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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嗎?
袁寶本能的拒絕相信,不過在看到小婉自信的目光時,他又自覺的覺著應該相信……不需要理由,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年輕的主家已經成功地完成了許多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夫人,確沒確定店址?」袁寶關切的問道。
古代人都講風水,婚喪嫁娶要看風水,生老病死、下葬要看風水,出門要看風水,行船、種地、打漁都要看風水,或許其中有些微的差別,但基本上就是那個意思。
「呵呵,確定了,前幾天已經買下來了。」小婉笑道。
「那我們……」
「不用急,」
小婉打斷袁寶,「今天且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也不遲。」
當天晚上,袁寶享受到一頓豐盛的,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海鮮盛宴。
「袁寶,在鹿鳴春傳統的飲食當中,再加上這些海鮮菜式,你覺得怎麼樣?」等飯菜撤下去之後,小婉問道。
「太好了,只可惜,這些東西沒辦法運到長安、洛陽。」袁寶一臉的可惜。
「新鮮的自然是運不去,冷凍和乾貨就沒問題,口感上或許沒有新鮮的好,但在遠離沿海的地方,仍然可以賣出好價錢。」小婉說道。
「可是……運輸是個問題。」袁寶皺眉道。
海鮮、海鮮,關鍵就在於一個『鮮』字上,乾貨畢竟要差幾分。走陸地路程太遠,走水路要看風看水,快捷得有限,冰凍雖然能夠保鮮,但如果因為路途遙遠而融化了,那麻煩就大了。
「運輸不是問題。」
小婉篤定地說道:「明天先讓張南領你去看看分店的地址,後來我們去釣魚。」
釣魚?
袁寶想不到釣魚和新店有什麼關係,也想不到這和運輸有什麼關係,最後他只能歸結於小婉是想讓他休息一下,便謝道:「夫人,老朽已經歇息過來了,不需要特別的休息。」
小婉知道他是想岔了,卻也不解釋,讓紫鵑找來一名下人安排袁寶去客房休息,然後又命人將張南找來吩咐了幾句。
翌日清晨,袁寶洗漱完畢,自有下人端上了早飯,老頭現在在長安其實就是被養了起來,大多事情都是由其他人具體打理,這一回因為在滄州這邊沒有合用的人手,小婉才將他調來。
在別人看來,這從無到有可能是個苦差事,但對於袁寶來說,這是小婉對他能力的肯定,老頭子是在長安備足了功課來這裡準備做事的。
吃完早飯,袁寶就急不可耐地跑去找張南,讓他派人帶自己前去小婉選好的新店地址。
「派什麼人吶,我就陪您老去了。」張南也是剛吃完飯,他知道小婉是很敬重袁寶的,而且袁寶平日到府里來也不倚老賣老,很有人緣。
「那就麻煩張管家了。」袁寶笑呵呵地道,事情不確定,他實在是有些坐立不安。
張南略為收拾一番,又向幾個下人吩咐了一下種植園的事情,便領著袁寶向滄州西城區走去。他本來是想直接領袁寶去新店址的,但袁寶卻另有一番見識,他沿路打聽周圍街道的情況……譬如這附近都有什麼店鋪、他們的生意怎麼樣、附近有沒有客棧、衙門有多遠,袁寶是一邊想一邊問的,張南答道最後眼睛都快綠了,幸好這段時間木耳出貨都是他負責的,當初為了聯繫買家,他也將滄州城溜了個底兒掉,也了解不少那些商人的底細,袁寶的問題大多能夠答下來,但也有一部分沒法子回答。
「不要緊,在路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袁寶不以為然地說道。
既然那麼簡單就可以,那你還跟我較什麼勁?
張南聽得直撇嘴,卻也沒辦法說什麼,兩人一路行來,終於到了小婉選好的新店址。
「什麼?張管家,你……你確定沒弄錯?」袁寶看清眼前的店址,第一個反應就是張南個路痴,將路領錯了。
這裡根本就是一片窪地,屬於冬天積雪,夏天積水,打井不用防旱的那種地方,地面上一片殘垣斷壁,就像是剛剛經過一場戰鬥似的。
「沒弄錯,這裡就是夫人選定的新地址,這裡原本是一片貧民區,夫人將這塊地買下之後,給了他們安家費,讓他們在另外的地方蓋房安家。」
「夫人倒是好心,恐怕這些殘垣斷臂也是那些人拆了去蓋房用了吧?」袁寶蹙眉道。
張南點點頭笑了,袁寶說得還真是沒錯,老百姓總是最現實的,給了他們安家費之後,那些人在蓋房子的時候不知道是受誰的指使還是怎麼的,真就回來拆舊房子上的材料去看新房子。張府的下人們去稟報小婉,小婉卻一笑置之:「貪婪的人總是要為貪婪付出代價的,不用管他們。」
一語成讖,小婉說過這話不久,就發生了一起惡性鬥毆事件,起因就是那些搬遷者爭奪舊房材料,結果大打出手,雖然沒有出現死人,卻傷了不少人,當城管小隊將那些肇事者送上縣衙審訊時,縣令一聽說事情的原因,不由大怒:「地皮和房屋已經賣給張府,就非你等所有,為了搶奪他人財物而相互爭鬥,真正是無賴行徑」
結果很戲劇化,毆鬥的幾方人被押到縣衙前,當眾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每人二十板子……縣太爺當眾行刑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幾十號人排著隊在衙前挨板子,那可就是件轟動事了,連張南也特地跑過去描了一眼,回來當做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