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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沉默了,他本認為牛有道是有意接近莎幻麗的,冷眼旁觀,敢把注意打到莎幻麗的頭上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倒要看看這不知死活的傢伙想玩什麼,誰知對方並無討好接近的意思,直接索要了一筆錢財,現在更是直接走了。
「看來倒是老夫多心了。」向明略自嘲一聲。
白玉樓陪笑道:「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向明:「這人什麼來歷?」
白玉樓:「跟他談過,他不肯露底,不過留仙宗明顯對他不利,總管想知道的話,問問留仙宗應該就能明白。」
向明斜他一眼,「聽說他給了你不少的好處?」
白玉樓心中一緊,就知道事情會傳對方耳里,嘿嘿笑道:「屬下是見城主喜歡他的畫,擔心城主還會召見他,略作了些提點,誰知他出手大方的很,不要白不要,我也沒推辭。總管放心,規矩我懂,咱們摘星城地位超然,不會輕易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屬下會把好這個度。」
「知道就好。需要用錢就吭聲,不要伸那不該伸的手,否則再多的錢也買不來一個平安。」向明淡淡一聲,轉身又繼續修剪那些花花草草……
嘩啦啦!一條條人影從湍急河流中破水而出,落在了岸上,正是牛有道等人。
牛有道幾人還好,唯獨圓方身上已經濕透了,渾身水跡滴滴答答,他的修為不足以抵禦水流的擠壓太久。
根據遠處的幾座高山定位出了所在位置,牛有道找准一個方向,帶著幾人快速在山脈間穿行。
奔馳中,雷宗康手中捻了顆黃豆般大小的顆粒在手,捏破蠟,奔行中不動神色地遺落在了地上。
一行遠去,落在地上的小顆粒見風起變化,表面微微變得粗糙起來,風化,泛起若有若無的幽香。
橫向切出了山脈,眼前又是一望無垠的戈壁,遠處隱見有一馬場。
此馬場並非牛有道來時的那個馬場,因為修士從四面八方而來,摘星城在周圍幾個方向都設有馬場。
別小看這一座座馬場,其實每一座馬場的獲利都不會低於邀月客棧,因騎馬來此的修士很多,馬匹扔在了馬場,許多修士不會原路返回,寄存在馬場內的馬幾乎等於是白送給了馬場。
倘若馬匹寄存的時間久了,寄存費用比買馬的費用還高,基本上也沒人會再回來贖回自己的馬。
譬如現在的牛有道,就沒有再回來時的馬場取回自己坐騎的意願,而是領著人朝此地馬場而去。
抵達馬場,馬場內被遺棄的馬很多,不愁沒得買,六人買了六匹馬,隆隆跑出了馬場,一路奔向戈壁深處。
馬背上的黑牡丹等人不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先說好了不來馬場取馬,要徒步而行的,現在不用多問,道爺的計劃顯然又有變動。
再辨別一下所去的方向,壓根不是山湖縣的去向,也不知是要繞行,還是山湖縣本就是個幌子,出發前倒是重申要去山湖縣的,反正一行被牛有道反反覆覆的給繞的有點迷糊。
總之這一路上黑牡丹等人也明白了,別問,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否則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而牛有道的反覆無常,將計劃一變再變,卻是令雷宗康心中漸漸變得惴惴不安,牛有道如此小心謹慎是什麼意思,難道發現了什麼?
留仙宗商鋪內,束手無策的師兄弟兩人坐那發呆,只能是乾等著,崔遠已經回邀月客棧把房給退了。
梁下掛著的一隻鳥籠內,突然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師兄弟二人霍然回頭看去,只見籠子裡的三隻翠羽小鳥在籠子裡上竄下跳個沒完。
此鳥名曰:尋香!
二人猛然會回頭相視,齊齊脫口而出:「雷宗康!」
一起站了起來,崔遠有點著急道:「師兄,怎麼辦?等到師叔他們回來,香餌的藥效早就揮發完了。」
黃恩平沉聲道:「不能讓那廝跑了,我們去找他!」
崔遠一把拉住他,「師兄,就算雷宗康站在我們這邊,黑牡丹三人的態度不明確,加上牛有道那邊,他們可是有五個人,隨便出兩個糾纏一下就有可能讓牛有道給溜了,我們兩個跑去能有把握嗎?」
黃恩平果斷道:「去找浮雲宗和靈秀山的留守人員,他們定會相助,否則三派人聯手都不能將那廝給截下的話,他們也丟不起那臉。」
崔遠揮手環指,「沒人看著,商鋪里的東西怎麼辦?這裡的東西可是值不少錢!」
黃恩平:「來不及收拾了,門口掛上歇業的牌子,把門關好,沒人敢擅闖。真要坐視不理像個木頭般不知應變而讓牛賊跑了,師門會質疑你我的能力,將來前途堪憂!」
崔遠想想也是,外人不知裡面的情況,也不會擅闖進一個門派的商鋪亂來。
兩人迅速準備,抓了籠子裡的尋香鳥,又攜帶上了金翅,關好門掛了歇業的牌子離去。
二人找到了浮雲宗和靈秀山的商鋪,不一會兒,兩家商鋪也陸續掛牌歇業。
一行糾集了六人,快速離開了摘星城,來到外面群山中,崔遠放飛了尋香鳥。
只見尋香鳥在空中一陣盤旋,迅速朝一個方向飛去,六人立刻掠行追隨。
下面的人受地形限制,遇上追趕不上的情況,崔遠就會摸出一隻短笛在口中「嘀嘀」吹響,尋香鳥便落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