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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們回去了。”春桃對著走過來的丫頭說。
作為閨蜜,她不覺得丫頭做的事情都對,李狗蛋有責任,她也有,倆人都不值得同情。
但感情的事兒,也不需要同情,過好日子就行,誰家沒遇到點事,遇到事就跑,問題不去解決,就算賭一口氣離婚再找就不會遇到同樣問題了?
春桃慶幸自己的朋友們還沒有蠢到死不知悔改的地步。
“春桃,謝謝你!”丫頭用力的抱了下春桃,這是改變她婚姻的貴人,是她一生的好友。
春桃和於海走後,丫頭跟李傲風散步往回走。
街上飄來很好聽的流行歌曲:“你曾經對我說你永遠愛著我,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麼,姑娘你別哭泣我倆還在一起...”
哪有那麼容易的海誓山盟,哪有那麼容易的白首到老,世上沒有人有永遠占有的權利,春桃最後對她說的她銘記在心,她的懈怠會給別人提供趁機而入的權利。
明天還要努力,累嗎?肯定不會太輕鬆,可這是她的選擇。她選擇了一個比別人優秀的男人,她也得付出同樣的努力,這次追上了,下次也許真要錯過了。
更何況。人活在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輕鬆的事?
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奔波,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打拼為了事業為了家人為了感情竭盡全力累死累活,憑什麼她認為只嫁了個好男人就可以輕鬆的過一輩子?
所以,無悔。這是她的選擇,這也是李狗蛋的選擇。
走了一會,她不想動了,李傲風背著她往回走。
“李狗蛋,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街上路過的行人有人在上衣上方口袋別一支鋼筆,丫頭突然想到李狗蛋年少時的習慣。
“你說。”
“你以前為什麼那麼喜歡在胸前別鋼筆呢?現在為什麼不別?”
“...一定要回答?”
他只覺後背被蹭了兩下,這是點頭呢。
“那我說了你不要笑啊,我當初上學的時候知識分子比較少,受到的尊重也多,人家看到別一支鋼筆的就覺得是高中生。別兩支鋼筆的是大學生,那時候我投機倒班偷著弄些小生意,為了讓更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好做買賣忽悠別人投機倒把...現在再別,多土。”
丫頭輕笑,臉埋在他背上抖動不已。
“喂,說好了不要你笑,你還笑!”
“丫頭。”他駐足。
“嗯。”她回答,知道他要說重要的事。
“我們以後好好過吧,我不會瞞著你做事,你也相信我好嗎?過去的事。我...錯了。不該讓你傷心,我當時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很累很迷茫...只是當著自己的女人承認自己也有不那麼萬能,略有難度。
一隻手擋著他的唇。不讓他繼續說。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丫頭知道。
此時的丫頭和李傲風心裡都很慶幸,彼此身邊的還是對方。
“傷心的感覺太難受我不想再重複,可我想到你困難的時候肯定也不好受,我們相互傷害過,也彼此猜忌過。我們差點分開卻還是在一起你,從現在重新開始吧,難過的事就不要提,埋在心裡。”
去愛去生活,就像沒受過傷一樣,懂得經營學會成長,把過去的傷痕變成未來的警示牌,試著接受彼此的不完美努力的融合,婚姻的相處之道他們領悟的有點晚,但還來得及。
他緩緩的點頭,用力的說了個好字。
解決完丫頭的家事,春桃自信滿滿的寫了幾個小劇本,交上去的時候卻被無情的打回。
團里換領導,懂得識人用人的龍法政調到別的團,走的時候想帶走春桃卻被新領導拒絕,春桃雖然只是二級編劇,但每出一部作品都是熱門題材,這樣的人誰願放走。
是沒放她走,可沒少給春桃添堵,讓她寫個歌頌情懷歌頌軍人的小劇本,春桃有血有肉的人物塑造被批的一文不值,一再的讓她返工。
不止是她,連小淼也被新領導狠狠的nüè了。
小孩演了春桃的劇後名氣長了很多,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小童星,他為人謙和又肯努力,龍法政在的時候沒少鍛鍊他,給他找了好的形體老師,又幫他接了些舞台劇偶爾也客串。
可是新來的領導一來,他被莫名的雪藏了,什麼都不讓他做,很適合小孩的角色被給了另外的一個孩子,而小孩為了這個角色練習了兩個月的方言,突然被換下來,大受打擊。
春桃這個護犢子的主,遞了個病假條子上去給小孩請了半個月的假。
春桃給蕭回暖塞了不少點心讓他沒事陪小孩聊聊,男孩子長大了,有些事也不方便都跟嫂子說,原本是應該讓於海跟他談,於海最近頻繁出海太忙沒時間。
矯情的心理醫生沒有表現出跟上次一樣的不耐,整個假期都陪著小孩在島上四處溜達,此人是除了喬軍醫之外第二閒散的人,需要做心理輔導的士兵畢竟少數。
很多年後小淼跪在春桃和於海面前請罪的時候,她自責的想到如果沒有這個假期就好了,當然,這是不會寫到正文裡番外的事。
孩子被nüè,春桃也被噁心的不輕,幾乎每天都在重複相同的事兒。
寫稿傳真過去,半個小時候被斃,電話頂過來傳達一陣思想方針,摔了電話憋屈半天。
“小陳啊,這次寫的倒是還行,可是人物塑造還是有問題,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演給戰士們看的,人物必須要正面,你這個偷老鄉地瓜烤著吃的段子必須要改。”
“我寫的是新兵從不懂事蛻變成合格的軍人,這個梗可以襯托他年少不羈,以後對比起來更豐滿。”
“好了,你不要說這些,只要按著我說的改。”
麻痹!按著你說的改,老娘的劇本後面就得再加個名!這才是領導挑刺的終極目的,殺她銳氣順便在她作品後面加人名!
