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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打斷尹風的抗議,楊蔚藍抄起電話——“喂,馬路嗎?你們那兒有沒有戰士能放假出來?……對,我需要兩個保鏢。……好的,到時候給你電話。”
掛上電話,楊蔚藍笑眯了眼睛:“我想,兩位特種部隊精英戰士,充當我的保鏢足夠了!”
“……”尹風搖晃回沙發上。“公器私用啊。這才是明目張胆地公器私用。”
星期日。八點十五分
外面陽光正好。不是很灼熱。也不陰霾。適宜出行。
楊蔚藍換上酒紅色地禮服。烏黑地長發用一根翡翠簪子盤起。一排繡花針藏在裡面。踩上細根兒涼鞋。腰裡別一把三棱軍刀。袖子裡掛上一根巴掌大地小電棍。手提包里放一瓶強效防狼噴霧劑。水晶扣子上別著一枚軍用報警器。
身後三個年輕帥哥兒西裝筆挺。戴著漂亮地墨鏡。沒錯。三個。除了兩位特種部隊精英戰士之外。尹風也靠門上等候著。
尹少爺花費了不到十分鐘時間。讓蔚藍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絕不會比這兩個精英戰士戰鬥力弱。所以。楊大小姐立即改正錯誤。誠懇地邀請好友參加聚會。並且主動提供服裝。哎。原來。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一隻病虎。也依然具有強大地攻擊力。容不得別人輕慢。
一行四人,上了輛計程車,向目的地前進,楊蔚藍托著下巴沉思,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參加過同學會了,她其實也不曾真正享受過正常的高中生活,但是那些青蔥歲月,還是有些殘破的碎片頑固地存留在心底深處,比如,曲染,生平第一個完全沒有理由地討厭自己的人,無論蔚藍表現得多麼友善和忍讓,那個女人始終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對自己的厭惡。
蔚藍有趣地揚眉,到底是為什麼呢?雖說不怎麼在意,可是,一個一向豪慡愛交朋友的少女,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順眼,無論怎麼說,這也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司機同志一直用很特別的眼神兒觀察著坐在後面,雖然慵懶,但是依舊完美的女人,不明白一個帶著三個保鏢,明顯不普通的女人,為什麼會坐計程車,她應該坐在限量版的勞斯萊斯里,身邊跟著名舉止有禮的管家。
楊蔚藍當然不知道司機的暢想,她輕輕地蹙眉,想到昨天郝姐姐說,紀南大概快回來了,也許會有三天假期,想到這些,蔚藍不由有些後悔跑來參加同學會,萬一今天紀南就回家的話,他們豈不是少了一天寶貴的相處時間?為了一個曲染,冷落自己心愛的丈夫,是不是值得呢?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她總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兒念想調頭回去。
聚會的地方是一個很有農家味道的飯莊兒,名字叫‘野望’,外表並沒有奢華的裝修,門面也不曾停著數也數不清的名車,所以,蔚藍乘坐的計程車在這裡並不顯眼,反而是他們一下車,立即成為人們注意的目標。畢竟,即使是在首都,出門要帶保鏢的人依舊屬於少數,雖然,楊蔚藍的情況和他們想像中的應該完全不同,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的楊同學絕不想出這樣的風頭,畢竟,可能會被襲擊,如此讓人心情惡劣的事情誰都不會想要遇到。
楊蔚藍整了整衣服,對為她開門的服務員點頭致謝,走進了‘野望’的大廳。
蔚藍一向要求自己嚴格遵守時間,手腕上的普通石英表顯示,目前九點整,時間剛好,不過,其他人可沒有她這樣的好習慣,大廳里三三兩兩地站了十幾個人,剩下的如果不是不來,那也必然會遲到。
只一眼,蔚藍就認出了曲染——她被人簇擁著,站在整個大廳最顯眼的地方,笑得燦爛奪目,風姿颯慡。
“咦……楊……蔚藍……”
就在蔚藍想要走過去打聲招呼,看那人什麼反應的時候,一個遲疑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來,蔚藍回頭,入目的是個男孩子,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裝,長得很英俊,他一邊用困惑的眼神兒看著跟在蔚藍身邊的兩個保鏢(尹風已經躲一邊去啃蛋糕了),一邊笑道,“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四年了,你好像一次聚會都沒有參加過。”
蔚藍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的面容,從眉宇間還能看出以前的樣子:“林班長?”
