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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阿禮國先生。”王孚微笑著低聲答道:“一起敲竹槓,阿禮國先生你們不管向日本人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全力支持!日本人敢不聽你們的話,我的大炮就幫你們說話!”
“王,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阿禮國哈哈大笑,又抱著王孚狠狠的搖晃了幾下,然後才替王孚一一引見其他西方國家派駐日本的領事,而美法西荷等國領事也馬上當場表態,表示願意全力支持吳軍將士懲罰日本幕府的正義之舉,表示可以通過外交渠道向日本幕府施加壓力,逼著日本幕府答應吳軍提出的一切賠償要求——也順帶著向日本幕府收取調停費用,逼著日本幕府與自己國家簽訂一些‘互利互惠’的新條約。
本來就是順便幫英國人索要生麥事件的賠償,英國官方堅決站在吳軍這邊當然毫無意外,又見其他幾個西方列強出於各種原因,不但沒敢搗亂扯後腿,相反還堅決站在自軍一邊聯手敲日本竹槓。王孚心中當然十分歡喜,馬上就命人在旗艦上擺設宴席,與眾列強領事共慶相會,幾個列強領事欣然從命,與王孚言笑甚歡,心照不宣的磨刀霍霍,只等第二天在談判桌上聯手痛宰肥羊。
但也有噁心王孚的事,酒席過後,阿禮國逮到機會和王孚單獨談話時,又低聲提醒道:“王,小心些,沙皇俄國的駐日本領事比羅夫斯基也打著調停的旗號來到江戶了,已經和日本的幕府將軍見過一次面,具體談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次本來我想帶著他一起來見你,可是他拒絕了我的邀請,看模樣,他是想甩開我們,單獨和你交涉。”
王孚皺了皺了眉頭,然後才謝了阿禮國的提醒,阿禮國則又拍了拍王孚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一定會站在你的一邊,比羅夫斯基如果敢鼓動日本幕府擴大和你們的戰爭,我會出面向他施壓,還會上書國內,請我們英國國內出面,向沙俄朝廷施加外交壓力。”
王孚再次道謝,心裡卻多少有些擔憂,暗道:“如果沙俄老毛子真的鐵了心和我為難,鼓動倭寇幕府和我死戰到底,那我還真有點麻煩。我手裡的力量打敗倭寇軍隊不難,占領整個日本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如果被倭寇拖進了消耗戰……。雖然英國人肯定會站在我這一邊,可是英國人什麼時候能鎮得住俄國老毛子誰也不知道,我能等那麼久嗎?”
被阿禮國猜中,天色微黑的時候,沙俄派駐日本的全權公使比羅夫斯基還真的獨自乘船來到了吳軍艦隊的宿泊地,單獨向王孚提出了見面請求。王孚雖然心中厭惡,但為了摸清楚沙俄方面的底細,還是答應了接見,又請來了熟悉外交的龔橙做陪,與自己一起接見比羅夫斯基。
必須得交代一句,出于謹慎起見,熟悉外交的龔橙又特意安排了一個書半一同陪伴接見,用筆記錄王孚與比羅夫斯基的談話。
不一刻,比羅夫斯基被請進吳軍旗艦的會客室,和其他的列強領事一樣,見面之後,比羅夫斯基通過自己帶來的翻譯,也是迫不及待的先狠狠歌頌了一番王孚這次遠征的赫赫戰功,稱讚曾經在大冶決戰中殺害過許多沙俄士兵的王孚是吳超越麾下的頭號猛將,不可世出的東方名將。王孚則是暗暗冷笑,打斷比羅夫斯基的恭維道:“尊敬的比羅夫斯基先生,感謝你的誇獎,但是天色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請直接說吧,明天早上十點,我還要親自和日本代表談判。”
“沒風度的黃皮猴子。”比羅夫斯基先在肚子裡腹誹了一句,然後才微笑說道:“親愛的王,請放心,我這一次是帶著友好的善意來拜會你的,關於明天的談判,我希望能夠徵得你的同意,以調停人的身份參與,盡力幫助你在談判桌上勸說日本代表做出讓步,幫助貴國在談判桌上爭取到最大的政治和經濟利益。”
比羅夫斯基自己帶來的翻譯飛快口譯,王孚則懷疑自己有些聽錯,與龔橙交換了一個眼色,才滿臉狐疑的問道:“比羅夫斯基先生,非常感謝你主動提出的幫助,但是比羅夫斯基先生,我要因為這點,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王將軍放心,我說過,我是帶著友好的善意來的,絕不會要你付出什麼。”比羅夫斯基微笑說道:“我只需要將軍你在談判桌上稍微伸出援手,支持一下我向日本國提出的調停交換條件,幫助我國獲得日本人的答謝就足夠了。”
比羅夫斯基的話用白話來說,實際上就是希望能以調停人的身份和吳軍聯手,合起伙來敲日本竹槓,確實破天荒的沒有什麼準備對吳軍不利的打算。只可惜王孚沒有多少外交經驗,一時還沒明白其中意思,好在陪同王孚接見的龔橙頗有經驗,馬上就問道:“比羅夫斯基先生,那你們希望日本如何答謝你們的調停?”
比羅夫斯基很謹慎的通過翻譯先問龔橙的身份,王孚則馬上表示龔橙可以全權代表自己,比羅夫斯基也這才答道:“放心,我們希望日本付出的代價,與貴國的政治經濟利益沒有任何的糾葛,我們只希望能夠得到日本北海道的所有附屬島嶼就行。”
聽了翻譯轉述的回答,王孚還是有些糊塗,龔橙卻馬上笑了,微笑說道:“比羅夫斯基先生,貴國對於領土的執著,還真是讓人欽佩。一有機會就逼著鄰居割讓疆土,對我們中國的亂黨朝廷一樣,對日本人也是一樣,簡直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