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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站在艙前,發現艙門半掩,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二人心中一驚,相互看了一眼,連忙推門進去,只見船艙里收拾的乾淨利落,什麼東西也沒有,顯然已經是人去房空。
「這林天南,搞什麼烏龍」海貓子搖頭道。
張陵笑了笑:「那個林天南倒是好心,大概是不想連累我們才這麼一走了之吧。」
「這不是糊塗嗎?有你照顧他們一家,有什麼麻煩能夠找上來?真是糊塗」海貓子不以為然道。
跟在後面進來的魯山說道:「剛才有人見到他們從船頭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好走,不過那些追他們的人正往回走,倒是沒有發現他們。」
張陵也是有些無奈,他本來想來個比較徹底的解決方法,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想到洛兒那天真可愛的笑容,他現在只能助他們全家吉人天相了。
滄州。鹿鳴春分店.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五代以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一名英姿颯爽的青年書生朗聲誦讀鐫刻在一塊石碑上的文章,轉頭向同伴道:「長孫,你覺得這文章如何?」
「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他的同伴也是書生打扮,看著文章,一臉的激賞,欣賞著眼前的荷花池:「好文章,好池,好樓,若有好酒,當浮一大白」
這兩個人卻正是李道玄和長孫珏。
河北經濟緩慢復甦,地區也日益穩定,現在各府縣的匪患已經基本滅絕,李道玄的壓力也大為減輕。在民政方面,有長孫珏協助監察地方,他便得已全力整頓軍備。這一次來滄州,卻是為了滄州要興建碼頭的事情。
由於各種原因,朝廷上下都在竭力縮減大興土木的工程,李世民更是以身作則,連宮殿都不修繕,就是為了保持充盈國庫,而滄州要在這個時候大興土木,而且還言之鑿鑿,他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所以便帶著長孫珏二入滄州……說白了就是實地考察,看看滄州官府是否有勞民傷財之舉。
入城之後,在二人眼中的滄州又自不同,又聽待巷傳說城中新開的鹿鳴春如何如何,二人大為好奇,時值晌午,李道玄和長孫珏索性前來鹿鳴春,準備用過了午膳再去找王守拙。
來到這裡,二人看到滿池荷花,掩映著中間的樓閣,已是大為驚嘆,又看到池畔這篇《愛蓮說》,二人都深喜這篇文章。
長孫珏想要找人問詢,一轉頭,卻看到池畔垂柳下,一名中年書生正自帶著一名小僮垂釣,便走過來含笑問道:「兄台,在下有事相詢,不知可否賜教?」
中年書生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卻笑道:「賜教不敢,且到那邊說話,免得驚擾了魚。」說著,他又低聲吩咐了那僮子幾句,起身和長孫珏來到那篇碑文旁。
長孫珏簡單地介紹道:「這位是李兄,在下姓常,請教兄台如何稱呼?」
中年書生微一拱手:「原來是李兄和常兄,在下姓梅,不知二位欲詢何事?」
「梅兄可知道這篇《愛蓮說》出自何人手筆?」李道玄問道。
梅姓書生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李兄英氣逼人,如去從軍,必為大將,做一書生卻是可惜了。」
微微一頓,才繼續道:「這篇文章乃是出自本州張別駕夫人之手,這鹿鳴春開業之際,便著人做碑刻於荷花池畔。」
「原來如此。」二人微微點頭,卻也為這中年人的眼力所驚,李道玄長年軍伍,身上自然帶著殺伐之氣,只是這兩年整治地方,尊李世民之命讀書養性,這才去了幾分煞氣而已。
「梅兄,為何在這荷花池畔垂釣?」長孫珏又問起一個不解的問題。
那梅姓書生淡然笑道:「二位有所不知,這是鹿鳴春新推出的一個娛樂性的服務項目。」
「娛樂性服務項目?」二人有些不解。
梅姓書生解釋道:「此地原本是一片窪地,冬日積雪,夏日積雨,為貧民所居,髒污不堪,那張府出資買下這片地,遷其民另居它片,在這裡掘池築樓,並在池內栽種了大量荷花,移植了數千尾魚苗。並推出了一項服務:酒樓備有釣竿、魚餌,客人可租竿、買餌,自行在這池邊垂釣,所釣得的魚就歸客人所有,可以托酒樓處理,也可以將魚賣於酒樓。」
「好靈巧的心思。」
李道玄和長孫珏相視一笑,才孫珏問道:「那沒有釣到魚的客人豈不是虧了?」
梅姓書生微微蹙眉,道:「漁之樂,不在魚,而在釣」
「呵呵,常某失言了」
長孫珏連忙告罪,謝過對方。那梅姓書生也連忙返回垂釣的地方,又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的浮子,目標是魚還是釣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相視一笑,舉步上橋,向鹿鳴春走去,橋頭自有夥計殷勤接待引領進去。
一進門,引起二人注意的不是那些正在就餐的客人,而是左邊半個廳里擱置的一些玻璃缸,裡面俱裝著魚蝦之屬,一個個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