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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們是市醫院,你愛人剛剛被送過來,一身是血昏迷了,我們從她口袋裡找出了這個電話,可是你們這兒的電話真是難打,還要轉,還要等——”
於海聽到“一身是血昏迷”這幾個字,腦瓜仁嗡一下就漲了。
這還了得!
打電話通知的似乎還是個話嘮,嘚啵嘚的說個不停,具體說什麼於海都聽不進去了,掛上電話就往外走,倆小孩一看老爸臉色如此難看,對視一眼,跟著憂慮起來。
“爸,發生了什麼?媽怎麼了?”
“沒事,你們在家裡待著哪裡也不要去,記得不要玩水不要碰火,門窗關好。”
於海隨便的囑咐兩句,帶上錢包就沖了過去。
一路狂奔到海邊,開上摩托艇就走,速度快的嚇人。
到了醫院問清了春桃現在在急診,趕緊衝過去,結果到裡面一看,並沒有出現腦海中那種春桃病危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慘狀,她端坐在急診床上,醫生正在給她處理手臂上的擦傷。
“你怎麼來了?”春桃看著一臉憂色的於海問道。
“她怎樣了?”於海沒回答,直接問醫生,走過去看看她,除了臉色有點白,手臂受了點輕傷,並沒有大礙。
“手臂被刀子劃了下,腸胃炎需要跟內科急診拿點藥,其他沒什麼。”醫生回道,於海看他笨手笨腳的拿著棉球給春桃擦,擦一下春桃就疼的皺眉一下,看不過去了。
“你走開,我來。”這醫院怎麼回事,找個實習的蒙古大夫處理傷口,於海心疼了。
醫生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也太懷疑他專業了!
奈何於海凶神惡煞似得,平時的涵養都丟到海里了,自己媳婦疼成這樣能看的進去才怪,看醫生拿著棉球不動地方,乾脆伸手給他推走,搶過他手裡的鑷子專心致志的給春桃處理。
陸戰隊出身的男人對這些事情也是得心應手,動作也溫柔極了,小心翼翼的,就怕多一份力氣就碰疼她,春桃看他跟兵痞似得給醫生弄的那麼委屈,心裡一下暖了,他身上海風吹的涼氣還沒散,臉也黑的嚇人,只是手上的動作格外溫柔,春桃連傷口疼都顧不上了,就不眨眼的看著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消過毒。於海看傷口不算很深,不用fèng合,上了藥細心的纏上紗布,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怎麼還在這?”於海冷眼看著佇立在一邊跟木頭樁子似得醫生,有些事他想問自己媳婦。
大概是他身上的領袖氣質太重,醫生不自覺的臣服,邁開腿往外走。走了幾步反映過來了。
“那個...這裡是急診...你們可以不可以...出去?”嗚嗚。這哪裡來的凶男人,害他一句話都說不全了>_<
“噗!”春桃笑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挽起於海拉著他出去。
能讓於海腦子打結。也只有她才能做到。
剛出了外科急診,於海還記得裡面那個實習蒙古大夫說要去內科拿藥,他剛交完錢拿藥,幾個穿公安制服的人站在急診內科門口。於海見狀一個箭步竄過去,快速的擋在春桃身前。
“找她什麼事!”
公安看眼前這男人。長的英俊帥氣,可表情兇殘——能不殘麼,自己媳婦出島一趟就受傷了,於海已經自動開啟了護犢子模式。
因為表情兇殘。且還留著小平頭,身上帶著一股難以掩藏的殺氣,公安條件反she的想到這廝是不是逃犯啥的。
“同志。請出示下您的證件!”
於海不耐的抽出自己隨身帶的軍官證,公安一看趕緊敬了個禮。
“找她什麼事?”
“是這樣的。您愛人今天下午18點左右,在本市的夜市小吃攤前,見義勇為的打跑了一個搶匪,我們想請她配合講下當時的情況。”
於海回頭瞪了春桃一眼,那意思是你可真給我長臉,出島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幾個小毛賊也能給你弄傷了!
這藕臂,這嫩的都能掐出水的小皮膚,都是他的!竟然敢讓外人用刀子弄破,回去看他不“收拾”她的!
“公安同志,有什麼問題您儘管問。”春桃說。
“當時的情況您能說的詳細點嗎?”
“我當時路過夜市肚子餓,就想買點東西,正好看到有人在賣烤魷魚的攤位前買吃的,我就過去,看到有個賊搶了攤主的錢箱子,我就追過去,制服了他。”
“您這身手也太好了...”其中有個公安嘀咕,春桃那一腳正踹在飛賊的後腿上,當時就踹趴下了,據說骨折了...
