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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岸上傳來三聲野鴨子的叫聲,船主一聽,向艙里看了看,見沒什麼動靜,快速而急促地還了三聲野鴨子叫,四條人影迅速地從灌木後面出來,手裡執著明晃晃的鋼刀。
那四個人竄到船邊,低聲問道:「黃二,人呢?」
黃二,就是那個船主的名字,他指了指船艙,道:「人都在裡面睡下了,不過他們機警得很,沒法子下藥。」
那個叫做水猴子的人大約三十來歲,長得倒是跟猴子有一拼,皮包骨的,就像是營養不良似的,聞言不屑地看了眼黃二,道:「你就別操那個閒心了,我這三位兄弟都是會家子,等閒七、八個漢子靠不到他們身前,不過是幾個護院而已。」
他手在腰上一探,已經取出了一對短刀:「拿著,你們倆個把那兩個女的先制住,其他人交給我們了。」
黃二一怔,道:「猴哥,你是說好這件事我不動手嗎?」
水猴子陰陰一笑:「二弟,有膽子發財就要有膽子做事,有一種叫做殺人滅口的事情不用我教你嗎?」
「猴……猴哥,咱……咱們……」黃二立即哆嗦成了一團。
「別羅嗦,否則猴爺廢了你」水猴子將兩把短刀塞在黃二懷裡,問明了艙房讓他們夫妻二人向小婉的船艙走去,然後他和另外四人去王參他們的船艙。
「當家的,真要動手?」船娘低聲問道。
「不動手咱也活不了,拼了」
黃二一咬牙,舉著匕首輕輕撥開艙門的門閂,邁著貓步進去,船娘則拿著另一把短刀走在他身後,兩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手也跟著哆嗦起來。
「刀拿穩點兒,掉下來容易將船板扎壞。」一個聲音從角落中響起。
「哦,知道。」
黃二也是個妙人,竟然答應了一聲將刀握緊,等他一舉步,這才發覺不對,冷汗刷地一聲就流了下來,夫妻二人目瞪口呆地看坐在船艙一角的小婉,舉著的短刀一時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小婉好笑地看著這兩口子……這當強盜也太不專業了,拿刀也應該是用右手吧?如果說是左撇子……之前小婉可是觀察過的,船主夫妻都沒這天賦。
「你……我……」船主拿著刀的手一個勁兒地哆嗦,都不知道這刀應該放哪兒了。
「噓」
小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話,聽清楚點兒。」
夫妻兩個立即側耳聽去,果不其然,沒多久,便聽得旁邊船艙里傳來驚呼和打鬥的聲音,片刻之後又傳來一聲慘叫。夫妻二人的臉色頓時如喪考妣,因為那聲音正是水猴子發出來的。
過不多久,艙外出現兩個人,進艙後直接將二人手中的刀奪下,然後將二人捆綁起來……一直到自己和男人身上都被捆上了幾道繩子,這才醒過神兒似的大聲告饒起來。
「這話你去跟縣令大人說道。」小婉嘆了口氣:「把我們送到巴陵,我可以向縣令大人求個情,減輕你們的處罰。」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兩口子連連感謝,連忙出去行船,一名護衛緊跟著過去,免得他們再出什麼么蛾子。
「怎麼個情況?」小婉問道。
「還好,一共四個人,其中一人被砍傷了腿,已經包裹好了。」王參答道。
「你們沒事吧?」小婉打量了一下他們。
「除了衣服上濺了點血,別的倒沒什麼,不過是幾個拿了刀劍的漁夫罷了。」王參說道。
事情順利的解決,整個過程中,沒驚動寶兒和妞妞,這是最讓小婉滿意的,第二天船一靠岸,小婉便命王參先將人犯送去巴陵縣衙,自己帶著孩子和紫鵑進入巴陵城。
第一卷 亂世 第五百零三節 游洞庭
第五百零三節 游洞庭
樓觀巴陵盡,川迥洞庭開;
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
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
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此時尚沒有岳陽城,岳陽樓在三國時期被稱為『閱軍樓』,而現在則被稱為『巴陵城樓』,等到了開元之後,李白在此賦詩後,才改稱『岳陽樓』。不過,此時巴陵城樓已經頗具規模,登此樓,觀覽八百里洞庭勝景,風月無邊,文人墨客常集於此。
題詩亭旁,眾多前來巴陵城樓觀景的文人墨客都很在這前駐足觀看。
「這首詩景中寓情,情景交融,渾然天成,這樣的詩句,宛若仙人所留」
一位清貌清癯的中年文士捻須慨嘆……這也是個有本事、有文采的,這首詩的原創者號稱『謫仙人』,可不正是仙人所留嘛?
再看這首詩所的字句形體,非楷非篆,不同於以往的作弄一類書法,雖然許多文人都很奇怪,但並不影響他們對這種書法的好奇,有不少人就站在那裡憑空里臨摹,臉上露出一付神往之色。
這時,一對主僕擠進人群之中,主人面如冠玉,大約三十餘歲,神色一派雍容,顯然是出身富貴之家,而後面跟著的小僮年輕不過十一、二歲,但眉清目秀,神色間十分機伶。
「瘐金體」
書僮看清題詩亭上的那最新一首詩的時候,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
文士微微一笑,問道:「還看出了些什麼?」
書僮一愣,眼睛又向那詩上瞟了一眼,忽然笑道:「我知道了,這首詩就是夏大家親自題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