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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霍郁文應了一聲,告辭而去。
今天的事情似乎特別多,這面剛處理完,城裡快馬加鞭又來了一個,卻是張楊氏催促小婉立即趕回,說是家裡出了大事情。
看報信的家人吞吞吐吐的模樣,小婉知道恐怕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了,她抱歉地看著楊二叔道:「本來想和二叔好好說話,看來只好改天了。」
楊二叔是個知趣的人,見狀笑道:「看來是城裡出了什麼事情,你還是快回去處理一下,恐怕夫人那邊會等急了。簡兒入學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先告辭」
等送楊二叔祖孫離開,小婉回到屋裡,看了看屋子裡的幾個人,一指那個報訊的家人:「你、張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紫鵑等人離開後,小婉看向那個家人:「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在府里偷東西……而且偷的還是小姐你整理的一些資料。」這個家人是最早從難民營買進張府的人,他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偷東西的不是張府的僕人,而是前面店鋪的一名夥計……說起這個夥計,也算是一個老人了,在張記糖坊剛開業不久就進來做,一直干到現在,而且也是個小頭目,這次她就趁著有事情請示張忠為藉口,進了後面,趁無人注意的時候,摸進了小婉經常待著的書房,只是這小子大概是急昏了頭,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後院那兩條大狗哪去了?
等他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業已經晚了,兩條突然出現的獒犬將他逼在房角,在家人們發現他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小婉的手稿,只是人已經嚇得半死,被家人們捆著扔進了倉庫里。張楊氏得到稟報後,沒有立即報官,而是命令家人嚴守消息,然後讓他快馬找小婉回去處置。
「唔」
小婉點點頭,轉對張仁說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不要傳出去。另外,工廠這邊你也要注意提防,看來對手們現在知道無法派人滲入,開始從我們內部收買瓦解了。」
「是,小姐。」張仁應答。
「好,立即準備馬車,告訴紫鵑她們,準備動身」
等小婉等人回到張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斜陽殘紅,掛在天邊,顯得格外的妖艷,而小婉的心情卻是大大的不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到底是什麼人向張府伸手?
「娘,事情我知道了,那個人呢?」進屋行過禮,小婉開口問道。
「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阿陵也剛回來,正說要迎你去呢。」張楊氏過來拉著她到榻邊坐下,看著她的臉心疼道:「看看你,回來這幾天都瘦了,倒是我虐待你了」
「娘,哪裡瘦了,你看……好多肉呢」小婉鼓起臉腮,張楊氏『噗哧』一笑,搖頭道:「你這孩子……」
「娘,阿陵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了嗎?」小婉問道。
「還沒呢,我尋思著等都在一起了再說。」張楊氏道。
小婉點點頭道:「娘,阿陵考試在即,這件事情就不必告訴他了,免得他費心。再說,以咱家現在的情況,最多是一些不開眼的傢伙打我們的主意,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
「唉」
張楊氏嘆了口氣道:「可就是怕閻王好防,小鬼難纏啊」
「那就不纏,直接打殺了他」小婉不以為意地道,「娘,我餓了,快點兒吃飯吧。」
「好,開飯。」
張楊氏笑著起身,吩咐伺候的丫環去招呼張陵等人過來用餐。
晚餐之後,打發張陵哥幾個去學習,小婉帶著兩名家人來到關押那個內賊的地方……進房掌燈看時,只見那個傢伙被捆得像個球似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沒少被眾人『招呼』過,眼中儘是驚悚的神情。
「這是何若來哉?」她搖搖頭,示意同來的家人將燭台放下,然後將那個人身上的綁繩鬆開。
「孫義,」小婉還記得他的名字,「說一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嘣嘣嘣』,孫義連連叩頭,帶著哭腔道:「小人該死」
小婉冷笑,向旁邊家人遞了個眼神,道:「他既然自己知道該死,那就成全了他」
「是」兩個家人答應一聲,上前挾起孫義就要往外拖。
「我不去,我不去……小姐,饒命啊」孫義沒想到小婉會連問都不問,就命人將自己拖下去,不禁大驚失色,連連求饒,雙腳在地上蹬踢著,說什麼也不肯痛痛快快地被拖出去。
「回來」
小婉見狀微微一笑道:「不想死,就想清楚之後好好回答,否則下次拖出去,我不會讓他們再回來」
「是,小姐,我交待」
孫義癱軟在地上,涕淚交流地說道。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日子好過有兩個閒錢之後,這孫義就好上賭了,剛開始還沒什麼,賭兩個小錢,時輸時贏,也能把持得住……只是,被有心人注意上之後,就不好辦了。在縣城裡,有一個開賭場的破落戶,叫做『秦宗羅』。在大亂之際,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後來回來就開了一家賭場,據他自己說,是在長安遇到了貴人,發了一筆橫財。
前面說過,初唐的時候,為了特殊的需要,朝廷只是對賭坊管理較嚴,並不禁賭,這山陽縣正位於水陸通貨的地方,往來客商頗多,賭場的生意也是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