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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德不是傻瓜,當官兒的都是人精,而吏部就是掌管那些人精的,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離開縣衙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立即去找了幾個自覺相當有能量的關係。但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那些人都委婉地表示愛莫能助。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終於覺察到其中暗藏的洶湧急流,那些人在長安城裡也是相當有人脈的,對拒絕了他這位老朋友的求助,恐怕不是偶然的,那個公主府女官竟然有這樣的能量?一時間,他的心中生出幾分悔意,他後悔自己偏聽偏信,沒經過調查,便來長安縣衙,先行報案,在沒有完全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魯莽行動現在終於遭到了對方強烈兇狠的反擊。
感覺到危機臨近的劉天德立即開始四處尋找一切能夠幫得上忙的關係,他現在已經不敢說什麼報復,只要是能夠兒子安全地摘出來,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且不說劉天德全力為了自家和兒子的命運而奔波,小婉這邊也忙得不可開交,有劉青陽接手大部分事情,服裝專賣店的裝修進度非常快,但現在她還要進行工人的培訓,尋找店員、還要調試那些剛剛趕製模特……這都是木器加工廠那些技藝高超的匠師們所造,雖然比不上現在代的塑料模特,湊合著用倒也可以。
「小婉,你還有多長時間待產?」黛綺問道。
「大概還有三個月吧,我還能活動兩個月,最後那個月我婆婆是說什麼也不會讓我到處跑的。」如果是一般的婦女,或許對這個問題很靦腆,但小婉骨子裡畢竟還有許多現代人的思維,對這個問題不覺得難為情,而且黛綺不是漢人,更不會存在這個問題。
「你運氣真好,婆婆這麼開明,我見到的漢人婆婆都是很厲害的。」黛綺說道。
「呃,那是因為你看到的富人太多了,而我們家才剛剛致富不久,沒那麼多說道。在鄉下,許多婦人帶著身子還在地里從事繁重的農活,才沒那麼嬌貴呢。」小婉嘿嘿笑道。不過張楊氏做為婆婆來說,還是相當開通的,雖然在張陵外出時弄的那檔子事讓她有些窩心,可時代背景在這兒,也不能怪張楊氏的不是,要怪……咳,就怪這個該死的封建制度好了。
小婉眼看著服裝店和服裝廠都將順利地營業,心情倒是不錯,至於前兩天發生的『誣告事件』,不過是一段小插曲而已,她甚至不需要去警告許國瑞要按律判案,相信那個劉毅就算是僥倖輕判,那身儒衫也保不住了……而此時,吏部侍郎府上正全家出動,試圖通過各種關係將劉毅撈出來。
劉天德那邊連連碰壁,許多人都是避而不見,最後劉夫人親自上了工部尚書殷開山的府上……沒辦法,殷尚書知道這件事後閃人了,根本不見劉天德,好在劉夫人在娘家時與殷夫人是手帕交,也算是能夠說上話的,她只有厚著臉皮來求見殷夫人。
殷夫人倒是非常客氣,一來劉夫人是吏部侍郎的夫人,雖然二人的丈夫不是一個部門,但畢竟是同殿為臣;二來兩個人少女時期就認識,雖然不是通家之好,卻也算是手帕之交,來往頗為密切。
「**,這次我來是有事求你的。」劉夫人叫著殷夫人的閨名說道。
「蓉姐,有什麼事儘管說,如果我能幫忙就一定幫。」殷夫人還真是不知道劉夫人有什麼事情。
劉夫人現在就如同溺水之人一樣,抓到根救命稻草就不肯鬆手,未曾開口,眼淚便已經流了下來。
第一卷 亂世 第二百五十八節 河北道的秋雨
第二百五十八節 河北道的秋雨
聽完劉夫人的話,殷夫人苦笑著搖搖頭:「蓉姐,你求錯人了。」
「怎麼?**,連你也不肯幫忙嗎?」劉夫人一臉悲痛,就差跪到地上了。
「蓉姐,你的事情,我怎麼會不幫忙?只是……我家老爺的份量不夠啊」殷夫夫說道。
劉夫人抽噎著道:「**,莫非你也不肯幫忙?姐姐現在只能求你和殷大人了,如果不幫忙,毅兒只有死路一條了。」
殷夫人嘆息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不是你們當父母的慣縱,年輕人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過現在說這個話也沒什麼用,她揮手令旁邊侍候的丫環們都下去,等屋裡只剩下她們二人後,才說道:「蓉姐,我和那夏大家也是熟識,她可不是仗勢欺人之輩,如果令郎只是得罪了她,不需要我們老爺,我去說一聲,也能夠賞我一個薄面,可令郎要謀奪對方的產業,現在就算是她也騎虎難下了。」
劉夫人訝然瞪大淚眼:「這是為什麼?」
殷夫人一嘆:「傻姐姐,令郎如果只得罪了夏大家,她自己就可以決定是放是留,可現在謀奪的產業中有那兩位的一份子,如果她做主放人,那豈不是她欠了那兩位的人情?而這份人請又豈是好欠的?」
「那、那該怎麼辦?」能夠成為朝廷大員的夫人,沒有哪個是真正足不出繡閣的深閨弱質,劉夫人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如果是順水人情,小婉或許也就罷了,但現在人家可沒義務為一個企圖陷害自己的人欠下如許大的人情,可自己的兒子豈不是要把牢底兒坐穿?想到這裡,她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看劉夫人哭得傷心,殷夫人心裡一軟,倒是想出了個主意:「蓉姐,想求情,那就必須找一個份量與那兩位相等,而關係又比較密切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