“她工作需要會跟著我們部隊一起訓練,身手自然比普通人好,還有什麼話快點問!”於海不耐道。
“是這樣的,根據我們調查被捕的搶匪供述,說他並沒有掏刀子對抗您,他是抱著錢箱子跑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股白光晃了眼,然後一聲巨響,您就躺地上了,這是什麼情況?”
魷魚攤在夜市的最裡面,那對攤主夫妻可能為人比較老實,占不到好地方,只能在很偏僻的地方擺攤,公安們問了一圈,都沒人看到當時具體發生什麼。
其他攤主離的太遠,只說看到一股白光,最近的距離魷魚攤也有10米左右,等他們跑過去,地上已經躺著倆人了,攤主夫妻跟傻了似得站著,等群眾報警了,公安來的時候,攤主夫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攤兒都不要了,魷魚醬孜然瓶子就跟被什麼東西炸過似得呈放射性的攤開。
這事太怪了,雖然只是很普通的案件,但這些疑點還是讓公安不解。
賊是從背後被踹倒的,他也看不到後面發生什麼,只是覺得眼前一亮,然後自己腿上劇痛摔倒,附近的人都說看到什麼東西一亮,但是沒有聲音。
春桃垂下眼,握著以後的手微微鎖緊,這是她要撒謊的前兆,於海眼睛微眯,聽自己媳婦用很淡定的聲音說道。
“我也沒看到,當時光顧著抓賊了,可能是魷魚攤的煤氣燈炸了吧。”
煤氣燈是所有夜市攤主都會用的照明工具,下面是個迷你的煤氣罐,通著直溜溜細長的輸送管,上面是個燈罩,可以發出強光。
“可是沒有聲音,而且現場也沒有煤氣燈的碎片,真是太奇怪了...”
公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事情。
“現在那對賣烤魷魚的夫妻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否則問他們也許會有進展。”
“好了,我妻子遇到驚嚇需要靜養,你們該問的都問完了吧。具體的案件情況你們自己調查去,現在她需要休息了。”於海下了逐客令。
公安走了,這本來就是不大的小案件,雖然有點奇怪那白光是什麼,犯人也抓到了,這事立個案也就完了,至於那對攤主夫妻去哪裡了。公安覺得他們可能是怕自家的煤氣燈爆了傷人賠償提前跑路了。連小攤車都不要了。
對春桃表示感謝後,這些人走了,於海沒說話。拿著藥領著春桃出了醫院,倆人默默的走,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於海鬆開手。
“沒外人。說實話吧。”
自家的女人,他怎麼會看不出她剛剛有所隱瞞。
春桃掃了眼周圍。這是醫院後院的一處柏油路,兩邊沒有樹藏不了人,偶爾有一兩輛汽車經過。
“我找到悍匪系統了。”
她一開口就是丟了個重磅的消息。
“什麼?”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春桃緩緩的給於海講述了當時的經過。
她來夜市並不是因為肚子餓。而是這兩天小海桃一直能感受到有不明的信號波動在q市,時有時無,就好像是跟她捉迷藏似得。
春桃肯定於海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套悍匪系統竟然就在q市,而且貌似它很喜歡挑釁。就這樣時有時無的愚弄春桃,春桃是感受到這股波動追著來到夜市,到了烤魷魚攤正好看到有賊要行兇。
“...然後我就該出手時就出手,路見不平一聲吼。”
“那白光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受傷的?”
說到這兒,春桃乾咳了兩聲,有些尷尬,垂下眼,於海冷聲道。
“敢跟我撒謊,你就死定了!”
春桃嘟嘴,這軍犬怎麼還是這麼犀利,連她撒謊前的小動作都摸的門清!
“我中午吃了一碗泡麵,肚子就有點疼——”
“一碗?!”
“還加了個路邊的茶葉蛋...”面對著於海犀利的眼神,春桃終於和盤而出。
“還有一根炸腸,一杯奶茶!可能是吃的太high拉肚子一下午,到晚上有點虛脫,踹完人我又辦了件大事透支了體力,所以也暈了...手上的傷可能是摔倒時候被路邊的玻璃劃的。”
這麼丟人的事兒,其實她是不想招的...
於海勃然大怒,“好你個陳春桃!你管著孩子不讓他們亂吃東西,自己一出家門就跟脫韁野馬似得,無組織無記錄,海吃胡塞的弄這麼多垃圾不乾淨的東西!”
這世間還有如此驚奇的女子,能吃垃圾食物給自己吃出腸胃炎,抓賊的時候自己窩囊的暈過去!
