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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連綿,子彈橫飛,吳軍將士與俄軍士兵隔槍對射,比拼火力與勇氣。而這一場景對俄國士兵來說雖然十分熟悉,可是隨著激戰的持續,俄軍士兵和軍官卻又十分吃驚的發現,吳軍士兵不但在槍法上與他們相差不大,火槍射速還比他們要快出好幾倍,造成火力密度遠比他們為高,打得他們是死傷連連,傷亡慘重。
也有一些俄軍士兵踏著便橋衝過了壕溝,衝到了吳軍羊馬牆下的射擊死角處,然而不等這些俄軍士兵跳上羊馬牆開槍,頭上就已經有手雷滾落爆炸,多個俄軍士兵被炸死炸翻。個別僥倖躲過手雷攻擊的俄軍士兵才剛跳上羊馬牆,也馬上被吳軍士兵用左輪槍放倒。
“該死的黃皮猴子,裝備怎麼能這麼好?普魯士佬的**槍不是聽說很糟糕麼?怎麼在戰場上的表現比我們的里治步槍還好?”
在望遠鏡里看到俄軍士兵死傷慘重的場面,阿列波夫急得是直跺腳,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卻突然打在了阿列波夫的臉上,阿列波夫抬頭一看時,又有兩滴雨水落到了他的臉上。
“下雨了?”阿列波夫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就笑了,自言自語道:“好,**槍快沒用了,該我們俄羅斯帝國的刺刀說話了。”
第四百零二章 再戰田家鎮(下)
吳軍被雨水坑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最典型的一次就是在松江戰場上,上海吳軍在與太平軍交戰時突降暴雨,打濕了吳軍主戰步槍擊針槍的紙殼子彈,導致上海吳軍大敗,被太平軍抽得滿地找牙不說,還賠上了當時的兩江總督怡良的老命。
後來在雲貴和河南、四川的戰場上,吳軍也多次被雨水困擾,不是被迫推遲戰事計劃,給敵人喘息或者逃命的機會,就是被敵人乘機反攻,被迫撤退逃跑。而今天,終於輪到吳超越本人惡貫滿盈了!
突然落下的雨水開始並不大,連衣服都很難打濕,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淋漓小雨卻逐漸變成了連綿陰雨,逐漸浸透了交戰雙方士兵的衣服鞋襪,也逐漸打濕了雙方火槍的燧石火藥,泡軟了吳軍子彈的紙質彈殼,導致戰場上的槍聲逐漸稀落,火力密度迅速降低。
對此,被吳軍高射速擊針槍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清俄聯軍當然是歡聲如雷,大聲感謝耶穌基督和三清佛祖保佑。此前威風八面的吳軍將士卻是個個破口大罵,無不痛恨這場不合時宜到了極點的雨水。
“烏拉!上帝保佑,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歡呼得最興奮的當然還是一度拿吳軍陣地束手無策的俄軍指揮官阿列波夫,然後阿列波夫也沒急著發起進攻,而是讓清軍士兵抓緊時間多搭遍橋,同時撤回了之前出戰的兩個連,讓他們稍做休整並擔任預備隊,然後才把另外兩個作戰連隊派上戰場,再次衝擊吳軍陣地防線。
嘹亮的軍歌聲中,兩個連俄軍士兵端著雪亮的刺刀,排著四排密集的橫隊大步而進,直到快要進入吳軍擲彈筒的射程範圍時,俄軍士兵才突然散開,互相拉遠距離,以西方戰場上逐漸重新開始流行的散兵線隊形衝鋒。
在此期間,吳軍擲彈筒一直在拼命開火,把不怕水的苦味酸炮彈砸向敵群,然而始終收效不大,既難以大量殺傷隊形鬆散的俄國士兵,更沒辦法阻攔俄軍士兵的衝鋒突擊。還是在俄兵進入手雷彈的投擲範圍內後,吳軍將士才靠著密集投出的手雷彈大量殺傷了敵人,可還是沒辦法擊潰敵人衝鋒,性格堅韌頑強的俄國人還是不斷踏著便橋越過壕溝,衝到了吳軍的羊馬牆下。
“殺光黃皮猴子!”
難聽的吼叫聲中,第一個俄國士兵跳上了羊馬牆,雖然他馬上被吳軍士兵用刺刀捅翻,更多的俄國士兵卻還是爭先恐後的跳上了齊胸高的吳軍羊馬牆。在望遠鏡里看到了這一畫面,阿列波夫長滿捲曲黃毛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笑容,脫口道:“贏了!”
“贏了!”
第一線的俄國士兵也是這麼認為,因為他們才剛衝上羊馬牆,羊馬牆下的吳軍士兵就已經撒腿而逃,爭先恐後的逃向左右兩個方向,幾乎是不做任何阻攔的讓開了俄國士兵進營的道路。見此情景,俄國士兵當然是更加得意,爭先恐後的大吼大叫,“黃皮猴子怕拼刺刀!小伙子們,跟我上啊!”
歡呼著,俄國士兵爭先恐後的跳入吳軍營內,奪占吳軍營內陣地,後面的俄國士兵也吼叫著一個比一個沖得更快,沒過多少時間,打先鋒的俄軍連隊就已經盡數衝進了吳軍營內,同時還有不少清軍士兵也跟著沖了進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俄國士兵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之前主動放棄羊馬牆防線的吳軍士兵並沒有逃遠,撤退到了左右後又重新列隊,端起刺刀準備作戰。同時在他們的正面前方,還突然出現了一支服飾裝備與眾不同的吳軍將士。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也沒多少關係,對刺刀格鬥極有信心的俄國士兵仗著自軍體形上的優勢,稍微調整了一下隊形,吶喊著就直接發起了衝鋒,端著刺刀衝擊對面突然出現的吳軍將士。
俄國老兵卡普佩諾夫端著刺刀沖在最前方,吼叫得也最賣力,風雨雖大,卻還是掩蓋不了他北極暴熊一般的咆哮聲。不過吼了幾聲之後,卡普佩諾夫卻突然笑出了聲音,因為他清楚看到,對面那支吳軍竟然在大雨中排起了前蹲後站的射擊陣形,還抬起了步槍做瞄準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