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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臬台放心,早就安排好了。”百勝自信的回答道:“一個營的將士駐守南門城頭,一到晚上就放暗哨下城值守,吳逆賊軍要是敢來偷襲南門,保管叫他們象長毛一樣碰個頭破血流。”
“多備沙包,預防萬一。”劉瀛階還是不肯放心,又說道:“駱撫台生前曾經有書信提醒,說吳賊最拿手的攻城戰術是直接炸開城門攻城,就連我們大清的京城都是這樣被吳逆賊軍攻破的,我們千萬不能重蹈京城的覆轍。”
百勝答應,又說道:“劉臬台,預防萬一,乾脆提前把南門堵了算了,雖然這麼做我們取水要麻煩一些,但是勝在安全,最起碼不用擔心吳逆賊軍突然炸開了南門,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考慮到秋冬之際河水減少,還有泮河的淤塞情況比較嚴重,吳軍偷渡泮河奇襲南門比當初石達開偷襲南門更加容易,劉瀛階只盤算了不到一分鐘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暫時先把南門堵上,這樣取水雖然麻煩些,但只是日常飲用的話,光憑城裡的水井也還夠用,等熬到了吳逆賊軍退兵再重新打開。”
就這樣,在汲取經驗和教訓之後,越來越聰明的清軍方面提前做好了預防萬一的準備,早早就用土石沙包唯一有可能遭到吳軍直接偷襲的泰安南門。而吳軍方面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別說是知道泰安清軍提前堵塞了城門了,甚至就連泰安清軍每天晚上都要放暗哨下城去值守南門城外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只是悶頭執行幾個臭皮匠聯手擬劃出來的聲東擊南之計。結果……
結果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深夜時分,吳軍胡懷昭兵團理所當然的挨了一頓飽揍,吃到了從南京出發後的第一個敗仗。
第六百二十八章 捲土重來
吳軍敗就敗在太不了解敵情,壓根就不知道泰安清軍對南城門的重視程度,直接就把爆破隊派過了泮河,又為了方便爆破得手後立即發起進攻,還沒等爆破成功就立即著手搭建浮橋,卻全然不知清軍暗哨早就已經發現了自軍舉動,早早就拉動連接城上的繩索,象值守城上的清軍發出警告。
守城的清軍營官也十分狡猾,收到警報後並沒有馬上大吼大叫驚動城下吳軍,選擇了一邊讓守城士兵起身備戰,一邊派人向城內告急,讓城裡的清軍預備隊做好增援準備,耐心等候吳軍搭起浮橋,把突擊隊派過泮河,不動聲色的等待吳軍將士自入死地。
再接著,吳軍自然茶几了,用達納炸藥炸掉城門才發現城門甬道已經被土石沙包堵死,清軍則乘機亂槍齊鳴,以猛烈火力迎頭痛擊吳軍突擊隊,同時還更加狡猾的集中炮火猛轟吳軍浮橋,切斷吳軍的南北聯繫。吳軍突擊隊向前進不了城,撤退的道路又被清軍火力封鎖,頓時大敗,不會水的冒險衝上浮橋拼死過河,會水的紛紛跳入泮河,在初冬季節泅水過河,狼狽不堪的逃回泮河南岸,清軍方面則狂笑著拼命開槍放炮,盡情射殺毫無還手之力的吳軍突擊隊成員,還有泮河南岸的吳軍預備隊,取得輝煌勝利。
初步統計,吳軍在這一戰中陣亡五十二人,失蹤九人,重傷兩人,輕傷三十餘人,傷亡數字雖然不是很大,可犧牲的大部分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老兵,隨便拉一個出來都可以在普通營隊中擔任什長哨官的核心骨幹,損失其實相當不小,同時軍心和士氣也受到不小影響。所以帶著軍隊撤回安全地帶後,吳軍前鋒大將成家燮也只好馬上跑到了胡懷昭的面前請罪,老實表示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還好,胡懷昭已經用望遠鏡看清楚了情況,知道這場仗打輸與成家燮的指揮無關,而是因為清軍早有準備,同時吳軍在地利方面太過吃虧,所以胡懷昭也沒過於責怪成家燮,只是質問道:“是怎麼被亂黨軍隊發現的?是不是搭浮橋的時候動作太大,被城上亂黨發現了?”
“不知道。”成家燮灰溜溜的說道:“應該不是,搭浮橋的時候我一直在岸邊看著,可以肯定沒發出大的聲響,但也不敢肯定。”
“沒用的東西,連怎麼被敵人發現的都不知道。”埋怨了成家燮一句,胡懷昭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嘆了口氣,吩咐道:“退兵吧,亂黨有準備,增援也肯定已經上城了,今天晚上徹底沒希望了。”
成家燮灰頭土臉的答應,胡懷昭卻比他更加的悶悶不樂,因為吳軍迅速破城的唯一希望就是泰安南門戰場,這次偷襲失敗之後,清軍方面肯定會更加重視南門防禦,接下來的吳軍再想靠偷襲拿下泰安的可能已經幾乎等於是零,攻打泰安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了耗時耗力的正面強攻這唯一選擇,然而吳軍又偏偏在糧草問題上十分吃緊,所以究竟還能不能拿下泰安城,說實話胡懷昭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把握了。
這時,一個前隊士兵又跑到了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成家燮面前,抱拳奏道:“成將軍,找到了五個失蹤的弟兄,他們淌水到了下游上岸,已經歸隊了。”
“好。”成家燮點頭,又隨口吩咐道:“繼續找,看能不能把剩下的幾個弟兄找到。”
言者無心,聽者無意,聽到前隊士兵的報告,旁邊正在憂慮的胡懷昭心中一動,忙說道:“剛才你說什麼?淌水回來了五個弟兄?不是游過來的?”
“稟胡將軍,他們說是淌水回來的,具體不清楚。”來報告的前隊士兵如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