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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不能公開進行。」
孟逸夫沉吟著道:「我看何不這樣?說穿了也就是個治安問題,滄州境內的治安一向良好,大人何不再下一道命令,要求各縣的衙役和城管小隊加強治安管理,對肆意鬧事者嚴懲不貸,尤其是要注意客棧、酒樓、ji館這些場所,那些來歷不明或者佩刀掛劍的人尤其要注意。」
王守拙微微點頭,補充道:「還有險要之處也要加以巡查,以免有匪盜滋事。」
「不錯。」孟逸夫連連點頭。
「不過,」
王守拙話鋒一轉,臉上出現幾分無奈,「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和高大人此行,乃是為了張府那位而來,可他們夫婦二人如今都不在家,這可怎麼辦?」
孟逸夫聞言一時也是啞然,做為王守拙的心腹,這件事情的原因他當然清楚,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好置喙。在他看來,王守拙這純粹是受了枕頭風的影響,婦人之見,誤人誤己。張陵要上進,根本不需要踩著誰往上爬,張府的底蘊或許不如那些世家大族,但若論財力和人脈,亦不輸多少,再加上張陵本身也勤勉,只要年齡一到,上位自然不成問題,而且他目前在滄州治下,無論立下多少功勞,自然少不了王守拙的一筆,用這種拙劣的試探方法反倒是傷了彼此的感情,但這話……有王夫人隔在那兒,還真不好細說。
看著王守拙蹙眉愁思的模樣,孟逸夫也不好不聞不問,他思忖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大人不必憂煩,其實事情沒那麼嚴重,如果在下所料不錯的話,張大人在滄州也不會呆很長的時間了。」
王守拙眉頭一挑,問道:「這是從何說起?」
孟逸夫微笑道:「張大人沒有忍,說明他心懷委屈,不甘心;沒有鬧,說明他心中猶懷香火之情,而且志不在此,所以在大人准其假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如果繼續糾結這件事,只能讓你們的關係更加的惡化,不如趁這個機會化解了。」
「可我現在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王守拙的語氣有些勉強。
孟逸夫知道,自家的東主那是覺得有些下不來台,畢竟他一直是站在老師的角度上對待張陵的,現在雖然知道自己下了一步臭棋,但要坦承……這面子上卻是不好過。
「大人,張別駕去什麼地方休養,讓人去他府上打探一下即可,而且大人作為上官,多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同時將這兩封書信捎過去,以張夫人的睿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
「也罷,就依你之意」王守拙就坡下驢,自然沒有反對之理。
心事既去,也沒有急在這一時三刻,他目光一轉,看到桌子上的瓶子和酒盞,笑道:「逸夫,今天有什麼喜事,竟然請我喝酒?」
「心情好就是難得的大喜事。大人,你大概有一段時間沒去鹿鳴春了吧?」孟逸夫這才想起要來做什麼。
「沒有,莫非……這是新酒?」王守拙也好杯中之物,聞言眼前一亮。
「不錯。」
孟逸夫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鹿鳴春陸續推出數種水果釀製的美酒,而這兩天,又推出了一種叫做威士忌的烈酒。」
「烈酒?能有多烈?」王守拙有些不信,當初小婉奉送的酒精製作方法他可是知道的,那才叫一個『烈』呢。
「百聞不如一見,大人可以品評一下嘛」孟逸夫微微一笑,打開瓷瓶的塞子……一股濃烈的酒香立即溢出,霎時滿室生香。
「好酒」
王守拙不由得贊了一聲,這股酒香一入鼻,便有熏然之意,他的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大人請品嘗」孟逸夫見狀不禁莞爾,當初他初聞酒香之時,可不也是這般模樣?他持瓶給王守拙斟上一盞,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嗯,酒質晶瑩透亮,酒香似乎有些暴烈,但色、香都堪稱上品,不知道這滋味如何?」王守拙等著孟逸夫倒酒,目光中大有垂涎之意。
「呵呵,大人請」
孟逸夫端起酒盞,二人舉杯照了一照,將盞中酒一飲而盡。
涼沁沁的酒液順喉而下,旋即一股熱流從小腹中升起,向全身擴散而去,一股難以言表的舒適剎那間便將他包圍了,偏偏此時他的頭腦中清醒無比,而且還伴隨著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大人,你覺得這酒如何?」孟逸夫白皙的臉上已經騰起了兩團紅雲。
「好酒」
王守拙連連點頭,「再來一杯」
「咳,大人,這酒嘛……沒有了。」孟逸夫很無辜地指了指酒瓶子,「一共才四盞,我昨天買來的時候忍不住就喝了兩盞,剩下的……都在這兒了。」
「逸夫,你什麼時候這么小氣了?」王守拙很是鄙視了一下。
「這不是小氣,而是忍不住了。」
陣逸夫指著那個酒瓶,抬右手高出五個指頭:「就這麼一瓶,花了五貫錢。」
「這麼貴?」王守拙很是訝然。
「可不是嘛,分明就是從酒鬼身上吸血。」
平日一派斯文的孟逸夫也忿忿然,「不過這酒確實不錯,據一個夥計說,若是以特殊方式儲存起來,這酒的味道會更好。」
「什麼方法?」王守拙心中一動。
「在下也想知道,可惜那個夥計說什麼也不肯透露。」孟逸夫一臉的悻然。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