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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牡丹應下。
第二五九章 肅殺
三人轉身離去,黑牡丹送到門口,「先生慢走。」
又站在門口目送了三人回他們自己的房間。
關門回了屋內,黑牡丹表面的淡定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焦慮,焦慮徘徊。
返回了自己房間的令狐秋也在徘徊,最終慢慢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咚」一聲,忽一拳砸在了桌上,恨恨一聲,「賤人!不用猜,肯定是那個賤人幹的好事!」
沒了外人,終於忍不住發作了。
在器雲宗商鋪,他不好說有人假冒了器雲宗的人,把器雲宗給牽扯進來的話,必然會惹得器雲宗追查是什麼人假冒器雲宗的人,搞不好要扯的自己這邊蛋疼。
在黑牡丹面前也不便捅穿,不便說是有人要對牛有道不利,否則對方要懷疑他怎麼知道是有人要對牛有道不利。
他甚至不能去追牛有道的下落,追上了,與對牛有道不利的人撞見了,是打還是不打?
簡直是防不勝防,他一路緊盯,沒想到居然在最不可能出意外的地方被人鑽了空子。
也恨自己大意了,若不是自己認為這裡不可能出事……,很顯然,對方正是利用了自己這個心理。
他現在納悶的是,牛有道被支了出去又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事暫時只能是憋著,不好拉著黑牡丹問那麼清楚。
目前也只能是等著,等最後的結果再來做決定。
明知是怎麼回事,偏偏卻不敢吭聲,憋出了滿腔怒火!
紅袖、紅拂知道他說的那個賤人應該是指那個蘇照,理由很簡單,因為把這邊給調開了,有些事情這邊心知肚明。
「賤人壞我事,你們立刻傳訊給上面,必須給我個交代!」令狐秋又憤憤一聲,可謂恨得牙痒痒。
二女相視無語,交代?對方應該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背景,怎麼交代?讓人給了你交代,你身份背景就會暴露,上面不太可能會這樣做。
兩人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這事只能是上報,給什麼交代是不可能的,能動用曉月閣人手的人,在曉月閣內不會沒點倚仗,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星空浩瀚,沙海無垠。
遠離了無邊閣的兩條人影落在了這一帶最大的一座沙丘上。
籠罩在黑斗篷里的牛有道環顧周圍,問道:「是這裡嗎?人呢?」
「他說了見到道爺自然會露面,此時應該是躲在哪觀察吧!」潘掌柜陪笑道。
牛有道抬手掀開了蓋頭,露出真容,便於讓人觀察。
然而變故就在當下,一旁的潘掌柜目光一閃,殺機陡現,突然一掌,狂轟向牛有道的胸口。
那速度之快,牛有道根本避無可避。
似乎來不及反應的牛有道身形微動,也未躲,袍下「鏘」一聲劍鳴,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袍子裡劃出。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至少潘掌柜是這樣認為的。
潘掌柜也不為懼,道理很簡單,自己先發制人,只要被自己一掌打中,不說立馬將牛有道給打死,也要將牛有道一掌給震飛出去,起碼得將牛有道給打成重傷,牛有道那一劍出手已經晚了,是傷不到自己的。
一掌印在牛有道胸口的剎那,眼中略帶獰笑的潘掌柜突露驚愕神色,身形急閃而躲。
明明一掌打在了牛有道的身上,卻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居然感覺自己掌力打在牛有道身上無處吃力。
那感覺就像是,一道洪流明明可以將一根樁子給沖毀,誰知樁子突然變成了一條魚。洪流沖向了那條魚,而那條魚也衝進了洪流中,再澎湃的洪流,對這條魚來說,也照樣是暢遊自如。
據可靠消息,自己的修為高過牛有道應該不止一點點,那足足是一個境界的差距。
但這感覺很詭異,這閃念間的感受,哪怕他修為再高,也差點將他給嚇了個魂飛魄散,那道劍光已由下至上而來,要將他給對半斜挑了。
雙方的修為差距太大了,牛有道的乾坤挪移無法將對方的力道給全部轉走,身後罡風狂暴,吹的狂沙噴爆,整個人震的踉蹌後退好幾步。
儘管如此,卻未讓面露狠厲的他放棄那一劍的攻擊。
反應過來的潘掌柜錯身急閃,仍然晚了些,對方出劍的速度很快、很凌厲,劍光在他身上帶出一抹飛灑的血花,一條胳膊和小半隻肩膀與他的身軀分離,隨著飛灑的血花在月色下飛了出去。
人帶著血花騰空翻扭,躲過了最致命的一擊,那道劃開他肩膀的劍光幾乎是貼著他面頰走過,差點沒把他半顆腦袋給削了。
一劍劃出的牛有道連連後退,退進了身後爆涌的狂沙之中。
肩頭鮮血狂噴的潘掌柜落地踉蹌,臉色瞬間慘白,身形搖晃著,迅速出手在肩頭連點。
創口太大,半隻肩膀幾乎沒了,點住穴位也難止住血涌,只是止住了狂噴而出的血脈而已,從胸腔內湧出的血卻難止住,在那拼命施法壓制,才止住了鮮血再往外涌。
爆開的沙塵迅速落下,微塵則隨風而去,露出了退入沙塵中的人影,落下的沙粒也如細雨般打在了人影的身上。
一身黑斗篷的牛有道斜劍在手,面色清冷,中分而開的斗篷在風中飄揚,肅殺!
月光,為沙漠平添了神秘。