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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動軍隊?」小婉聽出他的意思。
「當然,無論是馬賊還是突厥人,單靠教化是沒有用的,必須用兵,衛兵沒有皇上和兵部的命令,根本就調不動,而且一旦有事,遠水解不了近渴。」張陵道。
「如此一來,那位族兄可是關鍵。」小婉道。
「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以前如何,我管不著,以後如何,那還太遠,如果他現在不想做,我就換個人來做。」張陵淡淡地道。
這時,就聽張有在外求見。
張陵揚聲道:「進來吧」
張有先是給小婉和張陵見禮,隨後說道:「老爺,夫人,外面有涇州司兵參軍張溫攜夫人前面拜見」
「哦,請他們在前廳相見。」
張陵點點頭,等張有出去之後,向小婉笑道:「他還算是曉事的,如果今天他不出現,明日我就要想辦法另外換一個司兵參軍了。」
小婉微笑道:「無論如何,那也是你的族兄和嫂子,可不能讓他們等得太久。」
二人逕來到前廳,張溫和張羅氏剛剛坐下,連忙又起身行禮,張陵和小婉連忙阻止,和他們以家禮相見,一番寒喧之後,大家又重新落座,早有人將茶水泡上,四個人講了一些家常的話之後,又喚了寶兒過來行禮,小婉便帶著張羅氏去了後面,將大廳留給了兩個男人。
張溫這回倒是聽了張羅氏的叮囑,將涇州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個通透,然後便是勸張陵小心行事。
說到底,這涇州最為糜爛的事情就離不開一個『馬』字,在涇州,有不少人都與塞外做生意,利最大的買賣就是馬、鐵、鹽、兵器這幾件,像絲綢之類的生意反而普通。
但是,這些生意都把持在幾個大戶手中,他們有後台,別人不敢做的,他們敢做;別人不敢賣的,他們敢賣,前任刺史、別駕就是被他們架空,最後無奈調走的。
「涇州可有兵?」張陵問道。
「有是有,但是不可用了。」張溫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就在張溫與張陵談話的時候,在長史白未明的家裡,一名文士裝束的中年人也在與白未明談話。
「崔先生,聽說那位新來的刺史不一般,雖然年輕,卻是在東宮做過事的,而且是程知節的義子,家中有錢財,身邊還有許多人保護,以前的法子是不是就不好用了?」白未明說道。
「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不過家中再有錢又如何,難道這世上還有嫌錢燙手的不成。等想辦法找他出來試探一下,我就不信有不吃腥的貓。」那位姓崔的中年文士自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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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亂世 第四百零九節 程知節的發力
第四百零九節 程知節的發力
張陵卻是不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以為意,打鐵還須自身硬,如果自己破綻太多,別人自然容易算計得逞,若是自身堅實,蜉蝣豈能撼得動大樹?
在衙門之中坐暖了椅子之後,跟各部門的吏員們混了個臉熟,將一些堆積如山的公事也處理了些,張陵便跟著張溫去看兵營觀兵。
一行人是騎馬去的,大營的地方不小,營柵也建得高大牢固,尤其是門口那兩座垃圾山,逆風都能夠臭出十里去,倒是比大唐的軍旗還要威風凜凜……嗯,是臭風凜凜。
「這是兵營?」張陵有些難以置信,張松早已經掩住了口鼻。
「是,大人。」張陵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的欠餉是怎麼回事?」張陵問道。
「其實也沒欠多少,也就是四、五個月的。」張溫的眼神有些閃爍。
「張參軍,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張陵問道。
「誒」
張溫嘆息一聲,他就將事情說了一遍,說明白了這都是吃空額惹的禍,雖然編制上是兩千的兵卒,可實際上沒那麼多,前幾任都吃空額吃得滑溜,輪到他到任時,吃空額的事情不知怎麼著就事發了,結果上官很是有理有節的,不管是前任問題還是繼任問題,吃多少吐多少,以經離任的人家管不了,只好著落在他這一任上補全……說穿了就是官官相護,最終倒霉的還是那些士兵,還有張溫這個倒霉參軍。
來到兵營的大門口,一個端著洗衣盆子婦女從營門裡走出來,一看到張曙,婦女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喲,張大人怎麼有時間來這裡了?」
「呃……」張溫無語了。
張陵更是愣住了,他看看那婦女和她手中的大號木盆,又看向張溫:「張參軍,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一個『窮』字鬧的,因為兵營里的士兵大多是各自謀求生路了,空了許多地方,有不少人沒有什麼謀生的辦法,雖然上頭欠餉,可時不時的也會發幾個,他們將家裡的房子出租給販馬的客商,就把家裡人接到兵營的空房住下。
張溫是個溫吞水的性子,他也擔心這些士兵都摞挑子不干,所以就睜一眼半一眼,也免得真的有馬賊、土匪來攻城,安定縣城連個門口站崗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