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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幸好今天是張南親自去種植場巡查,否則那賊人還真有可能得手逃去。」紫鵑輕聲回稟道。
「偷了什麼東西?」小婉問道。
「偷了一根耳木。」紫鵑撇撇嘴,那個傢伙也著實膽大,竟然想帶著那根耳木翻牆而過,誰知被張南帶子循著地上掉落的木耳追蹤而來,剛爬上牆頭便被扯著腳踝拽了下來。
「知道是什麼人嗎?」小婉又問。
「那人是個無賴,胡攪蠻纏的卻是不肯說實話。」紫鵑答道。
種植場背後是滄州別駕,是滄州府的二號人物,有膽量打種植園的主意又豈會是毫無背景的?如果真是普通的無賴,他又怎麼會不去偷錢,而是去偷耳木,這用心不問可知。
「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小婉問道。
「被張南關在柴房審訊呢。」紫鵑答道。
「帶上大廳,我倒要聽聽他是怎麼一個無賴法。」小婉淡淡地道。
在大廳坐好不久,張南便進來稟報,看他一臉惶愧的模樣,小婉淡淡道:「請罪的話不必說了,如果遭賊就要請罪,那以後誰還敢巡夜?你做得很好,回頭從帳面上支二十貫錢,另外今天參與擒賊的人,每人二貫錢。」
「謝夫人賞賜」張南心中安穩了不少,他還真怕小婉劈頭蓋臉的給自己一陣訓斥。
「那賊人呢?」小婉問道。
「回稟夫人,已經押在外面等候您傳喚了。」張南稟報完,轉身來到廳口揚聲道:「將賊人押上來」
下一刻,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被推推搡搡地拉進了大廳。
「快跪下快跑下」幾名下人呼喝道。
那中年男人卻是膽大,猶自呼喝著不肯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給一個婦人下跪?」
「瞎了你的狗眼」
張南轉到他後面抬腿就是一腳,正踹在他的膝彎上,那傢伙倒也乾脆,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然後又被兩個下人拎起來摁在地上,這回他也不喊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了,兩隻眼睛嘰哩骨碌的亂轉,嘴裡也不知道嘟囔了些什麼。
小婉仔細打量了一眼,微微蹙眉:「張南,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長得這麼寒磣?」
地上跪著的那個賊人都快要哭了……這位夫人說話真逗,人有長成這個樣子的嗎?
這位仁兄的模樣是有些慘了,雙手被縛在後面,衣衫被扯得跟花子服差不多,還好……不該露的都沒露,只是臉上被打得五彩斑斕的,除了下巴上的那撮山羊鬍可以清楚的辨認之外,其餘的五官都很難判定原本的模樣了,都擠在一擠跟包子似的。
「夫人,這個賊人被抓到的時候,出言不遜,而且企圖逃跑,小的們天黑看不清楚,不小心碰到他的面部。」張南很『惶恐』地回道。
小婉點點頭,這種人怎麼打也不過分,剛才也不過是調侃而已:「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進入我張府的莊子偷東西?」
「俺叫車天胄,也是滄州人,今天晚上喝多了酒,為什麼將掩當賊人綁了起來,還打了俺一頓,真是豈有此理」大概是看小婉是個年輕的女人,雖然聽說她也有官誥,那賊人卻是不以為意,反倒振振有詞。
「誤入?」
張南差點兒被氣樂了,「且不說你是從哪兒誤入,既然不是賊,你偷我們家耳木做什麼?」
「不過是一根木頭而已,我拿來墊腳,也算是偷?」車天胄強詞奪理。
「車天胄,你倒是會狡辯,莫非真以為無人治得了你?」小婉淡淡地問道。
「俺本來就是良善之人,四鄰八舍誰人不知,你家下人給俺打成這樣,快將俺送到官府,俺一定要告你們私設公堂」車天胄振振有詞,還知道『私設公堂』。
「呵呵,」
小婉笑了,只是這聲音聽得有些冷,讓人心裡發毛:「車天胄,按你所說,將你送官確實是過了,不過城管小隊的雲飛揚雲隊長這幾天正沒什麼事。來人哪,將車天胄送到雲隊長那兒去,想必他們之間一定有共同語言。」
車天胄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鎮定,就算是將他送到官府他也不懼,肯定會有人將他撈出來,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但送到雲飛揚那裡就大不一樣了。
那是什麼人?那是混混地祖宗
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些無賴不怕官府的板子,卻是最怕落在自己人手裡——就算是鋼澆鐵鑄的羅漢,也能被捻進去三根鐵釘子,那感覺……讓人不寒而慄,小婉就不信車天胄敢去雲飛揚那裡『做客』。
「押他過去吧,沒的擾人清夢。」小婉吩咐道。
「是。」
張南答應一聲,命人架起車天胄便走……果然,在車天胄被架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便開始掙紮起來,回頭喊道:「夫人、大人,饒命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小婉頭上立即冒出三條黑線,但她還是示意張南停下。
「車天胄,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沒關係,你若不方便說,就去找雲隊長說好了,他是個很和氣的人。」小婉淡然道。
和氣?
雲飛揚的性格當中有什麼,車天胄不清楚,可絕對跟『和氣』沒有半文錢的關係,他可知道有幾個同道落在城管小隊的下場,據說進去的時候都是大搖大擺地進去出來之後都是讓人抬著出來,而且最早出來的那幾個到現在還在家裡躺著,那叫一個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