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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陵讚嘆道。
「呵呵,還未請教客官吃些什麼?」店夥計又將話轉到了生意上。
「就來一壺平遙黃,然後撿貴店拿手的菜式來它四樣,然後上兩碗羊湯,四個肉夾饃。」張陵笑道。
「好嘞你,馬上就到。」店夥計答應一聲,腳底下跟安了轉軸似的走出房外。
「張松,你怎麼了?」等店夥計離開之後,張陵一轉臉,看張松一臉的黯然,不由一怔。
「沒什麼,老爺,只是有些感觸罷了。」張松的眼睛有些發紅,晃晃頭目光卻看向門外。
張陵便有些恍然,張松他們這批人大多是戰亂後收養的孤兒,大概是聽了那胡姬的故事後,有些感懷心事了。
「張松,你還記得你的老家在什麼地方嗎?」張陵和聲問道,「如果記得,你去跑一趟,看看可有親人依靠,如果有的話,或者接他們過來,或者回到他們身邊,你的契約我隨時可以歸還。」
「謝謝老爺恩典,小的父母已經在戰亂中雙雙亡故,而且家中也無兄弟姊妹。」張松的聲音有些哽咽,「張府的人就是我的親人,小的一輩子侍候老爺」說完,他翻身拜倒。
「胡鬧」
張陵連忙將他拉起來:「怎麼說著說著不僅眼裡流馬尿,連骨頭都會摺疊了?忘了當初夫人是怎麼訓你們的?」
「沒忘,若不是老夫人、老爺和夫人,小的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可過?就算長跪不起,也不足以表達小的感激之情。」
「別拍馬屁了,你願意膝蓋遭罪,老爺可不想心驚膽戰的。」張陵笑罵道。
正在這時,那店夥計已經雙手各托著一個食盤走了起來,將所要的菜式,一樣一樣地擺在桌上。
「好啦,你且下去吧,有事情我會喚你的。」張陵揮手打發走店夥計。
「老爺,請飲酒。」張松已經給他斟了一杯黃酒。
「旅途之中不必拘禮,你也喝杯酒解解罰。」張陵揮揮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後微微點頭,「這平遙黃果然有些味道,比長安那黃桂稠酒不遑多讓。」
「我聽夫人說,現在糧食還很緊張,等什麼時候糧食不緊張了,夫人能釀出更好、更烈的酒。」張松說道。雖然張陵讓他也喝一杯,但他卻不敢失了下人的本份……一塊兒吃飯也就罷了,再喝酒……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夫人說的,那就一定不會有假。」張陵對於張松的話是絕不懷疑,他相信,只要小婉說能夠做成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做成。
二人撿著一些閒話撈扯著,不覺見已經是酒足飯飽,張陵叫了店夥計進來結帳,就便問道:「夥計,有乾的客棧介紹一個嗎?」
「呵呵,客官,您問得巧了,小店這後面就有一家客棧,房間好,服務周到,而且價錢便宜,在平遙城也是屬一屬二的。」店夥計立即伸出了大拇指,一頓神侃。
「夥計,這客棧和你們酒樓是同一個掌柜吧?」張陵含笑問道。
「嘿,客官果然慧眼如炬,小的就知道瞞不過您,也沒想著瞞您。」
店夥計也不覺得尷尬,「小的可沒說錯一個字,您儘管過去,如果不相符,您回來撕小的這張嘴」
「那好,我還真的就去看看,可得仔細了你這張嘴。」張陵哈哈一笑,帶著張松下樓,從樓下一條通道去了那間客棧。
雖然那夥計顯得有幾分油滑,卻也沒有說錯,那客棧看上去頗為體面,估計在這平遙城也是前屬的,張陵要了兩間上房,然後給了引路的店夥計幾文錢,後者便樂顛顛的謝過閃人。
「老爺,這上房太貴了,我還是湊合一下吧。」張松有些不安地道。
「路上沒那條件也就罷了,有條件為啥不奢侈一下?」張陵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記:「好好辦差就行,別的不用你說,老爺自有主張。」
第一卷 亂世 第三百二十三節船事
第三百二十三節船事(傷心事~收藏)
海面上駛來一艘奇異的船,這艘船不僅樣式古怪,上面還豎著煙囪,冒著滾滾黑煙。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這艘明顯經過改裝後的帆船兩側還有巨大而怪異的輪子,擊打得水花飛濺,迅速地向岸邊駛來,而上面的帆全都降下用的明顯不是風力。
「這是什麼玩意?」
一個聲音有些突兀的在王守拙身後不遠處響起,他本沒在意,忽然覺得這聲音卻是有些廝熟,他回頭看時,不禁吃了一驚,剛一張嘴,那人卻笑著截住,開口道:「士義兄,李某和常兄不速而至,萬望海涵」
王守拙是個精明人,看到李道玄和長孫珏二人過來本是驚異,聞言便知李道玄不想暴露身份,便呵呵笑道:「今天王某應邀前來觀看新船試航,不知道李兄和常兄怎麼找到了這裡?」
此時王夫人和旁邊的王保都看到了二人,他們可是認得這兩位的,本來還要見禮,聽得如此稱呼……明白是明白了,卻是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王守拙乾咳了一聲,向王夫人遞了個眼色道:「這兩位李兄,常兄,是我在長安時的舊識。」
李道玄和長孫珏連忙上前,口稱『嫂夫人』,雙方見禮完畢,這氣氛才自然了些。
見王守拙還在納悶,長孫珏說道:「我和李……兄本來是去了府上的,聽門上的下人說王兄來了這鯰魚灣,我二人好奇,便也趕了過來看個新奇,來得魯莽,還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