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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有什麼不妥?本王又不是擺明車馬去幫那鄭家老朽。如果他和那夏氏交手落了下風,幫不幫都在本王一念之間;如果占了上風……哼有多少他得吐多少,本王何樂而不為」
薛萬徹想了想道:「就怕那鄭永德四處散播不利於殿下的消息。」
「他敢」
李元吉眼睛一瞪,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老2能將他趕下家主的位置,難道我就處置不得他?哼就他那本事,沒有鄭氏的支持,想斗得過那精靈古怪的夏氏,談何容易?」
薛萬徹不些不解:「那您……」
李元吉微微一笑:「那丫頭跟老2的距離太近,給他們添點兒堵,本王樂意。」
「……」薛萬徹無言了。
隨著張氏香皂的名聲越傳越響,從中原各地都有到長安訂貨的客商,而且來拜會小婉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大多數是長安的一些貴婦名媛,但也有一些豪門高賈。有的人是被那『夏大家』的名頭所吸引,舉辦一些茶會之類的聚會;還有的人卻是盯上了香皂廠和沙發廠。
家具其實很好仿製的,但小婉對於這一點反倒是不愁,首先是她引導著家俱潮流的均勢,畢竟新式家具是她一手設計出來的,而且張氏的品牌畢竟已經打了出去,最重要的是,在成本方面,張氏家具的控制要好許多:工廠採用標準加工和流水組裝的作業,一個人或一組人,只加工一個或一組部件,而且不同的家具有許多部件可以互換,這就減少甚至杜絕廢品的產生;其次便是沙發的皮革,這個時代鞣製皮某一般都是用的純鹼,在鞣製新皮的時候,效果還算可以,但鞣製曬乾的陳皮時,效果便差了許多,但新皮和陳皮的價格也相差甚遠,張氏的皮坊採用火鹼鞣製皮革,而火鹼的製造工藝嚴格保密,在成本上就遠遠低於仿製者。
至於香皂廠,小婉更是不用擔心,在幾道關鍵工位上都有保密方法,甚至連一些工人都不知道是誰加工的,根本沒有留下可乘之機。
對於那些懷有野望的請貼,小婉一概敬而遠之,後來大概是覺得她這裡難以取得突破,一些人便開始從張陵身上打主義。有『聞名』拜訪的,也有與張陵主動結交『探討學問』的,還有來邀請張陵參加一些文人之間的聚會飲宴的,反正張府的大門口熱鬧了許多,經常是人流如織。
起初張楊氏和小婉都沒在意,張陵再成熟,畢竟還有幾分小孩子的習性,應該出去多走動、多交往,但連續一段時間張陵都是酒氣熏天的返家,張楊氏和小婉都覺得這件事情嚴重起來。
當即吩咐辭掉那些飲宴的請貼,每日派了車子去接送他上下課,然後派人督促他溫習功課……總之一句話,與那些酒肉朋友和不安好心近傢伙脫離接觸。剛開始的時候,張陵也有些不理解,但被小婉說過幾次之後,總算是悟性不差明白過來,便也心平氣和的認真讀書,畢竟再過三個月,國子監就要考試,決定參加省試的資格。
不過,到底是年少年人,在家裡呆得久了容易悶出毛病,張楊氏和小婉見他讀得刻苦,都有些心疼起來,跟同學談談文倒不是不可以,可有些人分明是居心叵測,譬如那個張行書,老是一口一個『堂弟』的,動輒拉張陵跟他們喝酒,而且有幾次還要張陵將小婉約出去,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思。
「娘,您別擔心,公主殿下的兩位公子早就吵吵著要去狩獵,乾脆約上他們和阿陵一起去一趟。」小婉見張楊氏又開始發愁,便想到一個主意。平陽公主是在十月下旬回來。在剛回來那幾天,一直在府中避不見客,小婉這個經常脫崗的女官去探望過幾次,見她又將羅士信那柄馬槊取出來放在房間裡。不過這幾天又放回庫里,估計是渡過了這次心劫。柴氏兄弟早就要去打獵,因為平陽公主的原因,誰也沒提出來,現在正是時候。
兩天後,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隊伍里除了柴氏兄弟和他們的隨行護衛之外,又多了幾個人——秦王世子李承乾和他的幾名護衛。不過,讓小婉有些不爽的是,負責保護李承乾的一名護衛頭領太過討厭。
這人叫做秦守泰,聽說武藝頗為高強。只是在小婉看來,這個傢伙既不守本份,又不懂得安泰是福,在出發的第一天,就找到張陵討要黑虎和黑豹……這兩條藏獒已經長成,看上去就像是稍小一號的兩頭黑色雄獅,看著威風無比。
純種藏獒,長成之後確實可以與獅虎相搏亦不弱下風,估計只要是個愛狗的,都會愛不釋眼,只是這兩隻藏獒同樣是張家的寶貝,張陵如何肯割捨?
可氣的是,秦守泰所求不遂之後,竟然妄圖以王府護衛的名義進行威脅。小婉知道後,也沒慣他毛病,直接向李承乾要求將這個人趕回長安,免得看著鬧心。李承乾知道緣由後,也是很生氣,差點兒真給趕回去,幸好有人求請,而張陵終於不忍心,這才讓他繼續同行。
負責給眾人當嚮導的是三哥,王伯的年齡畢竟大了,小婉讓他留在田莊上調教那些下人,她已經成立了一支護衛隊,類似於前世那些公司內部的保安部門,畢竟工廠里的許多東西都是被人惦記著的。
山路崎嶇,看看天色,似乎也愈來愈陰沉,感覺中有一絲讓人不舒服的壓抑。小婉有些擔憂地望著空中的雲層,向三哥喊道:「三哥,看情形說不定一會就要正雪了這天陰沉的有點兒重,比較少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