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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費掌門,我這就去稟報我哥。」商淑清將紙張雙手奉還。
費長流接到手,又對一旁的女弟子揮手,「送郡主下山。」
「是,郡主,請!」女弟子伸手相請。
目送商淑清下山的窈窕身影,費長流有些惋惜地嘆了聲,「唉!一個品性和身段俱佳的好女子,出身也不差,卻面容可怖,大好年華真正是毀在了一張臉上,哪個正常點的男人敢娶,娶了又如何面對?此生難免煢煢,是個苦命的人!」
對商淑清那張臉,他現在也看習慣了,一開始見到的時候,的確是讓人有點不忍直視,不是長相好不好的問題,普通甚至難看點也就罷了,偏偏長的嚇人。好好一個人,怎麼會在臉上長出這麼可怕的胎記來?真正是令人唏噓。
山路陡峭,下山步步小心的商淑清眼中不時浮現憂慮。
雖說道爺遇見的危機又一次順利化解,然而還在路上便遇見高手截殺,剛到齊國京城又有人坑害,說之後會一路順風她是不信的,後面不知還有多少危險事在等著道爺,步步危機,想想都讓她揪心……
一處林蔭密布的山腰,呼延無恨身穿蓑衣,頭戴斗笠,靜靜看著對面的山崖。
山崖上突然有動靜,出現了一排人影,揮臂甩出一排繩索,從山頂拋下。
繩索還在山壁上晃蕩,山崖上的十幾名小伙手腳利落,直接從山頂跳下,一個個在陡峭山壁上蹬腿彈跳,快速下降。
此情此景,令呼延無恨瞳孔驟縮,死死盯著。
陪伴在旁的查虎慢慢回頭看了眼呼延無恨的反應。
從山頂跳下山崖的小伙一批又一批。
江面幾隻木排,木排上站了幾十號人,身在其中的袁罡突然手操鼓槌,咚一聲砸在鼓面上。
木排上的幾十號人立刻紛紛跳入水中,拼命朝山崖那邊游去,而從山崖上跳下來的小伙子們解下腰間鎖扣後扭頭就朝江邊跑來,也迅速跳下了水,朝木排游來。
濕漉漉爬上岸的小伙子們迅速抓了懸掛在山崖上的繩索,快速向山崖上攀爬。
而游到木排邊的小伙子們則迅速頂住下飄的木排,在水中逆流推著木排向上游拼命游去。
木排上只有袁罡一人筆直屹立,漸漸逆流遠去。
而崖壁上,最後一組爬上山崖的人迅速抽取繩索,垂掛在山壁上的繩索消失後,山崖上的小伙子們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山崖的另一邊,不知去了哪。
「呼!」呼延無恨此時才長舒出一口氣來。
聽說袁罡帶著店裡的夥計在山野折騰,忍不住前來一看,想看看在折騰什麼,關鍵是匯報的人也說不清在折騰什麼。來此一看,沒想到看到這一幕,小伙子們成群結隊飛速下降的一幕令他震撼不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上百號人,上山的上山,下水的下水,不過片刻的工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神速,真正是令他印象深刻。
查虎笑問:「將軍覺得如何?」
呼延無恨:「兵貴神速!奇兵!不是鐵騎的騎,而是奇怪的奇!試想若是有人以為能仗著地勢之力駐紮,卻不妨背後天降奇兵趁夜色奇襲,必然要被殺個措手不及,再輔以正面進攻,敵軍必敗!」
查虎:「草原上,這種方式,似乎無用武之地!」
呼延無恨:「奇兵!他訓練的根本不是戰場上硬碰硬的人馬,而是奇兵,適合滲透、刺探、小股突襲之類的。」
查虎:「就算不在草原而是送入他國境內,戰場上有修士介入警戒,他們這種滲透、刺探也沒什麼用武之地。」
呼延無恨微微頷首,「也不知他這樣練來幹什麼,不過……才幾日的工夫就能把一群人操練成這樣,實在是匪夷所思,這些人沒問題嗎?」
查虎:「倒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利索,這幾天他們一直在練這個攀爬和下降,剛開始動作都笨拙的很,現在漸漸有了樣子。至於這些人,我都查了一下,身份上沒什麼問題,這些人也都是三少爺從上萬人中親自挑選出來的夥計。我親自問過三少爺,安太平並未以任何形式干擾三少爺選人,三少爺自己也是隨便選的,安太平真正有介入的也就是缺胳膊少腿的那兩位。」
「之後安太平再從三少爺選出的三百人中精挑細選了兩百來精壯小伙子出來,入手後就直接操練,白天一半幹活,一半受他操練,交替輪流。想必也不會有問題。將軍試想,真要有什麼問題的話,安太平哪敢這樣明目張胆的來。再說了,就這點人,面對京城的守護法師也無法興風作浪,若是兩百修士,那倒真要小心點。」
「將軍,有件事倒是有些奇怪,據豆腐館的掌柜說,白雲間的那位似乎有意接近安太平。」
呼延無恨偏頭看來:「哪位?」
查虎:「蘇照,就是西院大王養在白雲間的那個女人。」
呼延無恨奇怪,「什麼意圖?」
查虎:「意圖不明!」
呼延無恨,「別搞出什麼男女之情惹出事來,西院那位的性格越發古怪了,我不好說什麼,你把他打成了殘廢,他怕你,你盯著點,別讓安太平出事。」
查虎憋笑道:「若真如將軍所言,萬一是安太平看上了她怎麼辦?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女人長的不錯。」
呼延無恨轉身背手,順著崎嶇山路而下,「安太平加以調教可為猛將,而且心氣正,守得住本心,在這亂世十分難得,這就是風骨,一支百戰之師是需要風骨的,正是我驍騎軍需要的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還有大好前途在等著他,於國於民,孰輕孰重?不能讓個青樓女子毀了他名聲,必要的時候,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