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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慶的表情開始尷尬了,張國梁卻絲毫不給他面子,又象老子教訓兒子一樣,逼著他趕緊拿出錢糧酒肉犒勞傅振邦的麾下將士,還不和長慶做任何商量的直接安排城防事務,長慶理虧也不敢反對,只能是一一應諾,老老實實的執行張國梁的各種命令安排。
回到自家門前被隨從叫醒後,呵欠連天的長慶本想直接回房睡覺,不曾想門子卻迎上來報告說,“老爺,有個客人已經在門房裡等你很久了,說是有重要的大事,一定要和你見面商談。”
“天大的事本官也不見!”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長慶破口大罵,吼道:“叫他滾蛋,本官要休息了!”
門子唯唯諾諾的退下,長慶則直接進了後房睡覺,還破天荒的沒叫小妾進房侍寢,結果美美的一覺睡到天明後,洗漱完了的長慶正在丫鬟侍侯下吃飯時,管家卻又進到了飯廳,向長慶點頭哈腰的說道:“大人,昨天晚上那個客人又來了,聽說你這會有空,想請你抽點時間見一見他,說是有重要大事要向你面呈。”
“昨天晚上的客人?”長慶費了不少勁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自家門前發生的事,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死纏難打一定要見自己,便點了點頭,同意抽點時間接見。
很快的,那個神秘的客人就被領到了飯廳,結果才剛看清楚來人容貌長相,長慶的嘴巴就差點張脫了臼,還連嘴裡的飯菜都直接滑落了出來——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前曾經與他見過一面的曾國荃使者。
“小的周廣華,見過長府尊。”曾國荃使者周廣華很迅速的向長慶行禮,又更迅速的微笑說道:“長府尊,還記得小人不?上次開州瑞連瑞將軍派人引見給你的周廣華。”
“你……,你好大的膽子!還敢來?”長慶直接跳了起來。
“長大人,小的本來已經不敢來了。”周廣華笑嘻嘻的說道:“但是事關大人你的仕途前程,甚至身家性命,小的上次又受了你的款待,為了報恩,不得不來。”
“你說什麼?”
長慶又有些被周廣華繞糊塗,周廣華則看了看左右,微笑說道:“長大人,我們之間的事,旁人似乎不方便知道吧?”
猶豫了片刻之後,考慮到自己和吳軍暗中往來的事一旦暴露,後果肯定不堪設想,長慶還是揮了揮手,趕走了飯廳里的丫鬟下人,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來大名府?還敢來見本官?”
“大人,小的說過,我是為了報恩而來。”周廣華微笑著低聲說道:“我如果不來,大人你不但仕途無望,腦袋恐怕也很難保得住。”
“你這話什麼意思?”長慶惡狠狠問道。
“大人,上次的事你還記得不?”周廣華笑得更加輕鬆,說道:“如果讓京城亂黨知道為了走私牟利,不惜與我們暗中交換消息,還因此浪費了搶修大名府外郭的寶貴時間,長大人你說,你會有什麼下場?”
長慶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盤算了半晌才兇狠說道:“少拿那件事威脅我!且不說本官可以馬上就殺了你滅口,就算你們抖出去,本官也可以不認帳,說這是你們的離間計!”
“長大人,那小的上次從你這裡帶走的那份官制台的公文抄件,你怎麼解釋?”周廣華微笑問道。
“那只是抄件,又不是原件?”長慶想都不想就反問道。
“不錯,小的帶走的官制台公文,的確只是一份抄件。”周廣華點頭,又微笑說道:“可是長大人,你再請仔細想想,如果我們把那份公文抄件送到了官制台的面前,官制台一看發現和他發出公文一字不差,完全一樣,他又會怎麼想?”
長慶的臉色發白了,指著周廣華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怒道:“你們這些無賴,早早就布置好了陷阱讓本官鑽!”
“是陷阱沒錯,可惜長大人你已經掉進了陷阱,再也爬不出去了。”周廣華笑笑,又說道:“長大人,請想一想你的下場吧,這事如果被京城和官制台知道,你說你有多少把握拿保住腦袋?就算能保住腦袋,又會有什麼下場?最起碼也是個流放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吧?”
長慶又打了一個寒戰,臉色也蒼白得更加厲害,周廣華則安慰道:“長大人,你請放心,我們曾撫台派小的又來見你,就是不想這麼害你,只要你給我們幫一個忙,你的榮華富貴和嬌妻美妾不但都能保住,還肯定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坐上更大的官。”
“你們這次又要我做什麼?”長慶警惕的問道。
“打開城門,迎接我們的軍隊入城。”周廣華淡淡說道:“事成之後,我們曾撫台對你一定會有重賞,還一定會向我們吳大帥替你請功。”
“你們做夢!”長慶怒道:“本官是滿人旗人,豈能投降吳狗?”
“長大人,四川的有鳳有軍門,河南的崇實崇總兵,還有勝保勝大帥,他們難道都不是滿人旗人?”周廣華笑嘻嘻的說道:“這些一二品的大員尚且棄暗投明,你區區一個五品知府,為什麼就不能向他們學習效仿?”
“本官和那些無恥狗賊不同!”長慶更怒,道:“本官是讀聖賢書長大,十年寒窗才考中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