春桃眼珠轉轉,行,讓老娘不痛快是嗎?你們也別想好了!L
第437章有了撐腰的
於海從艦上下來走在沙灘上,迎面走來的小兵看到他敬了個禮。
“副艦您回來了!”
於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事,點頭示意他說。
“嫂子她...手骨折了,您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幾天沒回家,媳婦受傷了?
小兵的尾音還在海灘繞圈,再看副艦已經走遠了,這是有多心急?
春桃正在家翹著二趟腿嗑瓜子,家裡開著錄音機放著於海唱的歌,她嗑瓜子看好玩的笑話,笑的前仰後合。
聽到門響了,她蹭一下坐起來手搭上放在邊上的石膏,剛想往自己手上套,看到熟悉的身影,放下石膏像只小蝴蝶的撲向他。
“親愛的你回來了!木嘛!”照著臉上就親。
於海聞著她嘴上傳來的瓜子仁香,先在她嘴上親一口,然後掃著她環著自己的手臂...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這也不像是骨折,別說骨折,崴了都沒有!
他的兵不可能欺騙他,他把視線對準沙發上的石膏和繃帶。
“你是不是給我解釋下,骨折是個什麼情況?”
春桃笑嘻嘻的拉著他坐回沙發上,順勢就坐他腿上,於海往沙發上一靠,懷裡坐著香噴噴的媳婦,愜意的很。
知道她沒事,就放心了。
“別提了,我們單位啊,來了個大姨夫,天天找我事,我懶得給他寫劇本,就裝病了——右手骨折,左手崴了!”
於海默...
至於這樣詛咒自己嗎?兩隻手都出情況了,這種概率多低,說出去有人信?
還有,大姨夫是個什麼鬼?
看出了他的困惑,春桃好心的給他科普。
“女人每個月內幾天的時候不是都特矯情嗎?我們管那個叫大姨媽,他一個男人天天娘們唧唧的,這個。 寫的不夠深刻,那個,要有個改動!”
她惟妙惟肖的模仿著領導說話娘娘腔,手還豎起個蘭花指。給於海逗笑了,他走的時候剛好趕上春桃單位換領導,她這麼一說他就知道是誰了,那人的確事兒挺多,全軍出名。唱歌出身的是有些豎蘭花指的習慣。
“天天跟抽風似得找我彆扭,跟來了大姨夫似得,我呸!親愛的,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到底為什麼看我不順眼?”
春桃就想不明白,無論自己怎麼寫,那個人總能找出自己的麻煩,虧她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好也足夠自信,換成一般人在這種領導手下,早就自信全無懷疑人生了。
“這個你還不懂?職場政治唄。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領導總是要扶持些自己人,你這個前朝舊部,前期被打壓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海不僅帶兵厲害,分析這些事也通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媳婦在的又不是現役部隊,那些搞文藝的有點小動作太正常了,正規部隊裡不能說沒有這種事。只是比較少。
“他要扶持他的人就讓他的人寫好了,幹什麼要改我的加署名?”
於海從桌上拿起個梨子抽出水果刀開始給她削皮,剛回家就迫不及待的伺候她,還如此樂此不疲。
“自己要是能生出孩子。幹什麼抱人家的?”
