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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太后。照這麼說那位錦婕妤怕是沒了盼頭,可這一年新來的這幾位難道也……」
太后搖搖頭:「也就柳充儀曾有過孕,只是後來也沒了。」太后淡淡地說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看向蟬衣:「不過你來了可就不一樣了,大王今天見你就跟迷了魂似的,看來哀家快可以抱上王孫了!」
蟬衣眉眼微抬的輕聲說著:「這些日子都大家能沒能有動靜,太后,大王是不是還想著那人,念著那許的願……」
「別胡說,大王心裡雖然可能是有什麼心結,但他是大王,咱們瀾國其能無嗣?其實他的確這一年裡幾乎次次不留嗣,但是哀家卻並沒催過,畢竟心裡還是希望你能是第一個,所以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如今你已經來了,還是今天一來就封了昭儀,哀家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退一步說,要是大王還是那樣,哀家也會出來幫你的!」太后一臉笑容的說到。
「那,那蓉兒就先謝謝太后娘娘您的照拂了。」蟬衣說著起了身就要給太后行禮。
「好了,若按哀家和你娘的姐妹情,哀家可算你的姨娘,現如今哀家也是你的婆母,自然是該照拂你的。」太后說著一把拉了蟬衣的手,阻了她行禮,捏在手裡說著。
太后這麼一說一捏,蟬衣只覺得內心暖暖的,和太后說話的時候心裡也真添了幾份情意。自從要離開那夜,娘親拉著她講了一晚上她和太后之間的姐妹情誼,蟬衣就明白太后將是自己進宮後的靠山,儘管她此時和太后很親的樣子,到底心裡也是有所保留,總是下意識的就收斂著一邊嘴巴里抹了蜜,一邊又小心的揣摩著,這會聽到太后這樣說著,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緊張了些。
於是兩人這會湊在一起說的更是親熱,太后也告訴她,有什麼事沉的住氣要和以前一樣,再就是對外,太后她也不能太跟著親了,免得宮裡閒話,但是該向著的,決不含糊。
兩人這麼說著也沒注意時辰,等到回了神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得,今一下午全叫你陪著哀家這把老骨頭嘍!」
「太后您哪的話,蓉兒陪您也是應該的,您若願意啊,蓉兒天天都過來陪著您!」
「陪我做什麼?」太后臉一拉,嗔怪道:「你這丫頭,哀家天天頌經這些有什麼趣味,你有那心思就花到大王身上吧,早點有了動靜,讓哀家可以鬥弄孫子就好!」
「太后娘娘!」正在這時殿門外有丫頭的聲音,太后收了笑容,正色之後才問到:「進來吧,何事啊?」
殿門一推,先前下去的穗兒走了進來,輕聲說著:「回太后的話,安大總管過來了,說是今夜大王要召蓉昭儀侍寢,這會就要請蓉昭儀回棲梧殿準備。」
蟬衣聞言,心中一跳,但卻人依舊保持著平和之色,好象這事於她無關一般。
太后聽了穗兒這麼說,看向蟬衣,見她保持著淡然微笑,那眼掃過去竟如此的端莊,不由的點點頭說到:「聽到了吧,大王今夜可就召你了,多上點心,啊?」
蟬衣忙起了身,對著太后一福:「是,太后娘娘的教導,蓉兒一定記在心裡。」
「恩,好,那你就下去吧,這中午就沒吃的,等會喝碗燕窩補著點知道嗎?」太后笑著說著擺了手。
「是,蓉兒記下了,那蓉兒這就告退了。」蟬衣恭順的再行禮然後在太后的微笑中退了出去。
出了安樂宮在宮門外就見到了安大總管。蟬衣忙點了頭向安總管打著招呼:「安總管,勞您傳話了,本宮一直陪著太后出來的晚了些,讓您久等了吧?」
安德看著蟬衣臉上那淡淡地笑和渾身透出的平靜之氣,略有些詫異,但隨即就說到:「蓉昭儀客氣了,奴才就是奴才,傳話跑腿本就是本分,應該的。先前老奴去了棲梧宮,問了下人才知道蓉昭儀還沒回去過,而是一直在太后這裡,本來老奴也不該來催。只是天色已見暗,老奴擔心一會時間不夠充盈的,這供主子您沐浴的……」
「好了,安總管這份體貼的心思本宮已經知道了,咱們這就回去吧?」蟬衣微笑著打斷了安總管的話,邁步前行。
安總管忙一應著叫了轎夫上前,抬昭儀回宮。
蟬衣轉頭看向安總管輕聲說了句:「有勞總管了。」也就上了轎子。
轎子向朝陽宮去,一路上安總管就在思索著,等到了朝陽宮口,他親自掀了帘子伺候著蟬衣下了轎子,蟬衣也絲毫沒有緊張之色,步履輕盈的入了宮門,走想她的住所:棲梧殿。
安總管跟在蟬衣後面,注意著蟬衣那步履的姿態,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待她站在主殿前時,他更是注意著蟬衣的神色說到:「蓉昭儀,請您入殿看看,可有什麼不合適的沒?」
蟬衣點點頭,進了主殿。
殿內的燈火早已點亮,照出一派奢華之色。主殿裡鏤花懸吊處處可見,一尊尊玉雕陶罐擺放出優雅,甚至還有青銅做的禮器擺放在主殿內,這讓蟬衣的眉挑了一下。
禮器?我的宮殿裡怎麼能有這些東西?她心裡驚訝著卻平靜的走入隔壁的側間寢殿,那旖旎的紗帳曼曼,那優雅的銅鏡輝輝,還有那深紅的床榻前掛著的珠簾,看的蟬衣心中實在喜歡,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在平著心稍微緩和了下後,去壓著自己的欣喜卻故意拉著臉道:「總管大人,您是不是帶本宮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