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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這種事情,小婉也是嘆息不已。
外面的爭執還在繼續,小婉細聽了一會兒,又問道:「諸玉清,你可知道那囚禁你們的所在?裡面還有沒有其他被擄的幼童?」
「記得,我們逃走的時候,裡面還有二十多兒男女幼童,看守我們的大約有六、七人。」諸玉清說道。
「好,你可能劃出那個關押你們的地方?」小婉問道。
「能,民女願意帶路」諸玉清答道。
小婉點點頭,命人取了紙筆給她,然後讓雪雁將王參悄悄喚過來。
聽了小婉的複述,王參亦是氣憤難當,拱手道:「此事如何處理,還情大人賜教?」
「光我們是不成的。派兩個人入縣城監視那所宅子,看看他們都有什麼動靜,再派兩人帶了我的官印和聖旨去找那刺史,直接調動州兵,恐怕那些衙門捕快都與張府有聯繫,在行動之前不得泄露目標所在,只許刺史一人知曉。」小婉吩咐道。
「如果那些孩子被轉移走了呢?」王參擔心道。
「那也無妨,即非完卵,何愁無縫?」小婉冷冷地道。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飛雷一般的蹄聲,小婉的臉色微微一變:難道是對方的援手?
光天華日之下,她倒是不擔心對方會對她怎麼樣,只是萬一形勢不妙,她怕保不住這五個孩子,少不得要亮出身份,難道他們還敢殺官造反不成?
想到這裡,小婉也鎮定下來,看到五個孩子驚怯怯的模樣,她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將你們交出去的」
聽了她的話,五個孩子的神情頓時一松,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遠處揚起了漫天的灰塵,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對峙的雙方都是神情緊張,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神聖?大家都期待著形勢會向自己這一方傾斜。
數十名騎士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一匹駿馬載著一名青年越眾而出,一邊疾馳,一邊回頭大喝道:「來比一下坐騎腳力,獲勝者今天打到的那張赤狐皮就歸他所有」
是過路的
聽其語氣,再看他們鞍前馬後的東西,就能夠判斷出這些人應該是打獵歸來,而且這些人大多是家丁裝束,前面幾個青年人都騎著純種名馬,顯然身世不凡。
張有等人倒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對方的援手便好,至於其它……他們根本沒想過在目前的情況之外,會有人對他們援手或幫助。
而陸易行的臉色卻陡然難看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那是些什麼人。
「誰在前面堵路?」
那名最先衝出來的青年看到前面的路障,略為控制胯下的馬匹,降低了速度,厲聲喝叱道。
「快,把路讓開」陸易行第一時間下達命令,只要將這幾位難惹的主兒送走,別的事情都好說。
捕快們聽他發話,連忙七手八腳的將路障拉開了一個大豁口來。
即然道路已經通暢,那名青年倒是無意去追究官道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認識陸易行和劉遠志,即然是官府設卡,自然有他們的道理,與他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健馬像一陣風似的越過路障,越過了車隊向前疾馳。
陸易行心放下了一大半,如果這位青年介入到衝突中來,他除了立刻識相放棄之外,還真沒有其它的辦法,誰讓這些貴人動不動就有些怪異的想法呢。
後面的四十餘騎蜂擁而來,揚起了大片的灰塵,只是如今對峙的雙方誰也顧不上這些,登時都變得灰頭土臉起來……在這一點上,雙方倒是志有一同,都希望這夥人早一些過去,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車隊的後面,有四騎馬脫離了車隊,在混亂中悄悄的溜走了。
不想節外生枝的陸易行只希望這些討厭的傢伙走得越快越好,今天已經招惹了個麻煩,他不惹再沾染這個**煩。可惜的是,陸易行雖然滿心盼望著息事寧人,可現實是殘酷的,他的願望註定要落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支車隊被一群官差圍堵,絕對有可賞性,那些人當中又怎麼可能沒有看熱鬧的?此時王參已經辦完小婉交待的事情,擔心張有在前面應付不來,便催馬來到他的身旁,正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一身年齡不大的家丁騎馬行在里側,也就是最靠近車隊的一邊,他看到迎面駛過的王參便是神色一怔,露出思索的神色,隨即大聲叫道:「大管家」
「什麼事?」
雖然身處高速奔馳之中,已經跑到前面的中年人還是聽清了少年的喊聲。
少年催馬趕上去,在中年大管家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大管家立即勒轉馬頭來到車隊跟前,向著王參一拱手:「請問閣下可是王參將軍?」
王參心中頓時有些驚疑,不想竟然在這裡會遇到認識自己,在馬上拱手道:「本人正是王參,不知尊府如何稱呼?」
對方明顯著是下人,他也不好自稱『在下』,也沒辦法用尊稱稱呼對方,這倒是有幾分古怪了。
大管家卻是執禮甚恭:「小的魚全,家主武國公(杜撰)。」
武國公魚玄忠,是隋開國功臣魚俱羅的長子,曾經跟隨平陽公主,後轉入李世民帳下,軍功累積,官封武國公,這武昌縣正是其老家所在。
王參還在沉吟如何說話,旁邊的張有卻是眼神一亮,連忙上前道:「魚管家,小人張有,是韶州刺史張陵張大人府上的管家,車上乃是小人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