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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胡士軒一樣激動的還有喬學立,打一通太平拳,就算吃不到肉,肯不到骨頭,至少也能夠喝兩口湯不是?
當即便叫囂起來:「劉兄這頓打不能白挨,如果輕輕鬆鬆的揭過去,我都咽不下這口氣,那些女人真是太狂了,以為認識幾個所謂的少將軍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他也仔細思量過,覺得得胡士軒的消息沒什麼漏洞,說到底,張家也沒有強大的世家支持,雖然在長安城裡打下這麼一大片基業不一般,但那也是因為立朝未久,長安城的那些王公貴族不好吃相太難開,才讓鹿鳴春連鎖坐大,如果不趁著現在的機會下手,恐怕這塊肥肉遲早落進別人的碗裡。
劉毅臉上的神情變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敢屈突翔痛打一番,這口氣如果不出,那他以後也別想抬起頭做人了,但如果直接與屈突翔對上,則勢必要與屈突通發生衝突,雖然他口中說不懼,但劉毅心裡清楚,吏部侍郎大人與那位屈突通大將軍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對手,因為這件事情讓父親陷入有可能的困境是不值得的,他必須仔細衡量這個問題。
想到自己今天晚上所受到的屈辱,又想到堪稱絕美尤物的公孫婷和那個不知名的性感胡女,現在想起來,甚至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張夏氏都是極品……最終,還是占有欲和報復欲在劉毅的心裡占了上風,在他看來,如果是屈突翔和他直接對上,屈突通或許會出頭,畢竟人總是會護犢子的,但如果是像公孫婷那種女人,恐怕屈突通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兒子沾上這些麻煩事。
一念及此,劉毅騰地站起身,咬著牙對胡士軒和喬學立說道:「你們和我回家」
胡士軒和喬學立面面相覷:「劉兄,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算了?」劉毅的眼中閃過一抹狠絕的神色,厲聲道:「哼屈突翔我現在不方便動他,但我可以動他的朋友,這個鹿鳴春連鎖就算是第一步的利息」
三個人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了一輛馬車在那裡候著了……這是先前鬍子軒派出去的兩個下人中的一個回胡府帶來的。
「做得不錯。」劉毅臉上露出笑容,向胡士軒點點頭,當先上了馬車,鬍子軒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這記馬屁拍得奇准無比,跟在他身後上車的喬學立心中卻是苦澀無比,知道自己又遜了胡士軒一籌。
馬車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才來到劉府的門前,在臨下車的時候,劉毅叫住了身旁的喬學立,並將一柄短刀塞進了對方的手裡。
「劉兄,你這是做什麼?」喬學立拿著短刀有些莫明其妙,胡士軒卻是略為一想,便明白了劉毅的用意,駭然道:「劉兄,這麼做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劉毅眯起眼睛,傷痕累累的臉上顯得愈發的扭典,厲聲道:「向我胳膊上來一刀,力度別太大,注意別扎著筋脈」
「可是……兇手是誰?」喬學立咽了口唾沫。
「當然是張夏氏」劉毅聲音陰冷地道:「如果不是她刺傷了我,怎麼有藉口封了她的鹿鳴春?」
一刻鐘之後,渾身染血的劉毅被喬學立和胡士軒抬下車,門口的下人被這慘像嚇了一跳,有兩個人過來幫忙,另外一個人連忙進去稟報,等眾人將劉毅抬進客廳的時候,劉毅的母親和奶奶都聞訊趕來,看到劉毅全身是血的樣子,差點兒暈了過去,正在書房看書的劉侍郎過來之後也慌了神,連忙讓人找大夫。
「沒事的,父親,母親,奶奶,我這都是皮外傷,不嚴重」劉毅忍著疼痛強做笑顏說道……他這話倒是沒摻假,喬學立那幾刀都擦皮而過,看似流血不少,實際上都皮外傷。但他這麼說,父母加上奶奶卻是不信,眼看著劉毅一身是血,劉侍郎的心幾乎都揪了起來。
劉毅是家中的獨子,將來要承繼香火的,平日不管犯了多大的錯誤,家裡連高聲都不捨得說一句,更別說有一指加身,今天竟然被傷成這個樣子,如何讓他不怒?
在大夫給劉毅處理傷口的時候,劉侍郎如同一頭怒氣沖沖的獅子,瞪著喬學立和胡士軒:「二位賢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學立哆嗦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自知嘴頭上不行,目光看向胡士軒。胡士軒也沒有想到這老頭兒發起怒來竟然如此氣勢駭人,不過他可比喬學立多幾分膽氣,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開口道:「金晚我和喬兄、令郎一起去鹿鳴春茶苑,在出來的時候看到公孫大家,令郎久仰公孫大家的大名,正要上前敘話,卻不料公孫大家旁邊的一個女子突然拔刀相向,劉兄出其不意,又擔心傷著那女子,結果被刺了數刀,幸好我和喬兄將那女子狀似瘋顛,連忙拉著劉兄逃了出來。」
「那個女子是誰?」劉侍郎面沉似水,怒聲問道。
「事後我派人打聽了,那個女子是鹿鳴春茶苑的東家,她當時正要送公孫大家離開。」胡士軒輕輕拉了一下喬學立的衣服,二人的臉上都做出悔恨的神色道:「都怪我們反應的慢,大概那女人以為我們是壞人,可劉兄只是想認識一下,根本沒別的意思,而且我們已經說了劉兄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可那個女人自恃相公是滄州別駕,根本不在乎。」
這番話可謂是漏洞百出,而且還忽略了小婉懷孕的事實,可侍郎大人現在的怒火指數飆升,哪裡會注意這些,最重要的是,他的兒子受傷了,而且必須有人來承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