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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怎麼專挑自己不便當他面說的事來問?苗毅算看出來了,這傢伙有點故作成竹在胸、不懂裝懂的味道,當時那麼複雜的情況又豈是一句投靠不投靠能解釋的,發現跟這傢伙說不清楚,稍微沉默了一下,「殿下真的想聽真話?」
青元尊:「你覺得呢?」
苗毅道:「卑職就怕說出來擔不起那罪名。」
青元尊:「本宮恕你無罪!何況這裡沒有外人,說自你口,聽入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完了你可以不認帳,出了這裡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苗毅到處看了看,想想也是,默了默,徐徐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卑職和陛下尿不到一隻壺裡去!」
第1804章 全力支持夏侯承宇
「……」青元尊差點沒平白給嗆死,沒想到苗毅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很是啞口無言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好不容易轉過彎來,問:「你對陛下有意見?」
苗毅:「殿下誤會了。」
答案到此為止,之後任由青元尊怎麼問,他死活都不肯說出尿不到一隻壺裡去的真實答案,管你是往好里去猜還是往壞里去猜,他就不信到了他如今的地位青主能因為一句不靠譜的話而治他的罪。
見他真的不願再說這些,青元尊微微笑道:「看來牛都統對本宮還做不到言無不盡,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以後你我多接觸接觸,當知道本宮是個什麼樣的人。改天有機會的話,本宮可能會去幽冥之地逛逛,想必牛都統不會不歡迎吧?」
苗毅拱手道:「殿下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殿下無論去哪也沒人敢不歡迎。」
兩人一番客套之後,第一次的見面交流就此結束,都知道是初次見面,不可能深談,再敷衍下去也沒意思,反而讓人覺得太假,當適可而止,事實上青元尊今天的話已經問的有些過頭了。
其實有些話苗毅完全可以推辭不回他,他一個沒實權的天子也不能拿苗毅怎麼樣,苗毅畢竟不是能任由他打罵的宮女,而是天庭敕封的一方諸侯,更是其母在天宮之外唯一掌兵權的直系手下,他也不敢過分得罪,真要弄的苗毅跟其母離心離德的話,會令其母失去對那十萬精銳的掌控,會惹怒母親,母親在天宮也許拿別人沒辦法,但做娘的真要收拾他這個做兒子的他還真沒脾氣,敢幹出忤逆的事來,還得擔心父親對他的看法,只要父親願意,隨時能生第二個、第三個兒子出來,後宮不缺能生育的女人。
「尊兒,和牛有德聊的怎麼樣?」
見到青元尊回來了,一身孝衣的夏侯承宇立刻起身,滿眼期待地迎來問道。
青元尊淡淡笑道:「這個牛有德有點意思。」多話沒說,氣度上雍容沉穩,因為這是從小就是母親希望看到的,一旦他做的不到位,母親就會嚴厲懲罰他,所以他在母親面前都會儘量表現得體一點。
小的時候他還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對他如此苛刻,長大後就漸漸明白了,明白了母親及母親身後的家族並不討父親的喜歡,明白了父親最寵愛的女人另有其人,明白了母親最擔心什麼,擔心他留給父親的感觀不好,也明白了他們母子的榮辱和前程是繫於一體的。
見兒子從容有度,夏侯承宇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哪怕不計入母子之情,這個兒子對她也真的太重要了,她的將來都在這個兒子的身上。
夏侯拓出殯之日,風光大葬是免不了的,雖然只是一座衣冠冢。
各路送葬的賓客陸續歸去,喪事完畢,衛樞跟在夏侯令的身後緩緩朝那座未得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的禁園大門走去。
這次和以前走向這裡對夏侯令來說,心情完全不同,越走近大門心情越亢奮,禁園也許不奢華,反而很簡樸,但每個夏侯家的人都知道入主禁園意味著什麼。
當夏侯令一腳跨入禁園大門,不見任何人阻攔他,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仿佛有一股電流在體表遊走,那種亢奮是外人難以理解的,因為外人不知道夏侯家所隱藏的龐大力量。
他一眼就看向了園子裡的那棵擎天大樹,稍微轉身,徑直走到了那棵大樹下,伸手撫摸著大樹粗糙的樹幹,的確很粗糙,卻能讓人感受到這棵大樹靜如山嶽無人能撼動的內在。
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是這禁園的真正主人!
不過話卻不能明著這樣說,反而輕輕嘆了聲道:「我現在才知道父親生前喜歡這棵樹的原因,站在這裡的人是要為夏侯家遮風擋雨的人。」
衛樞微微欠身道:「老爺說的在理。」
「可有些人呢?枉為人子!」夏侯令霍然轉身,眼中隱現寒意。
說到這事,他心中有點冒火,為了安撫那些隱藏在暗中掌握著夏侯家各方力量的兄弟,他以家主的身份召集眾兄弟暗中來祭拜,也算是做個試探,誰知試探的結果簡直是悽慘,竟然沒一個人聽調,一個都沒有來,反而說容易暴露,或說暫時沒辦法脫身,只在所屬之地遙祭。
僅此,夏侯令立刻明白了,那些隱藏在暗中的兄弟沒一個信任他的,還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雖然接掌了夏侯家,卻沒有掌握到夏侯家真正的勢力。
任誰都明白,夏侯家的勢力絕不是擺在檯面上的,真正讓人忌憚的反而是暗中的,掌握不了夏侯家的地下勢力就意味著他這個家主只是虛有其表,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