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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的接了賞,笑嘻嘻的謝了一聲,轉身回到門前繼續招呼客人。
「大嫂,三弟」
後面突然有人打招呼,二人回頭看時,只見秦懷玉從後面策馬過來,來到近前後,他甩蹬離鞍下了馬,來到張麟跟前照著他的肩膀擂了一拳,笑道:「怎麼?終於忍不住前來拜見丈母娘了?」
張麟臉皮還是太薄,聞言後頓時變得面紅耳赤,道:「哪裡,今天是王妃的壽辰,我是來陪嫂子祝賀的。」
「懷玉,你這當哥哥的就知道打趣兄弟,我那弟媳怎麼沒來?」小婉看他一個人,便開口問道,順便轉移話題,小叔子的臉都紅到脖子上了。
「呵呵,她最近有事,不能出來了。」秦懷玉臉上的喜容難以掩飾。
小婉見他笑得古怪,心念一轉,笑道:「莫非是弟媳有喜了?」
秦懷玉連連點頭:「托嫂子的福,玉兒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小婉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媳婦有孕托我啥福,這般『客氣』可真算是莫名其妙了。
第一卷 亂世 第四百七十四節 喜事畢
第四百七十四節 喜事畢
中國的人情都在吃上,送禮要有吃的,還禮也要吃的,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這些吃的更是不可或缺,一行人進了王府,兩位爺們自然是請到前面與那些男賓們喝酒吃席,小婉跟著兩個身量頗高的丫環順著小徑彎彎曲曲的來到後面內宅的一棟建築,外面的匾額上題著『萱華堂』三個字。
進門之後,一群珠光寶氣的女人都在炕上炕下坐著,那位坐在正中的女人應該就是淮南王的王妃,其他幾位的身份大約也是宗室中的貴人,倒是有幾位也是大臣的夫人向她微微頷首……她們曾經去過鹿鳴春,雖然有幾年沒見了,小婉倒還隱約記得這些人的身份,便也報以微笑。
在這屋子裡,她不僅是身份最低,年齡也是最小,所以在向壽星佬祝壽之外,又得向那些宗室貴婦以及其他的大臣夫人們行禮見過之後,才被賞了一個座位。
屁股剛剛挨著椅子,淮南王妃忙叫人拉著,起身移出一個空位,非要讓她在身旁坐下……這大概就是因為親家的原因,倒是將小婉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遜謝了一番之後才坐下。
不知道其它朝代的女子是不是附庸風雅,穿越到大唐之後,小婉發現這些貴婦們個個非同一般,或者詩棋書畫、或者樂舞雜藝、最次的也是挽弓能射,拔劍能舞,所以坐在一起談資甚多,還有人乾脆評價起不久前的征突厥的戰鬥,覺得朝廷太弱,應該直接去將西突厥、吐谷渾、吐蕃等全滅了才是,其豪氣甘膽,估計那些文武大臣聽了,也是自愧弗如。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給淮南王妃拜壽,屋裡坐不下那麼多人……再說也不能弄一大屋子的人說話,所以一些人漸漸地被請到外面席上吃酒,等眾人紛紛起身去外屋的時候,小婉卻被留了下來,淮南王妃親親熱熱地位著她在身旁坐下,笑著說道:「前幾年這耳朵里就聽滿了『夏大家』、『夏大家』的,卻是總不得見,今日見著了,身份卻是不同,竟然成了親戚。這屋裡也沒旁人,你也不必生分。」
又問道:「聽說你臘月的時候添了個千金小姐,現在長得可好,不知道是請的乳母,還是自己奶她?」
小婉回道:「勞王妃掛念。妞妞長得還好,是妾身自己哺乳,間以牛乳。」
淮南王妃笑著道:「妞妞,這個名字很好。還是當娘的親自哺乳好,將來跟娘親。等她抓周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一聲。」
小婉道:「王妃肯賞光,那是她的福氣,到時候請帖一定奉上。」
說話間,小婉一點點的就將話題引到了張麟的婚事上,淮南王妃聽了,笑道:「這是原本都定下的事情,現在就差個日子了。」
小婉順勢便請她定下日子,淮南王妃推辭了幾下,便定下了九月十八的日子。
這個日子選得還算是不錯,留下的時間也還余富,因為這親事是定下來的,就差個具體的日子,所有的東西基本上已經準備齊全,小婉回去之後將日子給張楊氏看了,敲定沒什麼問題,又去跟淮南王府確認,剩下的就是各種繁瑣的禮節,好在小婉不久前剛剛辦了兩樁婚事,雖然嫁和娶有些不同,大體上的流程是差不離的,只不是娘家變成了婆家而已。
張府雖說不算是陰盛陽衰,可家裡的那兩個男人實在是有些不頂事,一個剛被點進了翰林院,另外一個倒也忙得很,每天往兵部跑,跟真事兒似的,再不就是被人拉去喝得爛醉……你說一個馬上要成家的男人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算是怎麼回事。
醉了兩回之後,小婉就讓張忠跟著張麟,去兵部可以,但出了兵部就必須回家,沒得商量,雖然這件事情有些小傷自尊,但小婉在這兩兄弟心中挺有威信的,那絕對都是真刀實槍磨練出來的——當年在山陽的時候,這兄弟倆一犯混,小婉就很親熱地將他們招呼到平常練武的操場上和他們切磋……嗯,答應切磋的時候下手輕一些,不答應切磋的時候下手就重一些,這絕對是有歷史原因的。
不管怎麼說,到了成親的正日,張麟不僅精神抖擻,而且皮膚似乎也白皙了許多,然後一付標準的新郎裝扮,看得合宅的小丫環們個個眼冒星光。
眼看著時辰還未到,小婉先去打幾個女賓讓進張楊氏的屋子裡,然後出門又打發人將正在陪客人的張麟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