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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進了屋子之後,王容終於忍不住羞惱。可衝著白姜打了個手勢讓她呆在門外,杜士儀卻自顧自地若無其事關上門,隨即才笑眯眯地說道:「夫妻恩愛憑什麼不能做給別人看?如此一來,也好讓人少打我的主意。阿姊馭下雖則嚴格,可總難免有人用那種攀高枝的目光打量我。總算你這個名正言順的娘子來了,我還不炫耀給四下里瞧瞧,給我今後省些麻煩,我豈不是白瞎了知人善任杜君禮的名聲?」
「你是說,你這是知人善任?」王容簡直是目瞪口呆了,可這一愣神的功夫,她就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封住了自己的唇。在那種唇舌交纏的意亂情迷之中,她很快就忘記了耿剛的小小羞惱,甚至連什麼時候伸出手來環住了杜士儀的脖子都沒發覺。直到她終於再次透過氣來,她方才發現,杜士儀並沒有挪開腦袋,兩人幾乎鼻尖擦著鼻尖,就連彼此之間灼熱的呼吸都能輕而易舉地感覺到。
「想我了嗎?」
「不想!」
王容才強自嘴硬答了一句,嘴唇便被微微啄了一下,隨即便是一個充滿笑意的聲音:「說謊。」
「是你厚顏!」
王容母親早逝,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又都不曾嫁過人,但後者也曾經體會過閨房之樂,悄悄和她交流過此中奧妙。至於她那兩個嫂嫂,也曾自以為是地對她喋喋不休說過些如何抓住男人心的話題。然而,和杜士儀在一起,她仿佛從來都不用擔心所謂固寵的事,唯一擔心的便是他的一舉一動太過露骨。尤其是在雲州這樣遠離兩京的地方,他仿佛連人前的那一層面紗都乾脆撕下來了。
「夫妻之間本就該裸裎相見,什麼厚顏不厚顏?」
杜士儀突然猛然一使力,竟是打橫把王容抱了起來。見她最初還要抗爭,可見自己低下頭去親吻時便立刻乖乖不動了,他這才笑道:「你總算知道該怎麼做了!到了雲州便不要畏首畏尾,閨房之樂本就是夫妻情趣,怕什麼別人的口舌?話說回來,幼娘,你似乎輕了不少。」
這話鋒突轉讓王容頗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他伸手為自己褪下裙子和外裳的時候,她的臉上更是燒得如同紅霞一般。當發現杜士儀竟是伸手摩挲著自己大腿內側最敏感的肌膚,她更是不由自主夾住了腿,結果便發現他對自己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是一路騎馬趕來的!你又不是我這樣皮糙肉厚的男人,何必這麼急?就算你加了內襯,皮也已經磨破了。別動,好好給我躺著!」
眼見得杜士儀從床頭的小抽屜里,找出了一個白瓷瓶子來,王容的眼神頓時凝住了。等到他拔出塞子,用手指蘸取了一些膏體,她敏銳地聞到了一絲藥香,發覺那藥膏順著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磨破的大腿內側上塗抹的時候,她先是感覺到一陣微微刺痛,隨即便是清涼的感覺緩緩暈開,整個人竟是生出了一種懶洋洋不想動彈的感覺,就連之前在固安公主的寢堂中,拗不過那位貴主的話先行沐浴時,她也不曾有過這種只想好好睡一覺的感覺。
「杜郎……」
「嗯?」
「我們在雲州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不是好不好,而是一定要生!」
杜士儀放下瓷瓶,騰出左手划過她那柔滑的下巴,順著她那線條纖美的脖子,漸漸觸及了那柔軟而挺翹的峰巒上。此時此刻妻子那慵懶的媚眼無比勾人,以至於他忘了自己為她上藥的工作究竟是否完全,就這麼覆壓在了她的身上。
一件件衣裳從床榻上胡亂丟了下來,一件件飾物亦是不分貴賤地灑落在地,當兩個人再次合為一體的時候,隨著一波波的快感不斷襲來,他只聽到耳畔傳來了一聲仿佛入了雲端的嬌吟,自己也隨之攀上了頂峰。那種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感覺,讓他只覺得這些天來一直緊繃著的身心都完全鬆弛了下來,甚至於不願意再挪動一根手指。結果,當他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王容的身體,又輕輕說道了幾句閒話之後,卻發現她已經沉沉睡著了。
知道王容一路疾趕,不但要落實糧道,後來還要周顧那一百多第一批徙居雲州的百姓,已經身心俱疲,他只得小心翼翼披衣下床,隨便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便拉上帳子,到門前吩咐了一聲。等到熱水浴桶和乾淨的換洗衣物都送了進來,他抱著幾乎赤裸的王容下床,直接把半夢半醒的她泡在了熱水之中。
「嗯……」
「別睜眼睛,洗一洗才能好好睡一覺。」
察覺到杜士儀竟是也一起坐入了木桶中,王容的睡意頓時消解得一乾二淨。可是,見他只是溫柔地撩水清洗著她的身子,她緊繃的身體方才再次放鬆了下來。以至於當杜士儀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勃發的欲望,試圖去親吻她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妻子竟然再次睡著了。
「這還真是個睡美人!」
苦笑一聲,杜士儀終究沒有再好好疏解自己的欲望,自己爬出浴桶擦乾身子後,便把王容弄了出來。等到兩個人終於再次並排躺在了床上,地上早已是比之前的一地狼藉更加亂七八糟。可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感受著身邊那均勻的呼吸聲,他很快也沉沉睡了過去。這一晚上,平素晚上夢境光怪陸離的他破天荒睡了個安安穩穩的好覺,直到大清早聽到外頭那砰砰砰的敲門聲,他方才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隨即發現身邊的妻子在睡夢中還露出了甜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