“哼,我就不寫,就不讓他得意!”春桃哪裡受得了這種,她才不管上面是怎麼回事,她就想做好自己的事。
前世就是因為懶得處理辦公室複雜的人際關係才回家自己寫小說當自由職業者。
慡快的性格,最見不得這些勾心鬥角的玩應。
“你啊。都是孩子媽了,怎麼還這麼頑皮!”他把削好的梨子餵她,幾天不見嘴角都起皮了,這是工作不順上火了,吃點梨好,敗火。
“孩子媽怎麼了?孩子媽就不能有性格了?”
“水至清則無魚,你走哪兒去都逃不開和人相處的這些事,遇到事就逃避不迎戰可不像我媳婦。”
春桃含著他餵的梨,兩腮鼓鼓囊囊眼睛瞪的圓圓的。
他放下刀子優雅的擦擦手,她諂媚的貼上去。
“哥哥,你給我調到你那吧,然後光明正大給我包了,我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干,行嗎?”
於海啼笑皆非,“胡鬧,作戰部隊哪有那麼搞的,而且夫妻不能在同一系統,你調過來我就得走。”
春桃撇撇嘴,“你讓我來我還不來呢,轉成現役天天出操,累的死去活來的身不由己的,一天到晚都是命令啊命令啊,我就懶得別人壓著...額,管著我!”
跟憋了好多天沒那個啥的男人,別說太有暗示性的字眼,果然,他聽到壓眼睛就亮了,春桃察覺不好,起身想跑,他一把抓著她。
“小美人往哪裡跑!”
“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來人啊,救命啊,help啊~”她挺配合的喊了兩嗓子,倆口子來了個角色扮演。
“放下那個美女!”
兩口子尷尬的分開,小淼笑嘻嘻的從外面衝進來,手裡還拿著個特別大個的海螺。
回來的這些天小孩終於恢復了活力,今天跟著心理醫生去撿貝殼了,找到這麼大個的海螺心情看起來不錯,連大哥大嫂的玩笑都敢開了。
“你這孩子,一年到晚就看這些沒用的東西!功課做完了嗎?基本功練了嗎?”於海板著臉,小淼撇嘴。
“早就寫完了!”
“去拿過來,我看看你這些天的功課做成什麼樣了,還有你,怎麼當嫂子的?放著他天天出去野?”
於海這一家之主的架子板起來還挺像樣,小淼怕他,灰溜溜的進屋拿書包,春桃撇嘴。
欲。求不滿遷怒別人的男人臉...真齷齪啊!
性趣被打斷的於海對著小淼的作業一通找茬,給小孩弄的鬱悶的關小屋裡不出來。
趁著她做飯的時候他笑嘻嘻的從後面貼過來,摟著她。
“媳婦,你看見我剛剛欺負小淼了麼?那就是你們領導對待你們這些下屬的心態,怎麼樣,為夫獻身說法,有沒有感到很受啟發?”
“卑鄙!”
“恩。能當領導管好多人的,有幾個不卑鄙的?”
“我說的是你...”
於海:(⊙o⊙)…
晚上久別重逢滾了又滾,完事後她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裡,用頭髮掃他結實的胸肌。
“別鬧!”他抓著她的手啃了口。拍拍她,他體力再來兩次也沒問題,還不是心疼她。
“我一直躲病也不合適,等病好了看大姨夫不慡怎麼辦?他不止噁心我,還欺負小淼來著。”
這種終身制的崗位。最怕遇到這種噁心巴拉的領導,沒辦法辭職,朝夕相處又鬧心不已。
春桃幼稚的時候會想,要是來陣風給他吹走就好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想做就退伍回來一樣寫小說。”
於海挺希望她能做專職的作家,省的一有大事兒她就跟著他出海。
這兩年孩子大了,不用放空間裡,出海時扔安姐家或者丫頭家都行。
再好的將軍也不敢保證戰場上一點傷亡沒有,她就是他半條命,總這麼跟著心裡不踏實。
“我才不要呢。”
就因他工作太危險了。怕他出海遇到問題,有系統的她跟著至少能保命。
她有次跟於海出海遇到海匪激烈交火胳膊被彈片迸了下,於海跟瘋了似的,找到那伙人拎著到小黑屋裡咣咣一通暴打,從那以後有意無意的跟她提退伍的事兒。
兩口子相互的想著對方,每次都是於海讓步——不讓也不行,春桃別的都有商量,就這個沒有。
春桃自言自語,“要是有人敢背著我耍陰招逼著我離開文工團啊,我就——”
於海睜開眼低頭看著她。她做了個剪刀手,唱了句,“大刀像叛徒的弟弟砍去!以後你這海神只能窩在深閨繡花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