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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笑道:「是知道那些賊人這麼守規矩,何苦將這些東西埋起來」
「這也是有備無患」
小婉側耳聽了聽野豬谷方向漸漸稀疏的槍聲,吩咐一名丫環:「張秀,你帶兩個人去莊前看著點,免得有什麼漏網之魚,其他人繼續,注意那些瓷器別碰碎了。」
戰鬥結束的比她預計的還要快,張斯留下了一部分人清理戰場,然後派一部分人將俘虜的幾個倭國人先送回莊子。
正彥三太郎被捆得像頭豬似的,手腳被穿在一根槓子上抬著走,一路哼哼唧唧的,倒是沒亂叫喚……想想也是,他們難道大喊救命?那未免太滑稽了些,這些日本人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
好不容易進入一個莊子,兩名下人將正彥三太郎放到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面前,抽去槓子站到了一邊。
小婉看著這個造型就有些想笑:「這傢伙是幹什麼的?」
正彥三太郎卻是聽明白了這句話,這小子也是有些小聰明,連忙道:「我是日本國的武士,正彥三太郎,請多多指教」
說完還做了個低頭的動作,估計是綁著的問題,否則就是一個大鞠躬。
「你一個日本國的武士,到我這窮鄉僻壤的山溝里來幹什麼?我倒要請你多多指教」小婉問道。雖然有時代的間隔,但大部分日語還是相同的,倒也不至於聽不懂。
正彥三太郎被小婉反問得面紅耳赤,不過聽到小婉說日本話說得流利,也是十分的驚訝:「沒想到您日本話說得這麼流利,真了不起」
這傢伙竟然拍上馬屁了。
啪
小婉一拍桌子,「回答問題」
正彥三太郎嚇得一哆嗦,傷口一抻,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我冤枉我是日本國的武士,完全是被脅迫來的……」
他哇拉哇拉的挺能講,滿腔憤恨的控訴萬惡的海盜郎寧是如何騙了他的船又騙了他的人,最後還給了他一刀的事情……幸好沒有關於**的控訴,否則小婉真的要吐。
「說簡單的點兒,你為什麼來我們大唐海域當海盜?」小婉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正彥三太郎是不會承認自己是被趕出來,流浪到大唐海域當海盜的,而是換了一個角度……他是一位被篡位的家主,為了尋求政治避難而逃亡大唐,只是途中被郎寧一夥海盜挾持。為了家族的待續,他帶著手下忍辱負重,期待有一日在官府剿滅海盜的時候反戈一擊。
嗯,用的詞彙當然有些差異,但意思基本就是這樣,只不過他把在戰鬥中還沒有來得及出手,說成了『在當時情況不明朗的時候,他命令部下在一旁觀望』,而且他信誓旦旦的說他身上的傷口是海盜卷郎寧捅出來的……滿篇廢話當中,也就是這句話的含金量多一點。
小婉聽完他的供詞沉思了一下之後,不置可否的命人將這些武士押到地窖里去。沒過多久,先是張攀前來報告,魏家二公子已經授首,除了一些金銀之屬,所有財帛都被付之一炬;張斯等人是直到第二天的天亮才回來,現場已經確認了魏桅和魏伯言的屍體,匪首朗寧的屍體已經被炸成碎塊無法辨認,但從隨身攜帶的物品上卻是可以辨識出來。
「怎麼處理的?」小婉問道。
「都埋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戰場也清理過了,等下兩場雨後,痕跡就會完全消失。」張斯答道。
「魏家的事情恐怕有些難辦。」小婉蹙眉道。
「夫人擔心的可是那船?」張攀問道。
小婉點點頭:「雖然船焚了,可那熊熊火光未必就沒人看到,將來總是麻煩。」
「倒也不見得,只要沒有報案的人,官府也不會追究。」張攀說道。
這個年頭除了造反謀逆的大罪,都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魏家的口碑並不好,張攀這麼一說倒也成立。紫鵑在一旁輕聲道:「夫人,要不派兩個機靈的人去查探一下?」
小婉搖頭:「最可靠的消息就是什麼消息也不打聽,否則倒是落了痕跡。」
「夫人說的是,我們就照常便是。」張斯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小婉不能不通知張陵,對於消滅的那些海盜和魏家,張陵倒是不甚在意,但對於那些火槍的處理,他還是認為小婉太草率了:「婉姐,那些火槍你準備怎麼處理?」
「處理?」小婉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些海盜就算是在海上受創,可為什麼能夠從廣州跑到咱們韶州?這距離可是不近,而且他們還與魏家聯合以你和溫泉山莊為目標,難道這都是偶然?」張陵反問道。
「你是說,跟上次的刺殺事件有關?」小婉臉上色頓時冷了下來……該死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完?
「有沒有關不知道,但有備無患,萬一有人注意到火槍的問題,很可能會壞事。」張陵說道。
「嗯,你說的沒錯,溫泉山莊留下一批獵刀、弓箭之類的就行了,那些槍械我會讓人把它們和那十幾個倭國武士送去台灣。」
「那些人留著幹什麼?」張陵不解地問道。
「狡兔三窟,台灣那裡只是一個中轉站,我們應該想得更遠一些。」小婉說道。
台灣有礦,也可以曬鹽,而且小婉除將火器作坊移動那裡之外,還將造船場等相繼續轉移過去,同時過去的還有一些工匠。相比於工廠的設備,這些工匠才是最難搞定的,好在工匠們都是張府特地培訓的,在重利的感召下,都攜家帶口的去了新的地方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