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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事關人命和烏紗,王守拙也不敢耽擱,立即命令縣衙的捕頭集合人手,他也不說是做什麼,只是命領他跟老秦行動,抓捕目標聽老秦指揮。
這捕頭卻是王縣丞的一個本家,聽了這個命令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加以反駁,立即點齊人手換了裝束,跟前老秦前行,老秦牽了兩隻獒犬走在前面,王捕頭則帶著衙役們便裝跟在後面……這些人都是辦差的老手,他們都保持著一個適合的距離,既不會讓人覺得很集中,又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迅速集中在一起。
在那個不知名的房間裡,小婉總算是將張陵手臂上的繩子割斷了兩根,張陵迅速地將其餘的繩索解下來,然後又幫小婉割斷繩索,低聲問道:「婉姐,我們現在出去嗎?」
「不急。」小婉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然後對張陵道:「把手背在後面,裝作束縛未解的樣子,等救援的人來了,勢必有人想拿我們作為人質,屆時再出其不意地行動。」
兩個人就在那安安靜靜地等著,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堂屋裡,秦宗羅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吳克強實在忍不住道:「老秦,你就不能坐下來歇歇嗎?有什麼可擔心的,一切不是盡在掌握之中嗎?」
秦宗羅停下腳步道:「吳先生,我還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什麼。王老么按理早就應該回來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吳克強疑惑道:「應該不會吧?你也說過,這個小娘子和那個張公子是張家的兩個支柱,如今都落在我們手裡,諒他們也不敢動什麼心思。那小娘子不是說了嘛,配方是很麻煩的,也許一時沒有齊備,也是說不定。」
秦宗羅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我總覺得……那是什麼聲音?」
吳克強側耳聽了一下,皺眉道:「老秦,你太緊張了,什麼聲音也沒有。」
「是嗎?」秦宗羅也皺眉,他剛才隱隱約約好像聽到細微的狗叫聲……或許自己確實是神經過於緊張了。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兩個人的臉色頓時便是一緊,外面院子裡的人也登時緊張起來。
「外面什麼人?」一名大漢在秦宗羅的示意下,揚聲問道。
「山陽縣辦差,快點兒開門。」外面的人聲音很大,秦宗羅和吳克強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是出了毗漏……難道是王老么被抓去,泄漏了這個所在?不可能啊,這些手下都是他從長安帶回來的老弟兄,說好聽些是禍福與共,說難聽的,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在薛大將軍手上捏著,絕對不敢背叛。
只是現在再考慮這個,已經沒有時間了,秦宗羅毅然道:「將那兩個人給我押過來,留下五個人在前面擋住那些衙役,其他人跟我從後面衝出去」
「撞門」外面已經等不及,咣咣地撞起門來。
院內的人頓時如臨大敵,幾名大漢堵到門上,硬生生地擋住外面的撞擊,另有兩個人提著單刀進了關押小婉和張陵的房間。
「啊——」
一聲悽厲地慘叫從屋子裡傳來,嚇得院子裡的人一陣哆嗦,只見兩個人像滾地葫蘆似的從關押人質的屋裡滾了出來,一個腦袋上像個血葫蘆似的,另外一個下半身像浸在血缸里染過似的,全是血,出來時連站都站不穩,直接趴倒在地上掙命,另外一個也是捂著腦袋晃了半天,最後終於因為找不到平衡的坐標而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從後面跑過來,驚慌失措地稟報:「老大,後面也有人堵上了,怎麼辦?」
「怎麼辦?決不能讓他們衝進來?還要,快將那對男女給我抓出來」秦宗羅此時也抽出一柄單刀站在台階上吼道。
兩名大漢應聲向門裡衝去,剛跨進去一步,一道刀光激射而至,將他又逼了回里,卻是屋內的人繳了剛才那兩個人的武器,借著門內的地形和他們鬥了起來,由於門戶太小,施展不開,那兩個大漢急得怪叫卻被刀光逼得難以逾越半步。
「從窗上進去」有人大聲提醒。
一名大漢果然聽話,衝到窗戶跟前,他一刀劈開窗戶,剛要探身進去,一道刀盤突然盤旋而至,險些將他的大好頭顱砍下去,他猛地向後倒去:「該死他們有兩個人,分別守住了門窗」
只是……他們好像沒什麼時間了,因為就在他們準備再次嘗試著衝進屋裡的時候,院門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撞擊,轟的一聲被撞開,幾名大漢踉蹌而退,二十餘名衙役沖了進來,與此同時,後院也衝進來十餘名衙役,雙方迅速合圍,將秦宗羅和吳克強等人團團圍在中間。
那個秦宗羅卻是認識王捕頭的,他大喝道:「王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捕頭也是才看到秦宗羅,訝然道:「秦老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別宅,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倒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宗羅冷笑道,雖然旁邊屋裡的小婉和張陵已經脫困,但秦宗羅卻想倚仗後台將王捕頭等人哧退。
「因為你涉嫌綁架並企圖殺害盧國公的義子和平陽公主府的女官」小婉清脆的聲音從人群外響起來。她身後是張陵,兩個人拎著單刀的模樣倒頗有幾分俠客的英姿。
秦宗羅被那兩個名頭嚇了一跳,怒道:「什麼盧國公的義子、平陽公主的女官,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