“哈哈。”那位林班長笑了,“楊大美女還能認出我,實在是榮幸之極。……走吧,許多同學都期盼著能見到你,今年,他們不會失望了。”
於是,楊蔚藍同學光明正大地走進那一小圈老同學,然後就是意料中的親切問候,歡聲笑語。就是那位曲染同學也很矜持地和蔚藍握了下手,是的,很矜持,也很虛偽。
蔚藍皺了皺眉,這人變了,她以前是個直腸子,對不喜歡的人絕不客氣,一點兒也不虛偽造作,可是現在,卻似乎多了些世故。蔚藍不免失望,在心裡嘆了口氣,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完全不變的,人,總要長大——不過,她的失望在下一秒鐘消失無蹤,蔚藍笑起來,原來,這人不是變虛偽了,而是習慣於把自己的不喜歡用另外一種形式呈現,她對著其他同學依然活潑開朗豪慡,對著瓶子吹啤酒,大口大口地吞食蛋糕,只是連一點眼角的餘光都不肯‘施捨’給蔚藍同學罷了。……這種處理方式,更容易讓人心裡不平衡,也是過去的曲染習慣性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尹風刁著蛋糕,湊進咕噥:“你仇人?”
“如果我說,三年高中,兩年半同桌兒,我們之間的直接對話絕不會超過十句,即使我放下身段兒主動和人家攀談,人家也從不理會,你相不相信?”
“呃……”尹風無語,他實在無法想像,楊蔚藍這樣有魅力,男女通殺的女人,主動進攻的話,居然還真有人會不買帳?想當初,自己對著那雙漂亮的像黑珍珠一樣的眼睛,半個小時不到就全面投降,乖乖給這傢伙去做牛做馬了……崇拜啊,牛人!尹風用熱辣辣地崇拜眼神兒盯著曲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騎士
第二十六章騎士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很快地,氣氛熱烈起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戰友之外,還是同學之間的感情最純粹可貴。
楊蔚藍笑眯眯地端著酒杯,每張桌子上六個人,和她坐在一起的,除了三個帥哥兒保鏢之外,還有林班長,學習委員蕭紅,本來嘛,似乎我們楊大小姐占據人數上的優勢,可惜,那三個人里兩個執行任務期間不許喝酒,那是規矩,另外一個,恨不得蔚藍早點兒喝醉了,只笑眯眯地坐一邊看熱鬧。不過,他就是想幫忙,怕也幫不上。
所以嘛,我們楊大小姐一個人面對兩個人的攻擊,應付起來稍稍有些吃力。要不是她還算有點兒酒量,恐怕今天真要喝醉了。
林班長借著酒勁兒湊蔚藍跟前:“楊美女,你上學的時候在班裡就最牛,如今四年不見,連保鏢都帶上了,還兩個……別推我,這位兄弟不是保鏢,別以為我傻,看不出來,他是你對象。”
蔚藍哭笑不得,瞪了偷笑的尹風一眼。伸手按住聽了這話兒就要站起來反駁的娃娃,這種時候,讓笨嘴笨舌的娃娃開口,那不是找不自在嗎?不過,那孩子氣得臉都漲紅了,她記得紀南對這小子不怎麼地,經常性教訓斥罵,沒想到,這孩子到是挺‘衷心’。
“你說說,你現在幹嘛呢,混到出門兒得帶保鏢的地步了……不會賺了幾億吧。”
“拜託,我還在上學呢。……這倆也不是保鏢,他們三個全是我朋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蔚藍開始想,現在要是說出自己可能正被‘恐怖分子’惦記著,不知道這個同學會還開不開得下去?
“切,不想說算了,喝酒。”林班長大概也是知道,他和楊蔚藍之間沒有鐵到可以隨便過問人家的私事兒,適可而止了。
酒桌兒上,杯子碰杯子,老同學們把以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全都拿出來翻來覆去地訴說,說著說著,幾個女同學就開始掉起金豆子,哭得嘩啦嘩啦地。林班長和蕭紅摟一塊兒,也形象全無,涕淚橫流。
這時候,曲染拎著兩瓶白酒,晃悠著向這邊兒走,她大約喝了不少,臉上帶著兩抹暈紅,挺漂亮,一走到這桌兒,先是和林班長,蕭紅一人碰了一個,然後一扭屁股想擠開娃娃,打算坐蔚藍身邊,可惜,她一嬌嬌小女生,有可能擠開一特種兵嗎?擠了半天,娃娃紋絲不動。
曲染見狀。一咬牙。特豪慡地揮手喊道:“衛圓。小屁孩子幹嘛呢。給老娘滾過來。沒看見老娘正在這兒受氣嗎?”
“噗……咳咳……”蔚藍低下頭。一口酒噴地上。她曲染受氣?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笑地笑話兒?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那邊桌兒上。一個小伙子蹭一下竄出來。一走近就大聲嚷嚷。“誰呀。誰讓我染姐姐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