春桃被他數落的有點不好意思,她也知道亂吃路邊攤不好,可是真的好吃啊...
“亂吃東西的事兒回家再按著家法收拾你,你先說那白光和悍匪系統的事兒!”
於海狠狠的瞪了春桃一眼,亂吃東西把身體搞壞,這也得拿小本重重的記上一筆!
“其實那白光是小海桃放出去的,因為...”春桃趴在於海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於海大驚。
“你——竟然把人收到了咱家的空間裡?!”
這怎麼可能?
“只搶過來一個女的,男的被悍匪系統搶走了。我把賊踹的那一瞬間,小海桃突然感覺到那玩意出來了,我順著提示回頭看,一個拳頭大的小盒子,四四方方的半透明,就漂浮在那對男女的上空!我當時都驚呆了,完全不相信竟然會有如此膽大的系統,敢在人多的地方下手!”
這膽量,這逼格,要不是對手,春桃真想給它滿分,無論是小海桃還是逐夢,絕不會出現在人前,系統不是有規定說不能讓宿主以外的人發現嗎?
“既然敢叫悍匪系統,那所有的規則它都不會放在眼裡,它似乎很喜歡刺激和挑戰。”於海分析著。
這樣的人格,在重大犯罪犯當中很常見,比如有的殺人犯會殺了人分屍後故意把屍塊丟在鬧市區,甚至故意留下線索,他們的對手顯然也是這樣的性格。
“太猖獗了!”春桃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當著她面綁定宿主,一種貓捉耗子被戲耍的感覺讓她很是憤怒,對方料到這不是海洋,春桃的工具沒法用,所以故意氣她。
“它綁定了那對夫妻中的男人,那男人就不見了,我一看它還想綁定女的,急中生智讓小海桃把女人搶過來放我空間裡。”春桃當時也是被逼急了,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咱家的空間,不是除了咱家人就不能進的嗎?”於海還記得規則,那空間分明是連寵物都帶不進去的,除了於海一家四口人外加小海桃,誰也進不去。
“當初也沒想那麼多,我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搶人,進去的時候特困難,系統還迸發了白光,但她還是被我收進來了,只是一直昏迷著。”
為什麼能吸春桃也不知道,於海分析,這對夫妻既然被選為悍匪系統的宿主,精神力什麼的應該比正常人能強點,所以能強行收進去,只是空間力量太霸道不承認她,所以她一進去就失去意識了。
現在的情況變的複雜了,他媳婦破壞了悍匪系統的綁定計劃,只讓悍匪系統捆了一個宿主,那它現在到底算不算啟動呢?
一切都是未知的謎...L
第489章燒腦作戰第一步
家裡平白無故的多了個大活人,如何藏匿,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是系統認定的主人,長期悶在空間裡會讓這個女人生命一點點的流失,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徹底的殺了她,只要她死了,悍匪系統就徹底廢了。
春桃夫妻回來後仔細的研究了資料,確認了悍匪系統必須要兩個宿主同時綁定才能算成功,至於綁定後是怎麼作業系統的,小海桃和逐夢都不知道。
每一套系統的操作都是獨一無二的,像春桃這套海洋系統,就需要進入後兌換道具,嘟嘟和於海這都屬於系統的衍生品,悍匪系統上來就是2個宿主,這跟所有的系統都不同。
但殺人滅口,尤其是殺無辜的人,這春桃和於海都下不了手,更何況,你殺了她組織了悍匪系統一次,它下次說不定還會捆定其他宿主,殺不過來。
這對小夫妻春桃有印象,就是她買電腦那天站在商場外面烤魷魚的那對小夫妻,她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和於海不是現在的身份,或許也跟他們一樣,努力的做著平凡的工作,為了生活奔波。
就是這樣的社會最底層,不放棄對生活的追求努力奮鬥,付出那麼多的辛苦只為換取一點點的錢,春桃無法去殺無辜的人。
她雖然平日快意恩仇,敢打敢殺,對於這種為了一己之私傷害無辜的人的事情,她下不了手。
於海更是不會做,他是個軍人,有著屬於軍人的驕傲。
他是強者,殺人滅口這是弱者才會做的事,他相信一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人春桃還是放了出來。就關在自家的倉房裡,這並不是好的辦法,一旦被發現,她和於海都要遭殃。
於海堅信,悍匪系統只吸收了一個宿主,肯定要想辦法過來吸收第二個,它不會離這邊太遠。他正在想辦法跟上面請假。帶著春桃離開這一段時間。
真要是跟悍匪系統交手,在大院這種重兵把守之地顯然不好,一旦春桃的秘密被揭穿。後果是怎樣誰也沒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