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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非大事已定,苗毅和司空無畏自當告辭。
鎮庚殿,峭壁險峰上的積雪還未化盡。寒風中,趙非、鄔夢蘭夫婦並肩拱手相送。
司空無畏神情頗為複雜,當初他、趙非和苗毅為了給戚秀紅報仇,三人一起去了水行宮,歷經種種後又各自分開。
其實司空無畏心裡也清楚,若不是自己和陶青離在一起了,三人只怕未必會分開,他和陶青離的結合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無異於已經擋了苗毅和趙非的前程,兩人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兩人能各奔前程而去,司空無畏是既高興又難過,難過的是害苗毅背了一身的罵名離去,害趙非……不是他對鄔夢蘭有什麼意見和不好印象,而是世風如此,趙非要娶非清白之身的鄔夢蘭令他心中有疙瘩,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司空無畏害了,也要落個在背後被人指指點點,他很內疚。
「準備何時大婚?喜酒可不能少了我兩人。」臨別前苗毅笑問道。
夫婦二人相視一眼,趙非道:「剛接手鎮庚殿,待上上下下的情況穩定後,喜酒自然少不了你們兩個,定會事先通知你們。」
鄔夢蘭道:「你們三個一起從星宿海戡亂會上殺出來,如今就剩你苗毅尚且單身,有機會要不要我給你撮合撮合?條件不錯的女人我到是認識一些。」
「不用費心,我苗毅不娶則以,一娶必然驚天動地!」苗毅哈哈大笑。
鄔夢蘭哦道:「那我們倒要拭目以待。」
「呵呵,告辭!」苗毅拱手一聲,掠空而去。司空無畏拱手之後相隨而去。
夫婦二人並肩拱手遙送,待人影消失在了天際,鄔夢蘭主動把手放進了趙非的掌中,趙非牽握起她的手,一起回了宮內……
月行宮境內冰雪尚未消融,木行宮境內卻是溫暖如春,鎮壬殿更是四季不見雪,兩地氣候大不同。
苗毅一回到宮中,千兒、雪兒提著的心放下,「大人此去歲繳為何去了這麼久?」
苗毅稍微說了下趙非的事情,讓兩人召了楊慶來。
楊慶一來,苗毅將譚烙和葉心相托之事說了遍,請教道:「不知楊總管可有什麼辦法說服兩派?」
楊慶略微沉吟之後,緩緩搖頭道:「大人就不該答應此事,此事大人無解,真正能化解此事的還是譚烙和葉心他們自己,別人都沒辦法。」
苗毅奇怪道:「怎講?」
楊慶道:「兩派花費大量的修行資源把他們扶持到今天,不可能不圖回報,各派培養弟子占據更高的權勢本就是為了能幫門派攫取更大的利益。可他們兩個倒好,明知兩派有利益之爭,還敢結合到一起,兩派一旦有什麼利益衝突,玉女宗的人若是讓葉心對馭獸門的人下手,葉心的丈夫就是馭獸門的人,葉心是下手還是不下手?下手了,馭獸門的人吃了虧定會遷怒到譚烙身上,不下手玉女宗的人又會認為葉心是叛徒,反之到了譚烙身上也是一樣。不說別的,就說兩人坐鎮兩殿,兩殿境內免不了有兩派弟子,如此事情將會反覆不斷出現,兩人勢必要被搞的焦頭爛額。試問這種反覆不斷出現的麻煩事,大人又怎麼可能幫他們化解?他們兩個若真有心化解,唯一的辦法便是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公開,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趁現在分了、斷了關係才是上上策,否則兩人將永無寧日!」
苗毅搖頭道:「這怎麼可能,葉心才剛委身於譚烙,分開後譚烙也許沒什麼,可讓葉心一個女人情何以堪?」
楊慶:「所以說他們若還有那麼一點理智,就不該在一起。他們若不想分開也行,繼續將此事瞞下去不要公開,瞞住馭獸門和玉女宗,從此以後一直偷偷摸摸下去。」
一直偷偷摸摸下去,那兩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苗毅眉頭一挑,「如果本座出面,莫非馭獸門和玉女宗能一點面子都不給本座?」
楊慶請教,「敢問大人想要兩派給大人什麼樣的面子?」
苗毅道:「自然是希望免去譚烙和葉心的責罰。」
楊慶笑道:「大人若是出面,兩派自然會給大人面子,這完全是順水人情。」
苗毅皺眉,「順水人情?什麼意思?」
楊慶道:「就算大人不出面,兩派頂多也就是嚴厲斥責兩人一番,然後逼兩人分開,就算兩人不肯分開,責罰倒是不太可能,兩人在官方畢竟到了這個位置,把兩人搞下了台對兩派有什麼好處?損失的只會是兩派自身的利益,所以大人出不出面結果都是一樣的。真正麻煩的事情是屬下剛才說的,兩人今後將要面臨解不開理還亂的麻煩。還有一點,兩人從今以後怕是休想再得到兩派後續更精深的修行功法,兩人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後怕是想再進步就難了,兩派也不可能再傾斜資源給他們鋪就上升之路,因為兩人的行為對兩派來說已經失去了可控性,兩派不可能再利用門派資源扶兩個不為師門著想的人。這種事情別說大人出面,就算君使出面也解決不了。」
苗毅默然一陣,稍微嘆了口氣,估計現在讓兩人脫離兩派也不現實,兩人若扯破臉徹底不受兩派影響,屆時兩派怕是會不惜代價把兩人弄下台。他之前就意識到了兩人的行為對兩派來說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已經威脅到了兩派的根基,若是人人都效仿那兩派麻煩就大了,所以才召楊慶來問問有沒有什麼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