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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吳軍沒這個機會了,吃了大虧的洪衛已經讓人打出危險旗號向韋俊告急,而韋俊雖然不明白威武號為什麼會突然船速大降,卻還是很小心的暫時脫離戰場,同時打出旗號讓餘下兩條戰船向自己靠攏。
旗號打出,另一條蒸汽炮船倒是很輕鬆的就轉頭與旗艦會合,失去了蒸汽動力的威武號卻只能是艱難的憑藉風帆轉向,緩緩駛向旗艦所在的方向。吳超越則是毫不客氣,立即指揮戰船上前合圍威武號,還打出旗號命令仁義號和忠誠號聯手與威武號打近舷戰,爭取俘虜威武號。
見情況不妙,韋俊趕緊帶著兩條蒸汽炮船衝上來營救威武號,吳軍的兩條蒸汽炮船則雙雙撲上,以猛烈炮火轟擊韋俊兩船,還在旗艦的旗號指揮下直接使出了苦味酸炮彈,逼迫韋俊等船遠離。
這時,忠誠號和仁義號的風帆優勢又體現了出來,雖說這個時代的蒸汽炮船都是混合動力,威武號上同樣安裝了風帆助航,然而在船帆數量卻又少於全靠風力吃飯的忠誠號和仁義號,憑藉風力行駛間速度不及忠誠號和仁義號,沒過多少時間就被忠誠號和仁義號左右包夾,炮火隆隆,猛轟威武號的左右六門炮台,吳軍水手居高臨下,對著威武號的甲板接連開槍,迫不及待的大聲高吼,“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此時此刻,韋俊的眼睛當然都紅了,為了救出被包圍的威武號,顧不得有可能被吳軍苦味酸炮彈命中,硬帶著兩條蒸汽炮船直衝過來,結果很不幸的是,旗艦天國號首先被一枚苦味酸炮彈命中船艙,炮彈入艙爆炸,引發熊熊大火,接著另一條蒸汽炮船氣節號也被苦味酸炮彈打中了船舷,同樣受創不輕。
此時此刻,韋俊除了關心威武號的安全之外,也在肚子裡把洪仁玕的祖先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怎麼就不買些苦味酸炮彈回來給太平軍水師用?然而韋俊並不知道的是,洪仁玕不是沒打過苦味酸炮彈的主意,但因為採用苦味酸炸藥的時間不長,英國方面目前生產的苦味酸炮彈連裝備歐洲的皇家海軍都不夠,當時香港的英軍又因為亞羅號事件和滿清朝廷翻了臉,當然不敢把數量十分稀少的苦味酸炮彈賣給洪仁玕。
就象甲午海戰一樣,正是因為炮火威力方面的差別,在艦艇實力基本相等的情況下,太平軍的兩條蒸汽炮船還是在炮戰中處於了下風,接連被苦味酸炮彈命中起火,即便噸位大船身大一時還扛得住,可是船身受損還是不輕,鬥志遠沒有正宗太平軍頑強的洋人僱傭兵也紛紛警告,“韋,敵人的炮彈有燃燒彈效果,我們是木質船身太過吃虧,再不儘快撤出戰場的話,天國號和氣節號也可能保不住!”
韋俊何嘗不知道這麼對拼炮火自己太吃虧,韋俊也曾考慮過硬衝過去,用投擲型苦味酸武器和吳軍蒸汽炮船對拼,然而考慮到吳軍的苦味酸手雷鐵定比自軍只多不少,韋俊卻又鼓不起這個勇氣——丟掉一條蒸汽炮船,對太平軍來說或許還可以承受,丟掉兩條三條,那麼就算可以逃回去,洪秀全和楊秀清也鐵定會剝掉韋俊的皮了。
還是在吳軍舢板船隊的密集燈火出現在上游遠處時,韋俊才下定決心下令撤退,同時又讓旗號台用火把打出旗號,命令洪衛毀船逃命,寧可自行燒毀威武號,也絕不把威武號留給吳超越!
自毀戰船的旗號打得稍微晚了一些,在用火炮摧毀了威武號的炮台後,忠誠號又以鉤索戰術拉住了威武號的船身貼舷而戰,在戰友的火槍掩護下,許多吳軍水手已經冒險跳上了威武號的甲板,以左輪槍和刀斧等近戰武器與太平軍展開戰鬥,目的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俘虜這條寶貴戰船!所以即便瞭望手看到了旗艦的旗號,也及時把命令轉達到洪衛的面前,太平軍再想輕鬆自毀戰船也沒那麼容易了。
儘管萬分不舍,忠心耿耿的洪衛還是親手拿起火把,點燃了威武船身上的易燃物,吳超越在忠誠號上一看急了,忙吼道:“快,上船,上船救火殺人!為了抓一條蒸汽炮船,老子的道德號和勇敢號捆住手腳白白多挨了好幾十炮,要是讓長毛把這條船燒了,那老子不是虧大了?!”
聽到吳超越餓狼一般的嚎叫,從來就很有血性的吳軍水師將士紛紛冒著落江危險跳下船舷,跳上威武號的甲板加入戰鬥,為了節約時間還直接操起了刀子撲向敵人,與正在燒船的太平軍水手展開近身白刃戰,那邊仁義號也同樣用鉤索鉤住了威武號的船身,跳船奪舷加入戰鬥。
見甲板上戰事危急,洪衛咬了咬牙,乾脆悶頭衝進了被吳軍實心炮彈轟擊得七零八落的船艙,直接衝進彈藥庫點火炸船,然而就在洪衛踢開艙門,要把火把扔到火藥桶上的時候,旁邊幾個早就看出不妙的洋人僱傭兵卻沖了上來,兩個按住洪衛,一個搶走洪衛的火把,用英語吼叫道:“你要幹什麼?你要殺了我們?”
洪衛當然聽不懂洋人的話,只是掙扎著吼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炸了這條船,這條船絕對不能落到超越小妖的手裡!”
掙扎無用,洋人僱傭兵人高馬大,把洪衛死死按在了甲板上,另一個洋人僱傭兵為了謹慎起見,還把洪衛帶來的火把從炮彈轟出的缺口處扔進了長江。末了,幾個洋人僱傭兵還商量道:“要不,向清國的士兵投降吧,投降雖然可恥,但總比丟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