防禦戰,然而簡陋的野戰工事卻又根本擋不住吳軍的擲彈筒炮彈和苦味酸手雷,幾條防線都被突施殺手的吳軍輕易突破,日軍士兵大呼小叫著狼狽逃竄,許多士兵直接逃到了營外黑暗處,幾乎沒有一支成編制的日軍能夠牽制住吳軍腳步,吳軍將士氣勢如虹,直接向著千眼寺大步殺來,前隊還已經直接攻到了上山道路入口。
“八格牙路!卑鄙的清國人!無恥的清國人!該死的清國人!明明已經答應了不向我們發起進攻,竟然又在晚上出兵偷襲我們!無恥!卑鄙!”
島津久光破口大罵的時候,幾個日軍士兵又突然把薩摩藩白天派去向王孚行賄的送禮使者押到了島津久光的面前,島津久光趕緊問起原因時,送禮使者哭喪著臉答道:“國父寬恕,小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事,在清國人船上睡得正好,就突然被清國人抓到了他們的王將軍,他們的王將軍說你求和是騙他的緩兵之計,他不上當,要小的回來告訴你,說是你耍詐在先,所以他的承諾也不算數。他還要小的告訴你,你送他的禮物,他可以等以後再還你,或者是折算成現銀,將來從我們的戰爭賠款里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