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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殿下,快把這鴨子給奴婢,莫髒了您的手!」
好幾位婆子丫環一涌而入,七嘴八舌,吵昨李元吉目瞪口呆,平陽公主已經知道其中另有蹊蹺,倒也不鬧心了,左右抱著兩個兒子,臉色板板的,卻是在那兒看起了熱鬧。
這時,小婉和雯姑走了進來,輕喝道:「都住嘴,成何體統!」
原本,李元吉見平陽公主在床上一臉不悅,還想著替她教訓一下這些不知禮數的奴婢,被小婉這一喝,他的話也咽也回去,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小婉的目光在這些婆子丫環身上一掠,喝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公主殿下的房間裡嘈擾,知道是什麼罪嗎?」
那些婆子丫環原本就是吩咐過的,十分配合躬下身,一付誠惶誠恐的模樣,齊聲道:「夏姑娘,奴婢知罪!」
小婉卻是環顧了一圈,冷然道:「陛下有諭旨,公主殿下病體未愈,需要好好的靜養。連秦王妃上次過來,都是奉了陛下的口諭而來,你們又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敢進入公主殿下的房間?統統給我下去,聽候發落!」
「是!」那些婆子丫環如奉綸旨,立即溜出房間。
小婉這番話就是說給李元吉聽的……李淵下旨讓平陽公主靜養是有的,長孫無垢奉諭旨來探視也沒錯,但李淵從來沒有下過諭旨,禁止臣下自行探視。但這兩句話接在一起聽,李元吉的感覺就立即不一樣了,而且還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私下來見平陽公主的事情被李淵知道,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做為一國之君,李淵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他既要為自己的王朝培養一個有為的儲君,又要防止這個儲君過於有為,將自己從皇帝的座位上趕下來,因此,他又扶持了李世民來制衡李建成。
作來一名太子,李建成在處理政務上,還是非常稱職的,李淵在這一點上深感滿意。但是,在軍事上,李建成遠遠比不上李世民,在大唐軍民的心中,李世民已經被有意無意地渲染成了一名無敵的統帥,雖然李淵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李建成肯定是想到了,他急需在軍事上超越李世民,柴紹和平陽公主這夫妻倆就成為他的目標。因而一聽說平陽公主病情好轉,他便立即派李元吉來試探口風。
在聽到小婉喝斥那些下人的話後,李元吉感覺著就像是說自己一樣,偏偏還發作不得,而更大的感覺是凜栗——很顯然,李淵是十分關注女兒的病情,如果自己的行為被李淵知道,很容易想到歧路上去,那將牽連到太子。
「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李元吉想到就做,立即向平陽公主告辭。
等李元吉離開之後,平陽公主看向小婉:「小婉,這都是你整出來的花樣吧?」
小婉連忙一躬身:「請公主殿下恕罪,雖然這樣對待齊王殿下是很失禮的,但我的職責就是保證殿下身體的康復,其它事情不在我的考慮之中。」
「我怎麼聽著不像是請罪,倒像是跟我攤牌啊?」平陽公主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婉說道。
「殿下,小婉她不是有意的,是我讓她這麼做的。」雯姑看場面似乎有些僵,想替小婉攬幾分責任。
「請殿下治罪!」小婉不卑不亢地說道。
治罪?最好是將她趕出公主府,她也好趕快回商州,省得心懸兩地。不過以她對平陽公主的了解,這位可不是因為一點兒小過就大肆發做的人,何況自己根本沒有做錯?
「誰說要治你的罪了?」
平陽公主瞪了她一眼。雯姑在一旁聽了抿嘴樂,輕輕地退了出去。
小婉也樂了,問道:「殿下,您身體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就算有事,也是被你們氣得!」平陽公主氣哼哼的樣子像是小孩子賭氣。
「哎呀,那我可吃罪不起。」小婉故作緊張,問道:「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哼,你們今天倒是玩得很舒爽啊?又是野遊又是野餐的,將我一個人扔在房間裡!」平陽公主明顯是嫉妒了。
小婉立即叫屈道:「這哪有的事啊?我們今天可危險了,大郎、二郎,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
兄弟倆立即添油加醋地將抓蛇和遇到無賴那兩段說了一遍。
「你們怎麼不打斷那幾個傢伙的腿?」平陽公主一聽得自己的人被欺負,立即柳眉倒豎,鳳眼圓睜。
「算了,公主殿下,養肥了再打!」小婉連忙勸道,這位平陽公主剛剛被李元吉刺激,實在是不宜再氣血浮動。
平陽公主聽得『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孩子,什麼叫『養肥了再打』?」
小婉答道:「這種紈絝子弟如果不知道收斂的話,遲早要釀出大禍,那時候很可能就不止是打斷腿了!」
「這豈不養虎為患?」平陽公主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種人也配稱之為虎?他們充其量是膿瘡而已。我們平民對街這種膿瘡就是趁它完全發作時,一鼓作氣地將它連根拔除,省得留下後患。」小婉說道。
平陽公主點點頭,看向柴氏兄弟:「你們先回去收拾一下,看看什麼樣子,連頭髮里都是草!」
「是,母親!」兄弟倆立即告辭,跟著早已經等在外面的李素研和李素芬回自己的房間。
「小婉,我的頭有些痛,你給我做做按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