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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最讓吳超越開心的當然還是自己的奸計得逞,湘軍之母駱秉章終於還是被滿清朝廷趕出了湖南,被駱秉章一手撫養長大的楚勇和湘軍士氣大挫,太平軍進兵湖南前途一片光明。然而還是很可惜,綜合素質過低的楊秀清和太平軍能不能看到這一點,發現這個天賜良機,吳超越同樣不敢保證。
很巧,就在通過肅順的渠道確認駱秉章倒台的第二天,吳超越就又收到了楊文定的來信,說是因為太平軍陸師集結撫州,有北上南昌的跡象,文俊再一次要求楊文定出兵南下增援南昌,實領官職是江西九江道的楊文定被逼迫不過,只能是答應太平軍一旦北上南昌,自己就馬上出兵增援,藉以敷衍拖延。
吳超越知道楊文定的壓力也很大,便也沒責怪楊文定把話說死,只能是一邊期盼奇蹟出現,能夠儘快與楊秀清取得聯絡,一邊讓楊文定做好派遣一支二線軍隊去敷衍文俊的兩手準備。結果剛在趙烈文寫好的書信上簽字用印時,門外卻突然有親兵來報,“稟撫台大人,候補同知曾國荃求見。”
“曾國荃?他不在武備學堂好好學習,跑來找我幹什麼?沉不住氣想出兵打仗了?”
吳超越有些疑惑,可考慮曾國荃畢竟算自己的叔輩,吳超越還是點了頭答應接見曾國荃。結果讓吳超越十分意外的是,曾國荃不是一個人來,除了他以外,還帶來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妙齡少女,全都身著孝服,青年男子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目俊秀氣質儒雅,少女則垂著頭看不清模樣。
“九叔,他們兩位是……?”吳超越疑惑的問道。
“回吳撫台,他們是我兄長的長子曾紀澤,長女曾紀靜。”曾國荃如實回答,又向青年男子和那少女吩咐道:“紀澤,紀靜,還不快給吳撫台見禮?”
“草民曾紀澤,見過撫台大人。”
“民女曾紀靜,見過撫台大人。”
畢竟是名門出身,曾紀澤和曾紀靜全都是舉止端莊,彬彬有禮,即便多少有些緊張,行禮拜見間也絲毫不見慌亂。倒是一向不拘小節的吳超越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原來是我的師弟和師妹!師弟,師妹,快請起,快請起,在我這裡用不著那麼多規矩。”
說著,吳超越還親自攙起了曾紀澤,又順手去攙曾國藩的大女兒曾紀靜,卻首先摸到了一雙柔嫩白皙的小手,繼而又看到了一張儘是羞紅的俏麗面孔,然後吳超越的心臟還很不爭氣的猛烈跳動了一下,暗道:“想不到老師的閨女長這麼漂亮,許配人家沒有?”
不能怪吳超越好色無度,是老曾家的遺傳基因確實相當不錯,即便身著孝衣,頭戴素花,也難掩曾紀靜的動人容貌,相反還把曾紀靜的紅潤嘴唇和羞紅臉蛋襯托得更加誘人,讓吳超越忍不住生出了這樣的念頭,“結婚太早了啊,曾老師啊,你怎麼就沒想過把你的女兒許配給你最傑出的學生呢?看你女兒的模樣,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許配給我正合適啊?”
還是曾國荃的咳嗽聲提醒,沒讓吳超越過於露出豬哥模樣,然後曾國荃還對曾紀靜說道:“大侄女,別在意,吳撫台時常和洋人打交道,習慣了洋人的禮節,不是故意的。”
白嫩雙手不小心被吳超越握髒的曾紀靜羞澀點頭,不吭一聲,吳超越也這才想起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自己那怕是摸摸師妹的手都有可能把她逼得投河自殺,便也有些尷尬,搔頭笑道:“師妹恕罪,我的確是和洋人打交道過多,弄混了大清和洋人的禮節。坐,快都請坐。”
還是在眾人都落座之後,吳超越才想起向曾國荃問起他們的來意,曾國荃答道:“是這樣的,紀澤和紀靜聽說九江已經光復,就打算到鄱陽湖去遙祭兄長,路過漢口時去探望我,我就把他們帶到了這裡來,一是想讓他們拜見和認識你,二是想請賢侄你幫幫忙,給九江那邊去道書信,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九江那邊的官軍派條船,送紀澤他們到兄長殉國的灰山祭拜。”
“小事一樁,我馬上叫人寫信。”吳超越一口答應,又說道:“到灰山祭拜也肯定問題不大,那裡現在已經沒打仗了,我叫王孚和鮑超他們儘量爭取把師弟你們送到灰山去祭拜一次。”
曾國荃和曾紀澤大喜,趕緊向吳超越道謝,曾紀靜也離席拜謝,但沒有說出聲音,白嫩臉龐上還依稀有兩團紅暈,顯然還在害羞剛才被吳超越輕薄的事。吳超越看得心癢之餘,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便一拍大腿懊惱道:“糟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給忘了?”
曾紀靜驚訝抬頭來看吳超越時,曾國荃也疑惑問起吳超越忘記何事,吳超越答道:“恩師遺體的事,細作探報,恩師殉國之後,長毛把他的遺體收殮入棺,運到湖口可能是想送往江寧找洪楊發逆請功。九江大戰時,被我們包圍的羅大綱自殺後,我們也把他的屍體給收殮入棺,我之前怎麼就沒想過聯絡長毛那邊,用羅大綱的屍首換回恩師的遺體?”
飛快說罷,吳超越還又在心裡埋怨了自己一句,暗道:“我真的是太糊塗了,想和楊秀清那邊取得聯繫,我完全可以用這個光明正大的辦法啊!”
吳超越埋怨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曾國荃和曾紀澤等人卻已經都是大喜過望,趕緊懇求吳超越依計行事,讓曾國藩的屍身能夠葬回祖墳,曾紀靜也再次向吳超越下拜,聲音嬌嫩,“兄長,若真能換回父親遺體,小妹粉身碎骨,結草銜環,定當報答兄長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