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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如何?!”
咸豐大帝的心臟突然又提到了嗓子眼,綿愉、柏葰和翁心存則同時重新燃起希望,一起巴不得吳超越全軍覆沒,兵敗身死!倒是與彭蘊章共事多年的穆蔭卻嗅到了一絲危險味道,再當看到故作嚴肅的彭蘊章嘴角邊浮現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笑意後,穆蔭也沒遲疑,馬上就向咸豐大帝雙膝跪下,放聲大吼道:“奴才恭喜主子!賀喜主子!”
“狗ri的!真會搶彩頭!”彭蘊章心中破口大罵,然後也是趕緊向咸豐大帝磕頭,大聲說道:“微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張口結舌的看著滿臉喜色向自己連連磕頭的穆蔭和彭蘊章,咸豐大帝也終於回過神來,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搖擺著說道:“別說了,朕自己看,再聽你們賣關子下去,朕的心臟就受不了啦。”
“滾開!狗奴才!吳愛卿的這道奏摺,朕要親自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年輕人的事
收到石達開親率太平軍西路主力來找吳超越麻煩的消息,奉旨查辦趙烈文的富阿吉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吳超越面前要求告辭,藉口要到武昌府城追查案情細節還趙烈文一個清白,拉著閻敬銘就要開溜。
忙於組織兵馬迎擊石達開,吳超越也沒心思和時間去嘲諷富阿吉的臨陣逃脫,隨意客套了兩句就打發富阿吉滾蛋,還直接告訴富阿吉和閻敬銘說自己軍務繁忙,沒時間去給他們送行。急於逃命避戰的富阿吉對此當然不會介意,閻敬銘也拱手說道:“吳撫台不必客氣,下官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這次大戰又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留下來也是給你添亂,躲到武昌府去靜侯你的凱旋佳音,怎麼還敢勞你大駕去送下官?”
“年輕人之間的事?閻大人,什麼意思?”
吳超越有些糊塗,也有些懷疑閻敬銘這話沒安什麼好心,閻敬銘則微笑反問道:“吳撫台,下官難道有說錯嗎?你今年才二十歲,你這次的敵人長毛偽翼王石達開聽說今年才二十四歲,現在你和他各領一軍決戰于田家鎮,比拼誰才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少年名將,這難道不算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
吳超越啞然失笑,也這才突然發現閻敬銘的話還真沒說錯,自己今年才剛二十歲,而對面的石達開今年只有二十四歲,兩個剛過及冠之年的少年各自統帥一大幫年齡在己之上大老爺們決戰沙場,在古今中外的戰爭史上都可以算是一個難得的奇景。
微笑著謙虛了幾句,打發走了富阿吉和閻敬銘之後,吳超越又馬上把精力集中在了田家鎮防線的建立上,而事實上其實早在干翻石祥禎之後,吳超越就已經料定石達開可能會又來復仇,所以即便明知道鐵索防線在太平軍面前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為了讓自軍水師在太平軍水師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吳超越還是讓士卒早早就憑藉殘餘的水上工事重新修築了三道鐵索防線,同時汲取了上次大戰的教訓,吳超越又嘗試性的在鐵索防線上布置了一些明朝就已經發明的拉索式錨雷,專門用來招待破壞鐵索的太平軍戰船。
同日,天才特務張德堅也終於探到了相當準確的太平軍兵力情況,結果讓吳超越大喜過望的是,石達開這次帶來的太平軍是以陸師為主力,陸上軍隊的兵力超過兩萬五千人,水上兵力卻只有八千來人,船隊由三十餘條拖罟、快蟹、長龍級戰船和一千二百餘條小拔船、小划船組成,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小拔船還被石達開用於運載糧草輜重,艦艇實力並不比此前的石祥禎軍強到那裡。而吳超越這邊在接納了一批從下游敗逃回來的湘軍水師殘部後,水師實力還有所提升,在太平軍水師即便仍然還處於絕對下風,卻也不再象以前那樣的懸殊得巨大。
除此之外,張德堅還送來了劉銘傳部已經依照吳超越密令成功混進太平軍的天大喜訊,只是石達開治軍嚴謹,即便是張德堅也無法保證與劉銘傳的秘密聯絡能夠暢通無阻,所以吳超越很難繼續指揮劉銘傳依令行事,劉銘傳這顆伏子究竟能不能發揮作用,究竟發揮多大的作用,關鍵還得看劉銘傳自己的隨機應變。
沒關係,目前對吳超越來說也足夠了,仔細了解了太平軍的具體兵力和兵種情況後,吳超越還是樂得連連搓手,喜不自禁的連聲說道:“好!好!以陸師為主力就好!水上本官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在陸地上,就算你是石達開又如何?就算本官的總兵力只有你的三分之一又如何?敢在陸地上決戰,本官保管讓你********!”
實在看不慣吳超越那幅小人得志的醜惡嘴臉,趙烈文忍不住潑冷水道:“慰亭,先別高興得太早了,長毛這次以步兵為主力來犯,於我軍確實比較有利,但我們遠沒有達到穩操勝算的地步。匪首石達開只要用兵謹慎,戰術得當,我們再是擅長陸戰野戰,這一戰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這我當然知道。如果我是石達開,這一戰我即便以陸師為主來打田家鎮,抵達田家鎮戰場後我肯定會讓陸師採取守勢,深溝高壘只守不戰,避開我軍的野戰優勢,突出我軍不擅攻堅的弱點。同時以他們的優勢水軍採取攻勢,先掃蕩我們的水師,然後以水師切斷我們的糧草補給道路,讓我們的陸師無糧自亂,到時候長毛再乘機發起總攻,就可以穩操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