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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大喜:「殿下肯惠顧,是小婉的榮幸,一定給您打最大的折扣!」
「我去還要錢?」平陽公主一臉的詫然。
「……」小婉大腦立即當機了。
「看把你嚇得!」平陽公主看著小婉臉上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我是要折扣,因為我會給你拉上一大幫子的客人。」
「謝謝殿下!」小婉立即眉開眼笑,有平陽公主拉客……嘿嘿,屆時就不怕有人搗亂,更不必擔心生意有問題了。
「好了,我們快點走吧。」平陽公主催著小婉拿錢出府……一直到走出府外小婉才省起——剛開始的時候,貌似公主殿下要替自己掏賭本的,怎麼最後變成自己拿錢了?
賭博和ji女被笑談為兩項最古老的娛樂事業,雖然可笑可悲,遺憾的是……這確實是個大實話。
自從春秋戰國的時候開始,賭博就已經成了為禍社會甚深的一大禍患,為此而傾家蕩產的人,不計其數,而且還由此導致了各種破壞社會秩序的事情和種種影響風氣的弊端,因此,各國都有關于禁賭的法律。
在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由丞相李斯制定了關于禁目賭博的法律,輕則『刺鯨紋臉』(就是在臉上刺青,當今很流行、很前衛的一種美容術),重則『撻其股』,(這是肉刑,就是用板子打屁股)。到了漢代,沿襲秦朝的法律,對於賭博同樣嚴格的禁止。
到了魏晉南北朝的時候,士族開始興起,掌握朝政大權,法禁開始松馳,雖然法律條文猶在,卻已經是名存實亡。
到了隋朝末年,政治更是亂得一塌糊塗,官吏奸商狼狽為奸,大興賭博、青樓,聯手發財,所以平陽公主當時為了籌集軍費,竟然打上了賭場的主義。在隋末大亂的時候,各地反王都紛紛建立各自的政權,為了大量籌集軍費,青樓賭館更是如同雨後竹筍般的興起,官府從中徵稅,各得其所,而最後所有的痛苦還是歸結到社會最低層來承受。
天府閣,名字起的很堂皇,只有清楚底細的才知道這是一間高級賭場。它位於長安城的娛樂區,那一帶都是大大小小的青樓賭館,但比起這座建築,就如螢火與日月的差別一般。
在這些青樓賭館門外,有人大做買賣,有擺小攤賣燒餅與脆麻花的,有炸油糕、賣雞蛋的,熱鬧非常。
走進天府閣的大門,迎面的主建築非常有特色,片的灰磚牆,屋頂是黑色琉璃瓦綠色的剪邊,檐下是青綠的采畫,支柱和隔扇欄杆都不施采繪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楹聯亦以硬木製作,據說有許多文人墨客都在此留下墨寶……有一點小婉一直搞不明白,都說古代文人最重風骨,不知道唐代的文騷之人為什麼偏愛在青樓賭館中逗留,以身犯險還是以身犯賤?
都知道賭博敗家,可還是有許多人沉迷其中,大門內外的客人絡繹不絕,從其身上的衣著來看,大多是商人,也有一些文人,但其中也不乏明顯具有官員氣質的賭客。
跟著平陽公主進入天府閣的大堂,小婉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感覺上就像是進了前世的拉斯維加斯賭城一般。
近千人分別圍著五、六十張大賭桌,正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知是否防人舞弊出術,堂內的燈火特別輝煌明亮。骰子在盅內搖撞得震天價響的清脆音,配合著男女的哈喝起鬨,回聲拍掌,令人幾疑置身噩夢裡。
「把錢拿來!」平陽公主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噢。」小婉神情有些恍惚地將二十兩黃金全都掏了出來。
「在這裡等著,不要亂動。」平陽公主低聲叮囑一句,轉身離去。
「當公主變成賭徒時,也並不見得更加優雅!」看著平陽公主的背影,小婉腹誹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平陽公主帶著一大口袋籌碼回來,並且將一個銅牌套在了小婉的腕上,「這個貴賓牌收好,等一會兒我們可以去貴賓堂湊湊熱鬧。」
「殿下,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小婉問道。
「輕聲!」
平陽公主瞪了她一眼,迅速向四周看了看,道:「從現在起,你要稱呼我『穆兄』,你還是姓夏,就不必改了。」
「明白了。」小婉點點頭。
「你先在這裡練練手,然後我們再去貴賓堂。」
平陽公主領著她挨張賭看去,輕聲指點她,什麼是『骨牌接龍』,什麼是『番攤』,還什麼橙蒲、雙陸、葉子戲、骨牌、天九、牌九、馬吊等應有盡有。
小婉對賭產不在行,前世是印象最深的便是打麻將擲骰子,然後便是港台電視劇中的神奇賭術……噢,對了,那個番攤她也有印象。前世的街頭巷尾經常可以見到那些騙子,用小酒杯扣著瓜籽蒙人。
小婉她們來到那個番攤跟前的時候,這個番攤正人氣旺盛,很多平時該是道貌岸然者,此時都變得咬牙切齒,握拳揮掌,鬲喝自己買的攤門,好像叫得愈響,愈能影響攤子的數目。
番攤又名攤錢或掩錢,玩法是賭桌中央設計一方塊,坐莊各邊分別標示1、2、3、4。莊家抓兩把小的銅錢、豆子或其他小東西,叫做『攤子』,傾注桌上,蓋上鐵碗;遊戲者賭該堆用4除後餘數為多少,並將注下在所選數字的方塊邊。下注,莊家即翻開蓋碗,有一根小棒每次移去4個小東西,直到最後剩下4個或少於4個為止。這就是勝利數字;如果最後剩下4個硬幣,押4者即贏,余者類推。莊家在每個贏注中抽去25%,並付給各贏家其所剩注的5倍,亦即贏輸差額為2.75比1,實際差額則為3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