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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李世民聲音冷厲:「宣萬年縣令童剛,給我徹查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他吩咐李照立即去傳旨,並且將羅清瑤暫時養在張府。
合該著羅春倒霉,這傢伙的膽子太大,切不說羅士信生前豪爽有著不少的人脈,單是現在朝堂上立著的開國元勛還有不少,將心比心,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身後遇到這種事情,萬年縣令不到一天便將案子審了個底掉,然後開開心心的去回復聖命——縣令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天底下有兩個縣令權力最大,那就是長安、萬年二縣,他們是有權力直接面聖的。
「羅春、羅文宣父子判斬立決,妻子羅氏絞死,次子羅文立、羅文國斬監候。」童剛啟奏道。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羅春、羅文宣的判決不變,次子羅文立流放燕山,羅文國年幼,就著羅氏在家照看,總得給羅氏留一點血脈。」
「是,皇上……」童剛照例來一篇『皇恩浩蕩』之類的頌詞,李世民卻是聽得無味。揮揮手讓他退下,然後看著窗外發呆。
張府,平陽公主笑吟吟地拉著羅清瑤的手,怎麼看也看不夠,把小姑娘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等羅清瑤出去之後,平陽公主嘆了口氣道:「可惜我那兩小子已經訂了親,如果寶兒大一些,許給他倒也不錯。」
「公主殿下,那就亂了輩份,現在挺好。」小婉若有所指地看著門外。
平陽公主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張麒和羅清瑤下挨著頭說什麼,正說笑著,小姑娘甚是開心。
「呵呵,張麒倒是個忠厚的,再過三年正好成親,開春是不是就要下場了?」平陽公主問道。
「是。」小婉點點頭。
「好,就這麼著,等他考中了進士,我來給他做媒,告訴你婆婆可不要急著給他定親。」平陽公主笑道。
「是,公主殿下。」小婉也是十分的高興,有平陽公主做媒,這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
進了臘月,接連下了兩天的大雪之後,天氣越發地冷了起來,雖然屋裡已經燒上了暖氣,可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稍為想一下就覺得發冷。
暖氣燒得熱了,屋裡就有些燥得慌,小婉命人端了兩盆水過來,覺得還太燥,索性做了個土製的加濕器——上成盛水,底下燒炭。別說,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至少屋裡的燥氣去了幾分,呆著也不那麼難受。
「夫人,這個辦法可真是不錯。」紫鵑笑道。
「給老夫人、寶兒、二弟、李嬸、清瑤屋裡都做一個,嗯,做幾個精緻的給義父、義母還有秦國公送過去。」小婉念叨著。
其實屋裡乾燥放個水盆之類的不是新奇事,但做得講究或者精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紫鵑答應一聲匆匆地出去,過了一會兒,門砰的一聲打開,卻是張陵裹著一身風雪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一股酒味。
「上哪兒喝酒了?」小婉問道。
「遇到了太子殿下,非要喝一杯。」張陵說道。他喝酒非常有節制,基本上沒有喝醉的時候,晉唐以來,無論文人武士,多有詩酒唱和的事情,小婉倒是不禁他喝酒,只是酒醉傷身,只勸他少飲。
「在東宮?」小婉問道。
「我哪裡會那麼不曉事?就在鹿鳴春,肥水不流外人田。」張陵笑道。
「談到差事了?」小婉問道。
男人就沒有不在功名上花心思的,雖然張陵也知道將來必有大用,可還是心裡惦記,小婉就知道,雖然是不期而遇,但肯定會談到這個問題。
「談到了。」
張陵的目光有些迷離。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小婉立即發現他似乎有些神思不屬。
「聽說可能是南面。均州、雷州那邊。」張陵說道。
「好阿。」
小婉笑道:「除了離家遠一些,倒也沒什麼問題。阿陵,既然有志於功業,就不要挑挑揀揀,越是偏遠的地方不就是越容易出成績嗎?你干它幾年,然後干出一番事業,回京後混個穩穩噹噹的侍郎或尚書,說不定還有可能登台拜相呢」
「登台拜相?」
張陵苦笑:「這個我可沒敢想。」
「那你可得多想想,你沒入皇上的眼也就罷了,既然被皇上看到了,你想擺脫也是不成的。」小婉笑道。
張陵卻是陷入了沉思。
明天就是臘八,真像小婉所說的,留給他考慮的時間可不多。
第一卷 亂世 第四百六十節 太子心事
第四百六十節 太子心事
長安,張府,偏廳。
今日,張義從山陽送年貨過來,小婉在這裡設席給他接風叫張忠與張孝兩個人作陪。這些年,張家在外地的生意除了張忠基本上在京城不動外,都是這些人輪流管事,這也是個戶樞不蠹的意思,免得留下什麼積弊,而小婉也不曾虧待他們,不僅每個月有薪酬,在生意當中也有他們的一成股份。
張陵哥幾個都不在家,所以酒菜端上來之後,小婉讓邊上侍候的小廝給在坐的三人斟滿了酒,自己端了壺茶在旁邊,聽他將山陽那邊的事情。
「不過是押送幾車東西,又是太平年景,路上也沒什麼耽擱,著什麼急過來。」小婉說道。
張義嘿嘿笑了兩聲道:「聽說大少爺和少夫人回來,這已經幾年沒見了,就想早一些過來,如果不是路上有大學耽擱,臘八就能夠過來。另外,除此之外,小的還有一件事情年後想請個長假。請少夫人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