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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拓不時伸手扶一下她胳膊肘,樂呵呵道:「娘娘為何關心起這個來了?」
夏侯承宇乾笑道:「他畢竟是鬼市總鎮,是孫女天牝宮的直屬下屬。」
「哦!」夏侯拓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瞥了她一眼,還是頭回見她重視起了鬼市總鎮這個位置,輕輕搖頭道:「難說,這事老臣也說不準吶。」
夏侯承宇有幾分擔憂道:「也就是說,他不一定能成功?」
夏侯拓:「看來娘娘倒是希望他成功。」
夏侯承宇:「他畢竟是孫女的直屬下屬,他的勢力能有所擴張,對孫女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是?若是夏侯家能幫他一把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所以……」
「娘娘啊!」夏侯拓一口打斷,慢吞吞道:「你該做的是伺候好陛下,這爭權奪利的事情還是不要沾手的好,陛下怕是也不希望看到後宮太過攬權的。」
夏侯承宇摸了摸大肚子,「孫女也沒想攬什麼權,能為肚子裡的孩兒招攬幾個將來的心腹也是好的。」
夏侯拓樂呵呵道:「娘娘想太多了,這個不需要娘娘去操心,天子的將來陛下自會安排的好好的。老臣還是那句話,只要夏侯家不倒,誰也動搖不了您的地位……丫頭啊,不要捨本逐末,明白嗎?」
綠央園,生機勃勃且幽靜,飛紅獨自一人悄悄飛離,最終來到一處僻靜如刀劈的山谷內。
溪流淙淙,沿岸上行,飛紅小心翼翼地探視著四周,最終看到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一塊石頭上照著一道劈縫而下的陽光看書,不是別人,正是監察左使司馬問天,驚的她不禁頓步。
她是接到上線通知來此的,結果上線沒看到,卻看到了監察左部的首腦,她見過司馬問天不止一次,但卻從未和司馬問天有過任何接觸,對監察左部她有心理陰影,尤其是單獨面對司馬問天這樣的人物,更是心驚肉跳,她可沒苗毅那敢在朝堂上和滿朝大臣雄辯的心理素質。
第1719章 母女重逢
也可以說她對司馬問天有著發自骨子裡的畏懼感,那種難以抹去的畏懼陰影來自當年她們母女清醒過來時發現關在鐵籠子裡面,而在那陰暗的地下空間內,昏暗的燈光下,司馬問天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她們母女,臉色在燈光下晦明晦暗變幻似乎充滿了邪惡,那眼神就像是看兩隻渺小的螻蟻一般。
看到司馬問天,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麼,驚恐甚至戰慄,撲在籠子上抓著柵欄憤怒地拼命咆哮喊著要見陛下,繼而又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哀求放過她們母女,可是沒用,喊破了嗓子也沒用,司馬問天就那樣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她們母女,不為所動,最終輕飄飄轉身而去,也決定了她們母女的命運,那一幕簡直成了她的噩夢,刻骨銘心。
飛紅身體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走過去還是該悄悄離去。
「來了。」司馬問天打破了山谷內的寂靜,目光沒有離開書卷,語氣平靜道:「是我讓你上線通知你過來的。」
飛紅立刻快步上前,有些緊張地單膝跪地,單手撐地,以監察左部拜見上司的禮儀低頭行禮道:「參見左使大人!」
司馬問天這才將目光挪到了她身上,收了手上書本,站了起來,踩著鵝卵石一步步走到了低頭跪地的飛紅跟前,居高臨下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飛紅極為忐忑地慢慢站了起來,不敢抬頭直視。
司馬問天伸手挽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慢慢抬了起來,能感覺到她害怕之下在自己手上難以遏制的微微顫抖,他眼中帶著平靜的溫情笑意,道:「不用緊張,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可能不記得了。」
儘管他臉上帶著笑意,訴說著溫情往事,可對飛紅來說,卻似乎看到了一個惡魔,似乎看到對方的眼神中藏著無盡的邪惡。
放開了她的下巴,司馬問天負手繞她轉圈,上下打量著她的婀娜身段,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正面,盯著她嬌美容顏,嘖嘖有聲道:「你小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個美人胚子,就琢磨著你是個能幹大事的人,所以才在你人頭落地之際把你給救下了,如今果然是越長越漂亮了,這臉蛋,這身段,無一不是絕色之流,真是便宜那個牛有德了,你本該發揮更大作用有著更高貴的身份,如今倒是委屈了你。」
飛紅微微低頭,默默洗耳恭聽。
「你之前上報的情報有誤,什麼牛有德意志消沉還打了你應該都是假的,他來御園應該是預謀好了的,就是沖天翁壽宴來的,說說吧,怎麼回事?」司馬問天語氣依然平靜,那言行舉止煥發出在青主和在高冠等人身邊時所看不到的陰森懾人氣勢。
飛紅當然能感受到他的可怕,她也知道在不少天庭官員的眼中這人就是恐怖的化身,比監察右使高冠還恐怖,高冠至少可怕在明處是個明面上的執行者,而此人卻是不聲不響中就能羅織一個罪名輕易讓人家破人亡,就像一條永遠躲在陰暗中的可怕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你一口,令人防不勝防。
飛紅緊張道:「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到御園後屬下也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司馬問天目光泛冷道:「既然察覺到了不對,為何不早報?」
飛紅:「不是左使大人想的那樣,屬下真的不清楚他來御園想要幹什麼,他之前一直酗酒並打罵屬下,揚言要休了屬下,可來到御園見到綠婆婆被綠婆婆一陣訓斥打罵後,他卻突然改變了態度,說要和屬下和好,屬下多少覺得有些奇怪,正在觀察他,真的沒想到他會突然闖進離宮鬧出事來,請左使大人明鑑!」說罷又迅速單膝跪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